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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華燈初上夜未央 (下)

  見聞著酒中的酒香,卻不禁緊蹙著眉宇。她想要阻止,可今日她又有何資格。


  他的心中定然極為難受,反而隻有他自己的時候,在這裏無人能聽到他所言任何話。


  所有的委屈、心中的痛苦都可一一傾訴。這是她,第二次見他如此脆弱的模樣。


  這些話,他從來都未曾與自己一道,哪怕有,亦隻是短暫一問罷了,從未有過將此時所聽到的一切,而句句都道出口。


  這些話,他都一直藏於心中不願告知自己。反而,自己亦是如此。將所有的心事,都告知念卿。亦隻有這樣,心中才好受些。


  可如今,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尤為地心痛不已。他,慕容灝宸,並非是如此軟弱之人,如此要強之人,在心中默默承受著一切,想來定是極為痛苦。


  默然眼角中的淚,卻是不由自主地落下,觸碰嘴角中的那一刻,卻是如此的鹹,卻又是如此的苦澀。


  可她終究不願與其看之,怕是這一看,這眼眸中的淚水,亦會止不住地往下落。可不知為何,自己要如此膽怯而不敢上前。


  偷抹這落入的淚意,強顏歡笑地揚起著嘴角地笑意,亦是看向他的舉止,且而來克製自己的心境。


  聽他一開口,一切都言語都一一暖化在心中,雙眸亦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所凝視。


  “兒臣,自始至終都從未想要過將她一生都囚禁,那道聖旨兒臣隻想讓她知曉皇權而不得違背,這樣這一輩子都可在身邊。往後的種種,兒臣亦是在彌補她心中對自己恨意。兒臣將心付出,她又怎能無動於衷。母妃若是還在,定會告知兒臣,此番是對與錯。”


  抬眸而望那張畫像,想起當年母妃曾想接蘭兒入宮,可偏偏師傅向來不願蘭兒入宮,唯有荀彧倒是常與自己入宮,亦是前往來華陽宮一同前來陪同。


  輕揚而無奈地搖頭一笑之,低沉的緩緩開口道:“母妃,當年還說,葉家的小女長大一定會像她母親那般善解人意、知書達禮,說是要兒臣娶了她。那時,兒臣還說道這世上並無如母妃這般的女子。可後來一見到她,她是兒臣見過笑的最真實的女子。若是當年,兒臣若是非覺得配不上她,這門親事便是注定……”


  漸然,他的雙眸一直所看向著前方,那一刻不知是酒意的緣故,她的身影卻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那般容顏中所漸然揚起地笑意,卻是如此動人,令不由地想要觸碰。


  “我還真是醉了。”伸手想要觸碰時,這般的距離根本便是撫摸不到她那張容顏。可這番場景,當真如此的真實。


  放下手中的酒杯,一番無奈地嘲笑著自己:“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我的確,沒有資格。”


  聽聞,慕容灝宸不禁緊蹙著眉宇抬眸一望,倒是不敢相信她的聲音卻是如此清晰,一不敢相信她此時此刻便一直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蘭兒?”


  聽他那番不確信地呼喚,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著笑意。可見他方才伸手時的模樣,便知他定然是喝醉了酒。隻因,他的眸光中全是那番酒意。


  何況,一直站在一角默默地看著他的一切,聽聞他句句所言,心中倒是宛若刀割,一層層地割開藏入心底的那一份永不開得出口的話。


  可越是看到他那醉意、喃喃自語的模樣,便尤為的心疼。踟躕地在一旁而不敢上前,可一看到他那樣子,卻又極為不忍地看著他獨自一人。


  當自己邁出去的那一步刻起,便是無任何的退路,亦無絲毫想要回頭走之。


  有些事一旦麵對,就無法去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可他伸手的那一刻,便知他的意識中到有些醉意朦朧,亦是將手伸向他的掌心,反而是他將其收回時,嘴角微揚起一絲淡然地笑意。


  “我並非有意要進來,我隻是知曉今日是你母妃的忌日。”她不知自己這番話一道出後,他可會認為自己私自在調查這件事?緊促地雙手儼然緊緊抓著裙褥,欲言又止地唇輕微地蠕動了一番,走入他的身側,蹲著他的身旁,伸手安撫著他的臉龐,亦是緩然地繼續道來。“我亦知曉,沒有你的命令,我不該進來。可是我,終究放不下。這件事,你可別趕我走,可好?”


