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章:此生契闊心意然
見況,則是毅然而然地從葉漪蘭的身旁掠過,反而見蘇曉曼一看到自己卻是如此慌亂與不安,反而與那一日的性子截然不同。
雙眸之中卻一直在打量著,畢竟這個時辰她不該出去,隻怕她嘴上不在意那件事,心中卻尤為的焦慮。
漠然冷卻的雙眸則是輕飄了一眼,倒是一番責備之意:“不在沁蘭殿待著,又去哪兒。想再被人陷害不成?”
陷害?
如今,長孫莞霽還有什麽理由再來陷害自己。
聽聞這番話,則是一味不屑地輕揚一笑道:“曼兒隻是出去走走,又無見任何人,想陷害都難。”
若是,她與蕭彥閭見麵,便不會在此處遇見表哥。可自己,終究沒能邁出一步,去麵對著自己。就因不敢麵對,而便沒有任何勇氣走向蕭彥閭麵前,隻因他今早所說的話,一直印在腦海之中,便更加無法麵對。
他對自己有情,可這情未免也……
“想來曼兒也累了,我陪她前去休息。”
“不必了。”
葉漪蘭見這氣氛反而有些道不明之意,便正要上前時,反被他所製止住。卻能從他手中的力道便可察覺的出,他此時的寒意,卻時不時地入侵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刻,倒是下意識地從他的手中抽離。
隻因她,有時真不知該如何麵對如此冷傲的他。盡管,他待自己哪怕稍微一絲的冷傲,自己亦可毫不在意,畢竟他亦會哄之。可在心底,自始至終還存有一絲的芥蒂。哪怕他並不知,可她終究願在他身旁,依偎著便好。
“曼兒,你跟我過來。”
“灝宸——”
慕容灝宸聽她這番喚道,不禁緊蹙著眉宇,疑慮地雙眸卻是回眸而望,步步走向她的身前,一語柔情地輕聲道然:“你如此擔憂的喚我,可是以為我會責備她不成?”
責備?
葉漪蘭則是搖頭否決著,自始至終她都從來無這等想法,畢竟她隻是擔憂如今曉曼的心情。這一點,她想來便尤為地擔心。
“你這脾性,我還真怕你克製不住。畢竟,她是你的親人,你說任何事,我自然管不到。可有些事……”
話到一半時,慕容灝宸知曉她所言究竟為何事,這才特意將其所攔截。她那如此操心的性子,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易然自己便不會有諸多對他人不滿之意在其中。
“這件事,你何必如此操心。當心,累著。”見她對件事尤為地操心,可見她明明知曉那件事,卻故作不說,卻偏偏特意隱瞞,當初已經給了她一次機會,如今便毫無任何的機會給她。畢竟,這件事哪怕自己已然知曉,可她更不該對自己隱瞞這件事情。隱瞞其餘的事,他自當可全然不知。可此事關乎曼兒一生的姻緣,自己又豈能不管不顧。
扣住她的後腦,深情地吻卻一直停留在她的額間:“對我,你還不放心嗎?”
抬眸一對視著他的雙眸時,卻見她一直孤寂地站在一旁,或許與他這等親密之間的舉止,自然會對她心中勾起那些噩夢,而一直縈繞在腦海之中。
便下意識地從他懷中步步後退,微然地欠身一道之:“臣妾告退了。”
可她這一後退,慕容灝宸便依然想要將她放開,毅然而然地摟著她的腰間,伸手安撫著她的臉龐心中不知為何,莫名地為其擔憂。
葉漪蘭見他這般,心中甚是有些明了,黯然長舒一氣卻是不禁一笑道:“我真的無事,你放心便是。”
聽聞後,他才漸然地放下。隻因,她每一次道‘臣妾’二字時,心中甚是有些不意。隻因他擔憂,她會為一件事而有所怨意,亦才會如此。可偏偏,親口聽她那番話,心中卻尤為的心安。若非如此,他越會在意她的感受,隻怕她會不開心罷了。
見他那番嘴角微然揚起地笑意,卻是如此的令人覺得他亦是有孩子氣罷了。
若說他這人不易親近,隻因他願意與誰人親近罷了,越是親近的人,他越是相信,更願將所有的一切都付出。
眼角中的所流出的不舍,卻未是轉身而望。有時候,她更願放下心中的執念,可一旦紮固便無任何可退卻。
“表哥,找我所談的事,可是與崔昊有關?”
見他特意讓表嫂回去,亦是將其留下自己,若非為了崔昊一事定是為了那一日的事情。可終究不管如何,這些都是無法所避免的事。
畢竟此事終究對自己而言,亦非尋常之事,自然會感到一絲的不安。
聽聞,她這一說到反而更為有絲毫的遮掩,亦然知曉自己留下她到底所為何事。則是不禁看向屋內,知曉她自始至終都不會安然入睡。
便是將曉曼拉入一旁,則是質問著一番,低沉之音卻是徐徐而來:“你既然知曉我特意留下你所為何事,你亦知曉,這件事又豈能讓蘭兒替你隱瞞。”
隱瞞?
