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宮闈秘諱心悸寧(下)
長孫莞霽一出這宸蘭殿,極為不舍地再次回眸望之。隻是她不曾知曉,嫁給他已經是最幸福的事,可偏偏一進入這裏,便覺得這是奢求。想要的,終究便是得不到。
雙眸中極為空洞地目光,卻是如此的淡然,可一看到蘇曉曼,便是尤為的憤懣。原本完美的計劃,慕容灝宸還是將這件事所攔截而下。
無非還是不想失去了皇家的顏麵,亦不願讓自己親人蒙羞罷了。他對蘇、葉兩家還真是用心。
反而葉荀彧的一事,以要挾長孫平狨的性命作為要挾,反而更為容易將父親服軟。隻因他知曉,長孫平狨在父親心中的位置遠遠超過自己,那時才會故作答應,第二日便是反咬一口則是極為不承認。
見蘇曉曼便是在門外,反而更像是在等一人。
慢然地步伐逐漸地所靠近著,故作隱藏著心中的不悅,莞爾一笑之:“果然還是皇上還是重情重義,不想把這件事鬧大。”
“皇後娘娘的這番話,倒是想要毀了我的清譽不成?”
方才她在大殿之中的那番話,無非便是想要隻置於死地,根本便是任何的退路。若非表哥有所製止,亦非葉漪蘭開口澄清這一切,怕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偏偏她有智,卻無膽。終究都無法將一事所成,隻因她一遇到表哥便是束手無策,自然反而變成了手下敗將。
清譽?
一女子與他人私會這等醜事,若想挽回自然便是一個汙點。可偏偏,她如今早已為人人婦,又不得讓他人娶之,這件事若一旦傳入蘇府,還不知會鬧成什麽樣。怕是如今她連宮門一步都出不得,隻因在這裏有慕容灝宸護著她,自然她拿不得。
反而更願讓她出宮,唯有這樣她的嘴才會嚴實。
伸手握著她的手心,挑著眉宇暗自輕揚一笑之:“表妹這話是何出此言,本宮隻是按照宮中的規矩辦事罷了。畢竟這流言蜚語,自當對妹妹極為的不好。本宮,隻是在幫你。”
幫我?
若真是幫我,便不會想出極為陰險的招數。若非蕭太醫與自己相遇,想來她定會殺人滅口。無論知曉與否,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除之而後快。根本便是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可卻不知那個男人是誰,她卻喊了表哥是名字。這一點,反而有些疑慮。若此人並非是表哥,那便是另有其人。
可一想想,此人若是表哥極為不可能。
“曉曼,多謝皇後娘娘的一番好意。”聽之後,便將手從中抽離而出,微然地欠身之。“不過,這件事表哥會做主,皇後娘娘亦無需如此操心。”
做主?
自然,她何事都有慕容灝宸所撐腰,可自己卻隻有長孫家,可無論如何,慕容灝宸都不曾有絲毫的忌憚。
若這個皇位先前便是表哥,怕是在府中他亦是如此。可她,從來都不曾後悔。隻是後悔,當初為何沒有殺了葉漪蘭。
雙眸中所迸發出的怒意,卻在極為刻意地隱忍著心中所一直藏有的怒意,站於她的身側,倒是一番告誡道:“在這後宮之中,本宮自然說了算。若是日後需要本宮的地方,本宮自當幫你。”
蘇曉曼見她要離去之意,便是立即微然欠身一道之:“恭送皇後娘娘。”
聽她這番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走,反而自己更為不願待在此處。畢竟,這裏根本便是不值得留念之處。
總有一日,她會讓慕容灝宸知曉,能幫他得到一切都人是自己,而非葉漪蘭。
“今日我亦無幫得上你,倒是有些自愧不如。”
夏慕靈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如今自己站在這裏,反而更為便是無關緊要之人。特意緩然前來,隻因前麵有長孫莞霽在,亦不想占了她的風頭。
不過,方才在殿內,卻是沒有幫得她忙。可偏偏,太皇太後前來反而更為將此事解決。隻是不知,這期間所言的那番話到底為何意?
聽之,蘇曉曼反而對她倒是毫無諸多如同長孫莞霽那般性子,反而今日她出現在這兒時,像是無一人知曉,宛若一個透明之人,毫無絲毫的存在之意。卻不知,她與長孫莞霽一同前來的目的,究竟何意?
若是來看笑話,自然是不可能的,不然她又豈會如此淡然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之,而唯獨隻有一句話在其中。
“我隻是好奇,這件事與姝妃並無關係,怎會與皇後娘娘一同前來?”
