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夜露更深情愈益
夜露半深,燈燭抿滅。倒唯有天際間,依然還存有月色將其照耀。
一抹白色的身影,倒是與月色照相輝映。
韓淵一直在偏殿候著,倒是不解的便是,皇上身為帝君,反而卻要入住這偏殿就寢。從小便跟於皇上身邊,這脾性還真為古怪。
一回眸便見娘娘從正殿出來,往裏屋瞧了一番,迅速地上前輕聲告知道:“娘娘,皇上歇下了。”
“你先下去吧。”
聽聞,韓淵亦隻好漸漸地退下。
葉漪蘭回眸望著正殿,心中倒是百感交集。
若不是等曼兒安然入睡後,她自然不會放心不下他,前來望之。倒是見屋內毫無任何燈燭,心中一直僅有對他的虧欠。
何況,再次之前,她從未想過崔淏那人竟然變得極為古怪。同反而一直在埋怨,當初那件事。若是她沒有逼問,怕是不會知曉,夏千亦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讓他們有了肌膚之親。
怪不得,她非他不嫁。就算,沒有這件事,或許依照她的性子定然如此。
隻是不知,在計劃的那一晚,她一直都在用身子作為堵住。幸的,夏千亦並未如此做。在自己的眼中,他便是正人君子。反而為慕容灝隸賣命時,便早已不是當初所認識的夏大哥。
這件事,曼兒從未告知過崔淏,若一旦知曉,還不知日後究竟還會發生何事。
明日她倒是猜測,崔淏一定會入宮。無論如何,她又豈能隨意放了曼兒回府,再與其忍受傷害。
她可是慕容灝宸最親的人,自然要護得周全。
輕聲地將門緩緩地推開,見他果真歇下。便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任何驚擾之聲,怕其打擾了他。
月光地照拂下,依稀能看清他的臉龐。伸手安撫著他的眉宇,再次之前他曾想吻著自己,反而是自己令其躲避著。指尖緩緩滑落於他的唇瓣,身子緩慢地與其貼近,唇亦是落入其中。
她不過是想親啄一口,卻不曾想他竟然還未睡下,雙手卻是緊擁著,此時的她根本毫無任何掙紮的力氣,與其掙脫開。
而他的舌尖,早已深深的潛入。可他的雙眸,依然還未睜眼。同反而越來越狡猾,令自己真的毫無任何可拜托他的掌心。
一個轉身,她又在他的身下,看著他緩緩睜開的雙眸,眼角中依稀能看到他的笑意。
漸漸地,反而是她沉淪地閉上著雙眸。
見身下的人,倒是比以往的身子更為的鬆懈。放於其間的唇,漫遊而走在她的耳畔,緩緩吐息著親昵地道來:“這一次是舍不得,還是來伺候朕侍寢?”
“皇上猜錯了,快些將臣妾放了。”
“你以為,我會再次放了你。”
“你太狡猾了。“
狡猾?
慕容灝宸不禁抿笑著嘴角,無奈地卻是寵溺一笑。
“想必曼兒歇下了,你才會前來找我。”看著她如此輕聲的進來,若不是自己有所警惕些,不然明早才知她前來。
這次倒是輕柔地將身子緊貼於身,柔情蜜意地道之:“可是想我了?”
聽聞,葉漪蘭卻是伸手將他緊緊抱住,一臉嬌羞的深深埋入他的脖頸處,悶聲地應答了一聲。
他倒是說得如此直接,顯然便是故意為之。何況,她確實如他所說那般,自從離開這兒以後,她便後悔為何要允了曼兒的要求。何況,他說得無錯,這裏是沁蘭殿,隻許他們二人共處。
何況,他向來不願讓宮中的妃嬪前來,這份私心,就連自己亦不願他與任何妃子有接觸。
反而與他相處久了,這私心反而比他越發的重了。
欣慰一笑的慕容灝宸,自然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則是又將她的雙腿纏於腰間,情迷芳縱的心悸早已蔓延而開。
見況,葉漪蘭知曉他此事的難兩全之意,隻要他一對自己做出這等姿勢,何來不是心中隱藏的情,又再一次的把持不住罷了。
緩緩將手出從他的身前遊走而上,放入他的胸膛處,解落他的衣裳正要將其扔落於地時,他卻扔落於床角。
隻要他們二人一旦衣不蔽體,他都會將自身的衣裳將其蓋之。
“這一次,不怕了?”雙手故作將她的身子再一次的撞入,迷亂的雙眸深沉地凝視著。
倒是自己道出這番話,她卻嬌羞的別過頭去。
輕柔的雙手在她的身前遊走,霓裳在他手心一一敞開,反而這一次她毫無一絲的緊促之感。
“你越是嬌羞,我越對你情不自禁。”
見況,慕容灝宸霸道的吻上她的唇瓣,一吻則是更為身情迷亂,傾狂的將其身上的衣裳扔落於外。
一陣酥麻的吻,漸漸放開時,葉漪蘭不禁咬著唇瓣,而他的雙手一直安揉著玉肌,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悶喊。
他們之間的距離,比以往更為近。垂眸望著他深深埋入其中,一點點的吮吸著所有。
雙手緊緊抱著他的後腦,可撕咬的疼痛,卻無法將其忍受。
倏然,他漸漸地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卻聽聞她一絲輕聲喊著痛。
“可是弄疼了?”
