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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夜安聆聽孤一方

  風鈴飄絮,一曲暖寒。


  夜安聆聽,孤枕難眠。


  相入一別,君似一方。


  “娘娘,皇上吩咐過,讓娘娘無需擔心,安心歇息便是。”


  “此時,皇上在哪兒?”


  “皇上,在書房。”


  原以為,自從回宸蘭殿以後,他會一直靜心地在自己身旁,自然在他的懷中安然地入睡著。可總會,默然地清醒。


  反而他亦是知曉,自己在中途之中定會醒來,不然他又豈會吩咐他人來告知自己。


  此時他醒來,又有酒意在其中作祟,不知他可否還會頭疼。


  站在書房外,看著他房門禁閉,唯有燭火通明,將其的身影若隱若現地浮現著。


  又是一番踟躕不前,徘徊在原地之中。


  猶豫了些許後,倒是輕緩地將門推開。卻見他的雙眸與自己一對視,便知他定然不會想自己會前來。


  嘴角的笑意對著他卻是莞爾一笑之,慢然地走向桌前將其放下手中的醒酒湯,緩然地長舒一氣道:“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


  “沒有。”他知曉她醒來會前來找自己,可明明知曉,便特意下命特意將其轉告,誰令她反而如此不聽勸,自然是無可奈何地黯然搖頭一笑之。


  將劄記一直都放於手中,未曾將其隨意放之,倒是走到她的身側時,才會將手中的劄記放下。


  霸道般的力道將其摟入懷中,指尖緩緩地漫遊在她的臉龐,溫情一道之:“不是命人告知於你,不必前來,理應就寢才是。”


  “我知曉,如今你需要一個人安靜,可你今晚喝了酒,這碗醒酒湯,你還是先喝下吧。”


  若非他今日喝了酒,先前想要為其準備醒酒湯,便是被他所攔截。如今,反而有此等機會,又豈會錯過。畢竟自己前來,他又豈會將自己趕之。


  慕容灝宸望著她親自而準備的醒酒湯,不由自主上揚地嘴角卻是深情一笑。一口而悶地將其喝下,緊蹙的眉宇聞著這醒酒湯的味道,則是極為難受。若非喝了酒,她又豈會為之備著。


  見他如此著急的樣子,取下腰帶中上帕子,將其擦拭他嘴角中所殘留之物。


  “酒還未清醒,便將自己累著,明日哪怕不用上朝,亦不能將自己的身子累壞了。”


  “這不是,有你在我身邊。這身子,又豈會累壞。”他的身子不似如她這般體弱,自然這身子定然不會有任何事。反而是她,自己倒是尤為提及擔心。雙眸中閃過一絲的狡詐之意,偷抿著嘴角的笑意,則是在耳畔輕聲親昵一道。“若是行房,怕是累的人是你才是。”


  “慕容灝宸,你怎麽可以隨意拿我取笑。”聽聞這番話,如此羞恥的言語他道可每一次都隨意開得,真不知這些年所讀的聖賢書都去那兒了。羞赧的紅潤,卻躲藏與他的身側,所深深埋藏於此。悶聲而輕聲一問之。“你可是,還是為了母妃的劄記,而夜不能寐?”


  “母妃,向來都知曉我是心思。可她,倒是擔憂我可會如父皇那般。幸好,我並未讓母妃失望。”


  他偷偷出來,隻是想一個人獨自看著劄記,反而未曾想到,在劄記之中,並無諸多言語,反而更多的便是叮囑之意。


  對於蘭兒,母妃隻是怕再次重演罷了。可自己心中知曉,斷然不會成為如父皇那般的人,自然會成為她心中所嫁之人。一直以來,他都以她的期許而日益漸大,自然又豈會重演,上一輩的恩怨是非。


  這些錯誤,不該延續在他們二人身上。


  “自然,你亦是未讓我失望過。”在他懷中極為親昵地磨蹭了一番,倒是一刻都不願有所離開。可偏偏毅然而然地還是將其起身,默然長歎一氣道之。“我以為,回宸蘭殿後,你會放下今晚的一切,卻不曾想你還是為了這件事,一直都未休息。”


  原以為,自己所言的那番話,他可全然放在心上。倒是,這是關於他母妃的事,又豈能強迫他。在他心中,一直便想要扳倒長孫氏,自己豈能斷了他的路。


  聽得,這是她從未如此多次的擔心過自己,亦未時常掛於嘴邊。反而今夜的她,那感覺總覺得深入地而不能自拔之意。


  偷偷竊喜地暗自上揚著嘴角,毫無避諱的挑眉在她耳畔輕聲一道之:“怎麽,你擔心我?”