“皇後想要得到實權,不是一天兩天。想來,是想通過這件事而得到失去是一切。”起初,她倒是不曾有這等想法。可偏偏一看到,長孫莞霽如此迫不及待地樣子,更為是證明了心中所想的一切。
隻因,若是她真是為了幫蘇曉曼,又豈會帶上自己前來,從她的言語中便可得知,她究竟為何意。可偏偏,她卻一直未曾找到機會道出。畢竟,實權一天在自己的手中,她卻是寢食難安。
而蘇曉曼這番話,亦隻是心中的疑惑罷了,並無任何的用途在其中。
溫然的笑意卻絲毫無任何的汙穢之顏,緩然地繼續道來:“不過,隻要皇上一句話,這實權自然會回到皇後的手中。”
實權?
反而她說得無錯,畢竟長孫莞霽的現在的實權,根本便不在她的手中,今日前來,莫非想借此自己的這件事,有所得到這一切?想來,唯有這件事才能讓她如此做。倒是,一舉兩得。
“在這皇宮中,若非是皇室的人,很難平步青雲。日後,還要多加小心些。”
若非皇室之人?
這番話,反而倒是提點了自己。的確,若非是皇室之人,表哥又豈會幫得自己。就連長孫莞霽,他都如此厭棄之意,又豈會在意更多的事。
微然欠身一道之:“多些姝妃娘娘這番提點。”
這一番提點,夏慕靈隻想讓她知曉,在這個皇宮中生存,唯有依靠搞者,自然一切太平。就如葉漪蘭,若非是皇上一直護著他,又豈會何事都能如此袒護。無論做錯何事,他都能為其護之。
宛如秋葉的枯葉,單單的一層保護色,便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亦不會隨意欺辱。
雙眸中隱忍的淚珠,卻是不由自主地落下。隻因她知曉,這滴淚不該落,如今隻為此落一次便好。
轉身之際時,雙眸與其對視了一番。看著他漠然的身影,心中倒是尤為地對他歉意。則是看了一眼安怡,畢竟太皇太後邀自己前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是這件事畢竟由自己而起,又豈能對他有絲毫的無愧疚之意。
蕭彥閭見蘇小姐站在殿外,這番模樣反而是在等一人。嘴角上揚地笑意,倒是絲毫未曾有任何的影響,若無其事地慢然走之。
“蕭太醫,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蘇小姐不用往心裏去,畢竟這件事本身便是有人誣陷你我二人,既然沒有真相,不如便由我來承擔。”
這件事,根本便不會放在心上。隻因這件事,無論真相如何,事實以後擺在了麵前,根本便無一人可信得。不如,這一切都有自己來擔著,亦好比任何事將她的清譽給毀之。
“此事,終究是我對不起你。”可不管如何,因此事他有所擔著,卻要受到亦是半年的俸祿,就算表哥無任何更為嚴重的體罰,可終究還是……
微然地一笑之:“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沒有什麽值不值得的事,我身為男子,又豈能讓一女子來擋其這件事。”
這件事不管值不值得,隻是他的心意罷了。他不想讓他人為難,亦不願讓皇上為此事擔憂。畢竟這件事,終究無果,自然皇上對此事亦是苦惱。若真按太皇太後所言,反而對此不公。
反則便是挑著眉宇,若無其事地緩然一口道之:“此事,關乎到蘇小姐的清譽,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我之前說過,我根本不在意清譽。”難不成,在他的眼中,自己便是如此在意清白之人。的確,有些女子極為在意清譽。可這些,曾經曆過的一切,又豈會在意。清者自清,又何須他人再三一道。
仰天輕揚一笑,極為不屑的輕聲道之,卻是尤為地黯然傷神:“想來你不知,早在還未入宣都時,那兒的人都再傳我已經失了清白,可這些事清者自清,根本無需在意。隻因如今我嫁了人,亦要承受被人所厭棄的身子不成?”
“我……”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的他,卻倒是難言一道。尷意地撓著後腦,淺然一笑之,卻是繼續道來:“我這人最笨,不懂討的女子的歡心。若是方才有何說錯之言,還望蘇小姐別往心裏去。”
聽聞,蘇曉曼不由自主地偷然一笑之。看得出來,他確實嘴笨。
輕聲地咳嗽了一番,掩飾微揚起的笑意:“蕭太醫,這件事中就還是蘇曉曼對不起你。有些事,不方便說道,還願你多多體諒些。”
安怡見這蘇小姐待在這兒怕是會誤了時辰,毅然而然地上前輕聲叮嚀一道:“蘇小姐,時辰不早了,太皇太後還在等著呢。”
蕭彥閭看著她那離去的背影,眼眸卻一直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