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深鎖頑意心由生(下)
“紫菱,你可是在等皇上?”
彩鳳見她站在窗外一直看著,反兒此刻娘娘受傷,她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張望著窗外的一切。
亦是一番好奇的探去看之,見被綁之的表姑爺,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推娘娘。
皇上一向都不願娘娘受一點傷,哪怕娘娘給皇上遞茶,一時皇上煩悶便會打翻,見娘娘的手燙得更是極為的擔憂。
可如今倒好,這一撞,娘娘便是一直昏睡不醒。
看著窗外,又見紫菱一直在等待著什麽時,便知曉定是再等皇上前來,可算算時辰,按照以往皇上並不會如此之早的前來。
不禁蹙著眉頭,擔憂道:“這個時辰,怕是皇上不會來。”
“若是不來,便讓表姑爺就一直綁著,何況,誰讓他傷了娘娘。”
見彩鳳這般擔憂之意,反而她卻毫無有這般焦慮。
“皇上一旦知曉,定會嚴懲。”
聽隻,紫菱下意識的拉扯她的衣袖,輕聲告誡道:“你小點兒聲,畢竟表小姐還這兒。”
彩鳳回眸一望,卻見表小姐一直坐於床榻旁候著。
蘇曉曼微側著身子看向她們二人,方才她們二人的話,不是沒有聽到。
這件事,一旦表哥知曉,將其壓製,他便不會脅迫自己回去。可一旦深究,她還真怕……
見蕭太醫一直悉心為表嫂上藥,如今卻隻能見表嫂躺著,若是一旦表哥前來,自己卻是束手無策。
故作強裝鎮定了一番,蠕動的唇緩緩開口道:“幸好蕭太醫趕到及時,不然我還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蘇小姐無需擔心,娘娘的傷並無大礙。”為其包紮完傷口後,他便起身入一旁站著。看著她那臉上的傷口,確實是觸目驚心。竟然不知是何人下的藥,差點這傷口便要潰爛。
“倒是蘇小姐定要心情舒暢,這樣對傷口會好些。”
心情舒暢?
她亦想回到當初他們二人那般日子,可自從那人的出現,在崔淏的心中一直都有烙印在其中。可偏偏,他總會時不時道出那一晚話,若不是那人那一晚,並未做出格事,想必自然是問心無愧。反而,他是姝妃地哥哥。
倒是蕭太醫,隻要每一次他前來替自己診脈,都會引得自己一笑。可方才他那番話,倒是不禁一笑著:“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畢竟,蘇小姐一旦恢複容顏,定是傾國傾城。”
“蕭太醫怕是說笑了。”
傾國傾城?
她隻知曉,從小她就一直戴著這個疤痕,還從有過完整的容顏。
蕭彥閭走到桌前,打開藥箱的那一刻,便從懷中所一直為其準備的麵紗,再次走入她的身側,糾結了些許後,才其給之:“這個麵紗,我放些香草藥在其中,這樣便被不會聞到臉上的所塗抹的藥。”
“多謝。”
結果他手中的麵紗,放入鼻尖細細聞之,確實有一股沁香縈繞於鼻尖,遲遲未曾散去。
“蕭太醫倒是與表小姐的關係極為好,可惜,表小姐早已嫁人。”
彩鳳一回眸,便見他們二人在床側邊如此談趣風聲,怕是早已忘了受傷的娘娘了。
“彩鳳,皇上來了。”
聽聞,彩鳳不由自主的往院中探去,果然皇上還真來了。
“奴才叩見皇上。”
“這怎麽回事?”
慕容灝宸一進入院中,便見他背其綁著。雙眸不禁看向著正殿,反而是他的出現令其困惑不已。
“皇上,這……”
聽安德這吞吞吐吐之言,便走向崔淏的麵前,雙眸中迸發出一抹冷意的目光,冷然質問道:“沒有朕的允許,你是如何進入後宮,進入沁蘭殿。”
他,並不該出現在此處。
聽聞,崔淏漸然地抬起頭,雙眸中更多是惶恐不安。身上所束縛著的繩子,在用力想要掙脫,也是無濟於事。
“皇上,我此番進宮是帶曼兒回去,可娘娘阻攔,便一時失手誤傷了娘娘。這才……”
見皇上一聽聞宸昭儀受傷一事,便如此匆忙的趕了進去。若是方才沒有坦白,怕是些許後,定不會饒過自己。
“蕭太醫,宸昭儀的傷如何?”
倏然,蕭彥閭聽聞皇上的聲音漸漸地傳來,下意識地起身。卻見皇上著急地走來,便將其告知道:“回皇上的話,娘娘隻是頭部受到重創,再者受了風寒。隻是暫時昏迷,還不知如何才能清醒過來。”
昏迷?
慕容灝宸看著她額頭上的傷,自始至終他從來都不願她受一點傷,哪怕就連自己待她,都是如此小心謹慎。
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深情地親昵吻著她的手背,雙眸中滿是疼惜。
“宸昭儀的風寒,可否嚴重?”
“娘娘的身子比以往大有好轉,這一次隻是輕微風寒。主要的還是,額頭上的傷。”
輕微的風寒?
