第四百四十章:雨花兼比落安生
漫漫長路,唯落雨花桐。
眸中一直所凝望著遠處,神色倒是尤為的焦慮。
一想起方才對夏慕靈所言的那番話,心中卻是尤為的自責。
疾步的步伐漸然地緩然停下,則是拉著紫菱地衣袖,不安地一問之:“方才,我是不是太絕情了些?”
絕情?
紫菱在一旁將一切都聽在了耳畔之中,並未覺得娘娘所言有任何的絕情。這番話,實屬真情真意,又怎會如此一道。
一番寬慰地徐徐道來:“娘娘一直都是心善之人,難免會令其欺負。或許,皇上今日看到這一幕,定會欣喜。”
自從遇見娘娘起,一直以來娘娘的心都是如此的心善。自然不與那些人,有絲毫的瓜葛。可偏偏就算如此,保持那份初心,亦算是最不為任何所動容。怕是唯有這一點,皇上能心中隻所屬一人,其中定有任何之處,將皇上的心可一直鎖固在心中。
“皇上何曾不對自己的言行欣喜。”隻要自己言行得當,不與他有任何的爭執,他自然對自己所言的話欣喜。無論自己如此與其胡鬧,他對自己向來唯有寵溺。
可不管如何,最怕自己的言行舉止,會令其厭倦。生怕,嫌自己那些性子惹得他不悅罷了。
似乎,他那孤傲的性子,定然不喜如此黏著他的人。亦或者,他是常常隻是在隱忍罷了。
可偏偏,有些話真真假假倒是分不得了。畢竟,每一次他所言根本便會深陷他的言語之中,永遠都不會克製自己的心。便步步走入他所設下的迷宮,在這迷宮之中,處處都是迷霧,看清地唯有他一人。亦隻有他,才能將自己走出這令人心慌的迷霧之中。
望著前方的路,倒是一番漠然地歎息:“隻是,在這個後宮之中,人心終究會變。”
若要說人心,她自始至終都不願自己有任何的改變。
自從入宮,與他相知相許的那一刻起,便時時告誡自己不為任何事所動容。而自己,亦不能因任何爭寵一事而將自己變得有所嫉妒。從而將變得不似自己,令人厭惡罷了。
“若不變,這曆朝曆代的後宮,都不會有任何爭寵的言論。這一切,都是避免不了的。”
眼見這快要到宸蘭殿,見娘娘在此處如此不安,亦不如讓皇上親自為娘娘解得心中的困惑。
能了解娘娘之人,亦隻有皇上一人。畢竟,娘娘所言的那些,皆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自己身為一個奴婢,又豈能隨意胡說一道。畢竟,一旦說錯,反而更為心中難以不安罷了。
“娘娘如今要去宸蘭殿,不如親自一問,這樣亦好比胡亂猜想一番。”
胡亂猜想?
這些,又怎能算是胡亂猜想。
可所言的這番話,根本便是在心中顧慮很久,放於心中更為難以安然。唯有道出,心中許可片刻緩解一番。
雙手漸然地將其放下,故作冷然地質問道:“你也想說我胡思亂想,是不是?”
聽聞,紫菱下意識地默然後退一步,微然欠身一道:“奴婢沒有那意思。”
“你若沒此意,怕是皇上有。”
就算她無此意,可終究他會有。
前幾日,倒是亦被他說的自己不得有絲毫的胡思亂想之意。可偏偏,自己倒是的確有這番思緒在其中。更為讓自己,不得有片刻的停下自己焦慮的心。
明明站落於宸蘭殿外偏側,自己亦是下意識地停下。隻因,心中的思緒尤為不安,而不敢進去,亦隻能站在一旁將自己的心慢然的緩和一番。
唯有這樣,自己才能踏出這一步,而前去找他。
亦不知為何,心中卻是如此越發的渴望想要得到他的全部。以往,這番心思根本便是從未擁有過。
望著宸蘭殿這三個字,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之中。倒是之前的那塊玉佩,向來都是一個謎。
若要說巧合,這也太巧合了些。可再細細想來,那一晚的人是慕容灝隸,亦非是他。而他,亦向自己解釋一番。倒是依他的性子……
不管如何,又何須再為這件事而糾結不清,反而心煩之人終究是自己罷了。
緩然地長舒一氣後,便慢然地緩緩而前。
“進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
剛踏入門檻,還未將門關上時的那一刻,他倏然道出這番話。下意識地愣然地站在原地,倒是見他抬眸一直看向著自己。那一刻,心中任何煩憂的事,都一一地化為煙雲,飄散在各地。
走向他的身旁,雙眸卻是環顧著他桌上的一切,反而除了他所批閱的奏折外,倒是周圍的一切毫無不關於朝政的事。
則是故作疑慮地質問道:“怎麽,可是做了虧心事,想要事先準備一番嗎?”