  那一番話,不禁讓她下意識地躲避地脫離他的身懷,擰緊著眉宇倒是有些不解之意,徐徐開口:“你這話何意,倒是我從未擔心過你。”


  她的擔心,有些時候哪怕不說,亦能感到她的心意。可反而她一說,這心中則是尤為地更加珍惜罷了。


  緊握著她的手,與其一同而作。指尖遊走在這本劄記上,雙眸中那般溫柔蜜意的眸光,卻含夾著那一份終究無法比擬的一切。


  “我看了母妃所寫的這些,確實找到了當年母妃下毒一事,隻因這件事,母妃向來都知曉,長孫氏在母妃的湯藥中下毒。可為了不讓長孫氏所發覺,亦隻能如此。所中的毒自然是慢性,自然無任何察覺得到。而父皇,則是長孫氏太過於著急,此事父皇曾當麵問過長孫氏,自然他們二人從來不說,隻是為了讓自己不活在仇恨之中,亦隻想要護得自己周全罷了。”


  這份仇恨,自始至終他都從未放在心裏。哪怕,以往隻是知曉母妃去世,根本與他人無關。可後來再次調查時,反而能看到以往看不清的一麵。


  隻是不曾想到,這些下毒之人便一直在自己麵前,亦是將父皇死於同母妃那番的死由。


  相同的手法,相同的死因,全都出自於長孫婉月的手中。若說狠,沒有人比她更狠。


  “可你恨這一切,亦知曉,自然是放不下。”她擔憂因為這件事,令他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一切,怕是回不到最初的慕容灝宸。


  放不下?

  的確,關於母妃的死因,一隻以來都不曾放下。隻因他知曉,母妃被人所害的那一天起,便已經決定了追查一切。之所以未曾動手,就因毫無證據。而他,又豈能拿這個來真正扳倒長孫氏,自然是不能。


  “既然,放不下。為何,不能讓他們自己跳入網中,何必讓自己引誘其中。”


  “灝宸,此時的你,好可怕。”


  葉漪蘭看著他的眸所迸發出來的狠戾,卻是如此的嗜血。可稍微的一觸碰他,身子反而到有些冷意,寒氣便會一直侵入自身之中。


  “誰都能害怕,就你不可。”


  霸道地將她的身子再次拉入於懷中,哪怕她再怎麽害怕,亦不能有一絲一毫地對自己有害怕之意。她越是害怕,自己越是難安。不寒而栗地雙眸,卻不能直視她的眸,隻是害怕她會有任何的誤解之意。“蘭兒,難道我連這點討回一切都權利,都沒有了嗎?”


  “不是。”他想要的權利,他自可一一奪回。這一點,向來都未曾否決過他,畢竟他真的太累,不想因任何一件事而令其煩憂了。


  “我隻是害怕,有一日,你會變成貪戀皇權的人。”


  隻因,權利越大,日後便不會放手,亦是將心中的野心一一浮現出來。這一切,都變得極為可怕。


  哪怕,他終究無任何的野心,可依然還會為他擔憂日後不願所發生的事。此時的他,亦會為了母妃的事,定會在心中暗暗藏於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罷了。


  貪戀皇權?


  不管何時,對於這個從未是他最大的野心。他的野心,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葉漪蘭,僅此而已。


  緊然抱住她身子的手,漸然鬆開,一語可笑地輕揚道來:“若是連你都這般想我,那麽,我在你心裏便是這等人不成?”


  “我並未如此想過。”他豈能單憑自己這一句話,便可否決了所有的一切。毅然而然地從他的懷中起身,洋裝負氣一道之。“看來,皇上的酒意還未清醒,臣妾扶著皇上回去就寢吧。”


  “朕不過說了一句話,便讓你如此負氣而走之,你把朕放在何處?”從身後而抱住她的身子,親昵地吻落在她的臉側,含眸深情地所緩緩閉上,溫情脈脈地開口之。“蘭兒,我發誓,我定然不會有任何的野心,亦不會萌發你所不願發生的一切。請相信我,可好?”


  “若我不信你,又何人來信得過你。”


  自始至終,她都需隻能信他。他將所有付出的一切、這些年一直隱藏著對自己的情意,無非是為了見到自己的那一刻,讓自己無休止地可以愛上他。


  或許,早在還未與他相見時,那心中的那份傾慕早已深深地在心底之中。隻因,慕容灝隸的出現,反而一切都再次變了。


  而當慕容灝宸真正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他所做的一切事,都無法有所抗拒。亦能稍微地感覺到,自己曾對他的那份欽慕,還一直都存在罷了。


  她能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道反而更為用力了些,他自然有自己不舍,而自己亦有諸多的不願。“灝宸,我好累。”


  累?

  眉心倏然緊蹙,雙眸卻是揚露出不安地神色:“我這就帶你回去休息。”


  “不必了。我怕到時候,你又不在。”其實所言的並非此意,而他亦要如此說道,自然不再有任何辯駁之言在其中。


  聽聞,嘴角不由自主地揚露出一抹深情的笑意,捧著她的臉龐,深情地吻落在她的額間:“這一次,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對了,我有一事要與你說。”這件事,若是此時開口,想來他定會有所不解。可依他的性子,自然不會強迫,可他卻是笑而不語地望著自己看之,倒是欲言又止的唇瓣,緩緩將其開口之。“爹,有意不想辭官之意,不知……”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無需擔憂。”


  她說出這番話時,他倒是從未聽師傅道出此事,想來定然是關於荀彧的事,才會有了這等想法。


  挑著眉宇,深情地眸間,所含之人卻一直都是她。


  二人的距離漸然相近,摟著她那腰肢,卻不由自主地咬吻著她的唇瓣,而她卻下意識地有所抗拒。見況,才將吻便得極為地柔情,才令她不會有絲毫的害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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