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似水浮昔伊芳年
徐徐睜開雙眸的她,便見他一晚便是這般抱著自己,一動都未曾動過,這樣的姿勢反而堅持了一晚,心中反而卻對不起他。
慕容灝宸感知懷中人兒的異常,便極為小心謹慎地將她的身子慢然的扶正,以免傷著了她的身子。畢竟,她那傷口的並未如此地輕,一切都要極為小心行事。
看著她痛苦般的模樣,此時的背定是難受萬分。刻他,已經全然顧不了如此多的事。
深情地一吻,落入在額間。
自從昨日起,這額滿是他吻落地唇意。那般的深清愜意,根本無任何可阻擋之意。畢竟,有些事對他們二人而言,慢然地接受了一切。
“你這是……”
看著他為自己更衣,心中不免困惑不安,他究竟此番的目的何為?
聽她如此一問,漸然地陷入沉思之中。手中的速度,亦是漸然地放下。
對於此事,他全然不放心。何況,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根本便是她。
一想到她昨日衝出來的場麵,他更為擔心受怕。
“我怕這裏不安全,想帶你回葉府安心養傷。”
養傷?
如今她這副樣子,連走路都極為都困難,可若一動身子便會更加的疼痛。
慕容灝宸明知她的身子不能隨意動彈,可這裏他終究是不放心。唯有葉府,他才是最能讓自己舒心之處。就連皇宮,亦未見得是好事。
唯一能讓他徹底安心之處,便隻有葉府。畢竟,這是她長久生活之處,亦是毫無任何人可去對其下手。
這是他唯一可選擇之地,若是在蘇府亦可,可偏偏此處早已不是自己的府邸,自然還是有些不適。
“怎麽了,你不願意?”
見她神色憂慮,又見她如此異常不願之意,輕柔地安撫上她的背脊,又生怕觸碰她的傷口,自然不敢隨意胡來。
“若要走,你便得抱我。可這傷口,終究還是會疼。”以往,他的性子從未如今過急,何況這身子亦未恢複,他便要如此過急的回府,倒是一切都過於快了。反而,一切都有些不適。
疼?
聽聞,慕容灝宸自然對此事深思熟慮了一番後,可依然還是這番決定。唯有這樣,他才能盡快將她安頓一切,這傷勢便可慢然而來。
可她自然擔心便是自身的傷口,這一點他自然知曉,可為了她能安然養傷,無疑便是最好的抉擇。
一件件衣裳穿與她身,毅然而然的能感覺到她的身子這般無力,可她卻還是如此強撐著,心終究還是疼惜。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雙眸中卻是如此深情凝視,緩然一道之:“這裏,終歸清靜了些,自然何事都不及府中省事。”
“你可拿朝中的事一說,又何須如此拐彎抹角的。”
他將自己送回府中養傷,自然省去了他上朝的一事,一切都可說得一清二楚,自然無需有任何拐彎抹角之言。何況,如今她不會過多在意,隻需這一次,他能真切的道出他的真心之意便好。這般猜測,她著實太累了。
她寧願,他一切都無需任何隱瞞,隻需道出一二便可。
“我並未如此,我隻是為了你的傷口罷了。”
她這番話,他從未這般想過。隻是這裏若要療傷,要請大夫前來,定會愈加麻煩。何況,府中比寺院更好。
若說有私欲,她,便是自己一生的私欲罷了。
身子不禁軟弱無力,雙眸亦是無半分精神,恍恍惚惚的雙眸卻帶著一絲的朦朧。隱忍著身上的痛意,確實淺然一笑道:“難道,便沒有孩子嗎?”
自從自己醒來後,他倒是一句都未曾提起開口問過自己懷中的孩子,反而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對於一切,都不及你的身子。”一提及孩子,他便更為無奈的不知所錯。隻因,他根本不知有些事,該如何與她一說。“至於孩子,畢竟沒有你重要。”
“這孩子,亦是你的孩子。若我有事,這孩子便沒了。萬一,我們母子一同……”
“這胡話,可不得亂說。”
明知有些話,不得亂說,她差一點便要道出口中,反而愈加令人心神不安。何況,若非自己方才的攔截,她自然句句道來。
他最怕她懷孕,一旦有身孕,她這身子便是無法承受。此事,他自然不得敢輕易告知,生怕這件事會一直對她有一絲困擾。
如今,他隻想讓她無憂無慮,根本不願讓任何事打擾她。
不得亂說?
這番話,自然在他耳中是亂說之意,可偏偏她自己說得亦無錯。向來她知曉自己的身子如何,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的身子。畢竟,從小身子便極其的弱,自然……
“蘭兒,這一次便先將就些。你若疼,便咬我便是。”
咬?