  “若我趕你走,這件事反而是我的不對。”


  慕容灝宸從未想過她的出現,這裏本不該是她說來上地方。隻因,此時的心中反而越想與其相見。可方才她道出那番話之時,先前所做的一切,終究反而是過分了些。


  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那一刻他才覺得如此的真實。眼角中的醉意,一直強撐著自己清醒,哪怕自己無多喝酒,可在她麵前還得需克製一番。


  “之前,我不想讓你卷入,如今你知曉,我自然瞞你不得。”


  他不知這件事,她是如何知曉。今日讓她回府,不單單是為了回府與荀彧一聚,而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番狼狽的模樣。


  葉漪蘭方才在一旁所見,此時的距離卻是如此之近,反而越是覺得他極為地憔悴。


  身子緩緩地靠近著他,唇之相貼地與其深情地親啄了一口,可他那身上的酒香反而與他自有的體香反而倒是融為了一體。這一吻,她想吻地更長些,卻是羞赧地別頭,咬著唇瓣毅然而然地不知所措。


  見況,慕容灝宸則是絲毫未曾猶豫,親咬著她那嬌羞般的唇蜜,舌尖依然地緩慢地與其相觸、纏綿。


  見她臉頰上滑落過的淚痕,便漸然地將其放開,反而卻吻落在她臉頰之上,如此鹹澀的淚意,不知何時落下。


  “你,方才哭過了?”


  聽聞,葉漪蘭下意識地強顏歡笑地之,故作將其掩飾著:“沒有,隻是方才進來時,沙子迷了眼睛。”


  “站在這兒,多久了。可是,將我的話,一一都聽去了?”滿眼都是對其充滿了疑慮,還未等她開口便是一番霸道地開口之。“別說,你沒有。”


  他可是不信,‘沙子迷了眼睛’的這番鬼話。畢竟,若換做以往她上來便是質問自己為何喝酒,自然會與其爭執一番。如今,她卻未如此。不知是她心性變了,亦是自己胡思了一番。


  他這番話卻絲毫讓人有任何的想之,毅然而然地道出口,亦隻能默不作聲地點頭之。


  隻因她知曉,再怎麽說與做,都是無法將其隱瞞。


  “方才,你所說的一切我都聽得。並不是你對不起我,而是我對不起你。”哽咽了一番後,繼續地道之。“灝宸,有些事我不願開口,隻是害怕。”


  灝宸,若是你知曉,之前的種種都是因為慕容灝隸,你還會對我如初這般的愛。


  害怕?

  而他,又豈會不害怕。


  “有我在你身邊,無需害怕。”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這一刻,他才能卸下所有的包袱,將一切真實的一麵全都給她。唯有這樣,同便不會對自己有所任何的逃離、害怕。


  倏然,感知懷中的人兒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裳,一直都不願肯鬆手。眉心倏然緊蹙,將她的身子從懷中起身後,不安地問之:“蘭兒,可有身子不適之處?”


  聽之,則是搖頭否決之。


  倒是指尖指了指他身上,便開口一道之:“你這身上的酒酒,聞得我倒是有些不適。”


  “是我大意了。”


  他怎能將這件事而忘卻在腦後,她本身便聞不得酒味,方才倒是疏忽了這一切。


  勉強地笑意,笑得如此的愧疚:“今日酒,是我食言了。”


  今日的酒,他為何喝得,方才在一旁自然看得真真切切。隻是她知曉,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隱藏了很久。他想告知,亦隻能用這等方式。自然,他想喝,又豈能去攔他。


  他不能被束縛,亦不能被自己而不願的事去束縛他的一切才是。


  顫抖的雙手而捧著他的臉頰,濕潤的雙眸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情緒,強顏歡笑地一道之:“是不該強迫你,看你方才那般,我當真不好受。我想,母妃在世,亦不想見你這般。”


  母妃?


  若是母妃在世,她定然如自己一樣,將蘭兒捧在手心。畢竟,母親心中一直都想見她。


  將她的身子扶起後,二人便一同跪在畫像前,與其叩之。


  “母妃,我從未帶蘭兒過來見你,隻是不想讓她覺得我如此的懦弱。可她,是兒臣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她是母妃口中所說,善解人意,又是知書達禮的女子。兒臣能娶她為妻,是一生的榮幸。”


  他一心想要娶她為妻,如今卻是隻有一個宸昭儀的身份。他想給之的隻有正妻該有的位置,在心中唯一認可的人便隻有葉漪蘭。


  自始至終,她哪怕是妃,亦非是妾,而是自己一生所認可的妻。


  溫情一笑地與她對視了一番,再次發誓一道:“我,慕容灝宸對著母妃發誓,這一生隻愛葉漪蘭一人,這一輩子隻娶葉漪蘭一人。”


  聽聞他向自己的母妃所發誓,想來在他的心中,他都母妃生前定然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


  想來亦是,當初她為了母親,能以此要挾先帝。若當真再狠決些,葉家怕是欠他一條命。


  幸好,他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亦是成為這一輩子都想與其在一起的人。


  “母妃,蘭兒一定會成為灝宸的賢內助,亦不會讓自己的事讓他為難。”


  這番話,在她心中根本未有絲毫的猶豫。隻因她知曉,他這番做的用意。就如,當初他帶著自己跪在先帝麵前時,怕是在告知眾人,他最心儀的人是自己。


  自然,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想去支持,亦不會有任何的反對之意。


  回眸,二人相視一對,卻是毅然而然地揚起深情地笑意。


  一吻定情,一生癡情。


  相舌而纏,悱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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