想必是那一晚淋了雨,才導致。昨晚又聽到她咳嗽,她卻一直在自己麵前強裝,也就聽信了她。日後,他定然不會隨意就這麽輕信她的所言。
“皇上,微臣一時越矩,才抱著娘娘進殿內,還望皇上責罰。”
蘇曉曼見他跪於地,不過是抱著表嫂進屋內,亦要如此謹慎小心。
“朕恕你無罪。”此時的他根本毫無在意,他如何抱著蘭兒進入殿內。若是因此事罰了他,想必等她醒來,疑會覺得自己心狠手辣罷了。今日,不管是朝廷還是蘭兒,這所發生地一樁樁事,著實心煩。
可隻要看著她,情緒稍微會好些。何況,今早亦答應過她,一下朝便立即回沁蘭殿,卻不曾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瞥一眼蘇曉曼後,即刻叮囑著蕭彥閭:“眼下,你該如何想辦法醫治宸昭儀的傷情。”
“是,微臣這就回太醫院,為娘娘開藥方。”
“表哥,這件事……”
“你給朕閉嘴。”
倏然間,蘇曉曼還是第一次見表哥生如此大的氣,在他的眼中,經管有諸多的怒意,可卻一直所深情的守在她的身邊。
剛走出門外的蕭彥閭,聽聞皇上那一番怒意,不禁擔憂地回眸望之,隨後還是毅然而然的便走了。
“蘇曉曼你說,崔淏今日為何進宮找你,你們二人究竟發生了什麽?蘭兒當麵阻止,還受了傷?”
他哪怕能容忍別人的欺瞞,絕不能容忍別人傷害自己的女人。哪怕,她再怎麽與自己負氣,隻要哄哄便是。若真想受罰與她,亦隻有自己。
“曼兒隻想在沁蘭殿安心養傷,不曾想過他會前來。亦不曾想,他會傷了表嫂。”
她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來了。原以為,今日讓崔淏的出現,可以讓他明白,在這皇宮中,並非是他所想地如此簡單。誰會想到,他竟然……
而表哥的這一問,她不能告知。她不能讓任何人覺得,這一場姻緣,是一個錯誤。
“若是你們二人未吵架,若真是為了臉上的傷,也不該來朕的宮中要人才是。”伸手安撫著她的臉頰,看著她怒意的情緒緩和不了,她這人就是極為護短。一旦,此事怪罪於曼兒,隻要她一醒一問,定會質問自己一番。何況,在她麵前,他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不願觸及他人。
“還有,是誰將表姑爺綁起來的。”
倏然一想起崔淏,便極為的好奇,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聽聞,紫菱上前跪於皇上的身前,如實稟告道:“皇上,是奴婢見表少爺要走,才如此做。”
“紫菱,你做事何事如此極端了?”
倏然間,慕容灝宸回眸看向床中的人兒,不禁緊蹙著眉宇,心中倒有了幾分答案。
輕柔地將她的手放下,雙眸卻依然不舍地望著熟睡的人兒。
毅然而然地起身,冷然地雙眸卻未曾一看:“你跟朕過來,別在這兒打擾了她休息。”
這一次,蘇曉曼卻極為膽怯的而跟在身後,若是表嫂未曾受傷,怕是便不會有諸多地事發生。
彩鳳偷偷回眸看了一眼,便上前將她的身子扶起,疑惑不解地問道:“方才,皇上的話,究竟是何意?”
“等娘娘醒來,你便全然知曉了。”
看著昏迷的娘娘,果然是料事如神,事事都知曉皇上的心意。
“皇上,娘娘傷的如何?”
鬆開繩子的那一刻起,崔淏簡直便是不甘心。可一見到皇上高高做坐於上麵,心便不由自主的緊蹙起來。可況,直至他一問起,一直都是不語。伸手拉扯著曼兒的裙褥,輕聲開口道:“曼兒,你快勸勸皇上。”
“你誤傷了朕的妃子,你還有臉讓曼兒勸朕。”
一心望著手中的白玉哨,聽聞他方才之語,緊蹙著眉宇的他,一副淡然的雙眸抬眸看向他。
反而他倒是好,竟然毫無任何人悔過之意。幸好,蘭兒暫時昏迷,可這昏迷足矣讓他受罰。若不是看在是曼兒的丈夫份上,想必他的腦袋都不保。
“此事,我並無用力推及,娘娘便倒了。”
手中的力道他自然知曉,可偏不知娘娘便倒下。
“你給朕住口。”憤懣地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落於地,怒指道。
如今,他根本不想聽他任何一句辯解。“朕問你,宸昭儀為何要阻止你。”
“我與曼兒拌了些嘴,她便負氣離開。我想帶曼兒回去,是娘娘一直阻攔在下,這才……”他不敢再繼續往下說道,何況,皇上的怒氣一直再與宸昭儀受傷一事,又豈能再次提起。
“你給朕記住了。在這皇宮中,你隻能聽從,不得違抗。若是宸昭儀真出事,朕當真會殺了你。”雙眸倏然看向她,反而自己在此訓道他,可偏偏她卻無動於衷。看樣子,他們二人怕是真有何事隱瞞。
可偏偏,她般做,可否是在暗指些此事……
神色漸然凝重,起身走向他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此人,再次告誡道:“曼兒既然想要留在宮中,沒有人能強行帶走。你可明白。”
“崔浩明白。”
蘇曉曼聽表哥這般告誡他,心中倒是寬慰了不少。幸好,這件事並無多於過問,不然怕是一切都結束了。
“去院子跪兩個時辰,祈求宸昭儀平安無事。”
他既然明白,又豈會不讓他長些記性。
而他此事最放心不下的便隻有她一人,在屋內看著崔淏跪於院中,而曼兒亦是陪在他身側,隱隱地讓他覺得此事到有些奇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