她之所以隱瞞這件事,隻是不想讓表哥知曉,一旦知曉與他之間便一切都結束了。那一刻,她還想著等自己心平複下來,回府可以當作何事都未曾發生。可偏偏,今日卻讓自己在心中做了一番徹徹底底地決定。
“可這件,我還未在做出決定之前,我隻能與表嫂說。”
“還記得那一日我曾與你說的,隻有我才能幫你。”若是這件事,自己知曉地早些,亦不會有這等事發生。這一切,他已經盡力去將那些謠言一一遏止。可不管如何,這件事極為重大,多番一傳自然會是人盡皆知。而唯一的出路,便隻有蕭彥閭。
緩然地放下心靜的他,長舒一氣地緩然一一道來:“就如昨日那件事,若是我不知曉崔昊的事,這件事你又讓我如何抉擇。告知全天下人,朕的表妹與他人苟且,亦是有夫之婦之人。若非我得知後,便隻能讓蕭彥閭娶你。”
“可這,對我便是不公平。”
這些不管知曉與否,可這些終究便是對自己的不公平。一切,都是來替自己做了這些安排。明明此事,根本便沒有發生,又為何要承擔這些事,而來決定自己的姻緣。
與崔昊姻緣,是自己爭取而來。是當初自己一意孤行,才會成就了今日的錯誤。
“何來不公?”此事向來無任何公平可言,哪怕身為皇上,所下的一切命令自然可無人所有怨言,可偏偏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已經放棄了身為皇上的權利,事事為他們而考慮,自然何事都極為公平。
“是崔昊有負與你,是他背叛你在先。我做這個決定,太皇太後亦是同意。”
“可就連蕭太醫都懂的事,表哥為何便不懂。明明這件事還未公開,便因我與蕭太醫的事讓人人盡皆知,隻因我是他人之妻,自然這件事便是極大的醜事。就算崔昊有無背叛自己,表哥又豈能隨意做主。他都知曉這件事強求不得,若是真的應允了此事,便是在同情我,隻是為了此事而願娶我。”那些理,明明表哥都懂,他不過是為了顏麵而將其掩蓋。可無論再如何掩蓋,都無法成為最純淨的東西。
雙眸所對視著,漸然而然地明白了些,可然一笑道:“亦是,表哥自然體會不到。畢竟,這件事從未發生在表嫂身上。”
那時,他隻有這一次決定才能挽回所有是局麵,隻為不曾想到這其中的原由,對她而言卻是如此之多是苦惱。聽她這番話時,亦是從未知曉她想得如此多。可對自己而言,崔昊的背叛以及他的野心,已經不足夠能擔得起一切,亦能給曉曼一生的幸福。
哪怕從小便見母妃雖是被父皇冷落,可父皇亦會諸多的前來慰問,可他自己知曉,母妃從未開心過。父皇隻是擁有帝王溫情,從未真正愛過。哪怕真愛過母妃,亦隻是那一瞬間罷了。
見母妃那般抑鬱寡歡之意,自然不會讓蘭兒一生都如此。隻要她過得開心,無憂無慮,便是最好的期許。
“這件事就算是遮掩不得,一切罪責都由他一人來承擔。就算這件事已經過去,可今日崔昊前來找你,不用多問便是前來質問。我隻問你,這件事你打算如何?”
他可以對之前的事毫無任何的追究,可他唯一隻想知曉,如今她是如何想的。
聽聞,蘇曉曼自然知曉崔昊前來定然瞞不過,當然一切事便無任何向其隱瞞之意。反而卻問之:“那依表哥之見,該如何?”
如何?
若說,他們二人合離,這件事他自然插不上手。可若插手,那自然便是已經不適合她。
“這門婚事,是我先前考慮不周,我亦是有責任。可我不能讓你受如此委屈,畢竟要娶你之人,必須隻能生生世世便隻愛你一人。”
“怪不得,表哥可以一直都擁有著表嫂,而她亦能得到表哥所有的愛。”聽聞表哥道出這番話,這是多少女子該向往的一切。以往她都不敢隨意去想這些,不禁撫摸著臉上毫無任何遮掩的麵紗,這還是第一次真正麵對自己,早已恢複的麵容。
暗自苦澀一笑,緩慢地一一道來:“可我想要的,亦是如此。可我便是不知,他已經得到了一切,又為何要背叛我。表哥,他對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或許,權利能將一人所吞沒。”
這愛與不愛,亦並非是他一人所決定的事。溫和地雙眸所注視著她,伸手安撫著她的背脊,則是一味地叮嚀道:“曼兒,有些事我的確不能為你全然做主。若是讓你表嫂知曉,反而怪罪於我濫用私權。”
“這件事,表嫂亦是說不願過多的插手。可我知曉,這件事終究要有個結束。從今日他前來時,我便已經有了決定。他的野心,根本便是改不了。我亦容不得,他除可自己以外,還可以與他人私會。蘇家的子女,向來不會任由他人踐踏。”
慕容灝宸見她那雙堅毅的雙眸,她如蘭兒一樣,心中早已有了期許。可偏偏,她最為被動容的人,而曼兒並非如此。
恍然間,她那性子越來越像當初的自己。
嘴角揚起一抹欣然地笑意:“你這性子,反而像是我十歲時那般,如此的傲意。”
緩慢地走向潺潺流水中的假山之中,斜照而來的月色將自己麵容所照耀在池中。眼角中微微閃出那一抹怒然的目光一直所目視著自己,心中黯然一道之:以往,隻因臉上的傷自然一切都不敢麵對,如今不會再有任何的逃避。他已經背叛了自己兩次,絕不能有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