“為夫,哪敢背著夫人做虧心事。”
虧心事?心中則是暗自地無奈地一笑之。
默然歎息地握著她的手,親昵地吻落在她的手背,狡詐一道之:“若是有,你又怎會知曉。”
一番取鬧後,便抬眸看向她雙眸的那一刻,無任何思慮地將她的身子擁入在懷中。側身躺入在懷中的她,偏偏則是深情地與其雙目相對。
“我慕容灝宸,亦隻會對葉漪蘭一人有虧心事。那便是,愛得深,亦不願離之。”
“你這哪是虧心事,分明便是在迷惑我。”
聽他這番解釋,倒是諸多不正經之言。
雙手剛環顧他的脖頸的那一刻,反被他乘機地緊緊抱入,耳畔之中傳入的輕咬地刺痛,一陣親吻地癢意侵襲在肌膚之中。
雙手則是緊緊地擁著,身子不禁顫抖了一番,一個勁地鑽入在他的身懷之中。
見況,慕容灝宸便是捏著她的下顎,深情的親啄著她的唇瓣。根本便無讓她有任何可逃的機會。
嘴角毅然而然地揚起一抹冷峻地笑意,低沉地聲音緩緩而來:“若不迷惑你,你可會這一生都會跟我走?”
“會。”
聽之,慕容灝宸的雙眸則是深深凝動,心中卻是如此渴求這件事。哪怕,心中已然得知,可還願聽她親口告知。
她的這番不假思索之言,倒是會一直留在心中,一直切記。
“灝宸。”
葉漪蘭的這番輕聲喚之,而他則是悶聲應之。
指尖柔情地拂過她的臉龐,深情的眸卻從未有絲毫的異常之意。情不由安的將其埋入她的脖頸之處,親昵地則是一陣輕咬地吸吮著她的肌膚。
見他如此待自己,嘴角則是揚起淺然地弧度。掌心扣住他的後腦,而他所帶給自己的那情意綿綿的輕咬,卻無任何去阻撓於他。
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反而令自己有一絲地深沉低吟,下意識地將他的身子推開,抿著唇瓣羞赧地別過頭一道:“今日我遇到了夏慕靈。”
見她又是這番嬌羞的模樣,而她方才那細微地聲音,倒是聽得如此的清晰。反而是她,卻是如此的慌亂中又帶著一抹羞赧地韻味在其中。
亦是勾著她的下顎,嘴角深情一笑地看著她,便是將手緩然地放下:“你遇到了誰,又何須與我說一番。”
“可我……”
聽她這番欲言又止之意,眉宇間倒是倏然緊蹙,極為低沉地聲音徐徐蕩漾在耳畔之中:“若是受了委屈,我幫你討回。”
“並非是委屈。”
討回?
先前所受的委屈,倒是未曾見他有任何的討回之意。如今,反而更為輕描淡寫之語。
“既然,蘭兒沒有任何委屈,又何必如此愁眉不展。”見她如此,則是一番寵溺地勾著她的鼻尖,附在耳畔輕聲呢喃道。“整日倒是會說教我一番,如今到了自己這兒,亦是如此。”
他曾記得,當初她整日撫摸著自己緊鎖的眉間。向來早已習慣眉頭緊鎖,若要舒展反而還未適應。
在她的身旁,卻一直都在將之前的習慣一一改之。可偏偏,卻是無法改變,偶爾有時還是會如此。畢竟,他心中所擔憂的事,都無她安然重要。
“夏慕靈傾慕於你,而我卻讓她斷了這念頭,亦告知於她,這些都是我應得的。”先前道出這番話時,腦海中便想起當初慕容灝宸對自己所言的這番話。可此言,根本便是毫無任何的錯處,根本便是句句在理。對於那時,出於這番話,心中倒是毫無任何的問心無愧。
雙眸恍然一望地看著他,則是不安地問道:“灝宸,我這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故作點頭一番:“的確有些過分。”
放才他一直都所注視著她的眸、亦是聽她言語之間所有的變化。倒是看得出來,如今的她反而當真變了許多。
可她所謂的過分二字,在自己眼中根本便是無任何的過分之意。
畢竟,她向來受他人的傷害,若不護著自己,吃虧的便隻有是她自己。
對於她們妃子之間的事,根本便是不願知曉,亦不想多管。若要傷害到蘭兒分毫,自然留不得。
對於那些禍害,他又怎會留在宮中讓其傷害到蘭兒一分一毫。
“可是我……”
慕容灝宸下意識地遮掩著她的唇,眼角中卻是尤為地狡詐,故作一番不解地問之:“那你告知我,這些亦指哪些?”
聽聞,差一點便要道出口的她,卻是在其懷中嬌嗔一道:“你這分明,便是在明知故問罷了。”
明知故問?
就算知曉又如何,可又未曾聽得她親自道出口。
他倒是希望,她心中毫無任何的煩憂的事可一直藏在心底,願她直言麵對這一切,而不讓自己憂心忡忡,有絲毫的苦惱。
“我自然要知曉你的心思,這樣,我才能分辨你這番話可有任何出錯之意。”
“可我隻是覺得,這番話可有傷害到她?並無,其他用意。”
道出這番話,隻是想讓幫其自己解開心中結罷了,反而他倒是將這些給扯偏了些。
“話已經道出口,便已經在傷害。”
對於他而言,自然不認可這些番有何對與錯。隻是聽聞她這一說,反而倒是知曉她的心思究竟為何。默然地淺然一歎,則是淺然一笑之。“以往,這些淺顯的道理,你都能知曉。怎麽如今,反而何事都不知了呢?”
“並非不知。”這些理,自己又怎會如此不知情。隻是有些事,心中甚是不安。“隻是,想讓你幫我不陷入迷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