就如受傷那日,把箭時她所感到的疼空,自然無法忍受,便下意識地咬著他的肩膀,到如今她都不敢去看一眼,他的肩上可有咬痕。
閉上雙眸淺然一笑地搖頭道之:“不,不會了。”
“昨日是痛,根本不算什麽痛。”
昨日,她不過是下意識地一咬,要說疼,更無她身上疼的厲害些。身上的痛,他何嚐未曾感受到。這一箭,若在狠些,便會要了她的命。
此番回去,這件事倒是要徹徹底底的調查清楚。究竟何人,對她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
“你越是這般說,越會令我愧疚不安。”
他越是何事都覺得毫無所謂,自然他是不會有諸多在意,可偏偏心中自然過意不去、亦放不下。
緩緩開口的葉漪蘭,下意識背後的疼痛越發的厲害。亦能感受到背後的傷口漸然裂開一樣,讓人無比難以忍受。
見況,慕容灝宸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異常之處,下意識慌亂地雙手卻不知該如何放置,捧著她的臉頰,柔情蜜意中的言語中卻帶著極度不安之意:“對不起,別說話了。我這帶你回去。”
這一路以來,他都不敢加快步子,一動身子,便會觸碰到她的傷口,緩然的步伐稍微有些快不挪移,自然不會痛及傷口。
“痛——”
聽聞懷中的人輕聲囈語著,他的心便更加尤為慌亂。額間布滿的汗珠,卻從心底中越是自責。
豈能為了一個私心,而將她如此痛苦。這一次,他便是錯到底,亦要隱忍著。
“可有流血?”他隻是擔憂,方才她這一喊痛,定然會觸及傷口,這傷口便怕是傷口裂開。
一旦裂開,她便是疼痛無比。隻因從她的緊緊抓著自己衣袖起,便細微地感知她手中的力道。
輕緩的放入馬車中,她倒是抗拒察看身上的傷口。
“別,別碰我。”
別碰?
這字眼,去年的此時的她,亦是多番阻止自己的觸碰,倒是極其厭惡之意。
“我若不碰你,又如何給你察看傷口。”反而如今的他,倒是不願再聽她道出‘別碰’二字。
“你,你若要看。便回府,又何必在,在此處。”
她能感受到身上的傷口,卻不想在此處被他所看傷口。反而,如今都到這個地步了,若她後悔,反而亦無回頭之路。
可明明她可拒絕,隻因身上的傷口根本便是承受不了,可他如此決然,便亦是隨了他去。
可偏偏不曾想,這越發是痛苦難忍。
“我隻是擔心罷了。”
他這份擔心,終究還是過激了些。何況,他一切都隻是為了她一人。他早已命大夫在府中候著,一旦她身上是傷口一裂,便可盡早診治。如今的她早已承受不住,哪怕自己心中有愧,既然做了亦無後悔之意。
“你讓他們快些,不然我真怕承受不住。”
這馬車的顛簸,遠遠比起他抱著自己更為嚴重些。若在快些,一切都痛苦都會一一散去。
聽她這番話,的確有些於心不忍。深情地吻落在她的額間,溫情一道:“蘭兒,這一次是我自私了,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並未責備於他,隻因若非這一次受傷,哪怕那人的目的是自己,絕不能再令他受傷。哪怕此番話倒也覺得有些可笑了些,一個弱女子有又何須去逞強一番。
伸手安撫著懷中的肚子,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慈愛的母意:“你若是讓我們的孩子出任何事,我定會恨你。”
孩子?
此事,他又豈能如此糊塗,亦不將其放在心尖上。可偏偏,他再愛孩子,亦無法超過對她的寵愛。愛她,終究勝過任何一切,哪怕屬於他們二人的孩子。
山河永寂,風生水起,用三生煙火換一世迷離。
洛陽花期,月落烏啼,用傾世溫柔換白首不棄。
柳岸白堤,清湖漣漪,心思細膩換心心相惜。
燈火琉璃,似水浮昔,風花雪月換始終如一。
願用江山如畫,換你笑靨如花。
夜幕降臨了些許,望著窗外透著一絲泛著月光的明亮,亦是覺得靜謐的周圍給人感觸極為不一。
回眸望著懷中的人兒,亦是不敢諸多前去過多是打擾一二。
隻因今日回府後,看到她被後麵滿目的血跡,他自知慚愧的不願見她。他想護著她周全,不願其受一點的傷害。如今,亦是將她傷得如此嚴重。心中懊惱的都不願靠近,可在她心中一直所護著的便是孩子。
她,終究還是喜歡孩子。可偏偏,怕這一切對她而言……
慕容灝宸望著窗外,一抹黑影的出現,便不由地看向著昏迷的她,心安之後才安然的離開。
“主子,屬下已經查清楚了。”
“說。”
“這一次他們都有備而來,屬下前去時,他們便各個中毒身亡,身上毫無任何可相識的物件。就連佩劍,亦是尋常不過了。”
這一次,的確一切都不是那麽的繁瑣,可偏偏越是離真相更近一步,反而越是越遠些。
聽聞飛羽如此說來,反而這一切倒成了無跡可尋的案子,更為難以著手去辦理。
“主子,這一次還需繼續追查嗎?”
追查?
他們倒是有備而來,這一查無果,反而自然不會留下諸多的證據。
“暗地追查,且不可泄露一絲的風聲。”
“是,屬下這就去處理。”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亦不會放過想要陷害蘭兒的人,不管是誰。
雙眸的憤懣,早已是他決然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