慕容灝宸她身前所咬的紅暈,倒是深情一笑著,雙手緩緩地撫上她地背脊,卻是再次親啄一口所‘咬傷’之處,親昵地緩解著她所謂的痛。
“這一點痛,都忍受不了。接下來,又該如何忍受?”
如今她足以被其所說的如此羞赧,他還是一味的戲謔著。
握於他的雙手,將其放開,便剛要掀開簾子離去時,反被他所深深地圈固住。
見她不動聲色的想要離開,他這一次豈能再次放了她。
將她的身子拉入懷中,將衣裳蓋於她的身前,冷凝質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皇上不必管臣妾。”
見她故作負氣的模樣,深情地將其摟入懷中,一味地親啄了一口她的唇瓣後,寵溺一笑道:“哪有妃子,侍寢到一半,便走的道理。”
葉漪蘭緊然抓著身前的衣裳,隻是方才他那番話說得越發不正經,自然羞愧的隻能走之。因知曉,他一定會有所攔,無論自己如何發脾氣,他都會將其拉回懷中。
若他在冷落些,倒是真的便會不管不顧。
抬眸望著他眉心緊鎖,越是深情凝視,眸中卻是閃爍著含星。伸手撫上他的眉宇,嘴角的笑意卻是強顏歡笑著。
慕容灝宸垂眸時卻發現她眸中的淚意,心中尤為的疼惜。俯身而吻羅宇她的眼瞼處,輕聲道之:“你若真不願,日後大可不必如此。”
“是我不願,還是你根本不願碰我?”
若自己真不願,為何今日會如此主動。
她隻想知曉,在他心中還對自己存有多少的情。
從他懷中起身,則是跪與他的身前,倒要將身上所披之物取下時,他倏然間抱住時的那一句話,令她深感交集。
“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宛如針紮一般的疼。不知為何,今日他所言的這句話,反而心中倍感不安。就如當初,那一夜醉酒,提著劍進入沁蘭殿的模樣極為相似。她允諾過,不會想起那一晚的事,可她此刻的確心有不安罷了。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隻需要一個答案。”
答案?
這份答案,在他心中根本便是無解。此時此刻,他終究還是不能與其將有些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並非不信任,而是這件事隻能就當毫無發生一樣。
“自從那一晚後,我就生怕你心存顧慮。若是一個月之後,你還未有身孕,那便是天意。”
“你還是顧慮長孫氏嗎?”
天意?
若那一晚真有幸懷孕,她不知他該如何抉擇?抿咬著唇瓣,凝思了些許後,緩緩開口道:“若是真有所懷,你可會……”
“蘭兒,自始至終你都遠信我嗎?”
“我都信。”從懷中抬起著雙眸與其對視,嬌嗔的在他懷中徐徐開口道之。“今晚,你抱著我別放開,可好?”
他故意攔截自己話,無非是在他心中,亦無任何的答案。他這般說道,無非是想讓自己安心罷了。
無論何時,她自然相信他所做的每一件事。
聽之,慕容灝宸直接抱著她反側著身子,輕緩地將其放下。“抱多久,都無關係。”
一把便抓起著被褥,二人深深地埋入其中。蠕動的被褥下,倒是他們二人嬉戲之音。
反而他越是戲弄於她,她更是會有所拒絕。無奈之下,他且能深情的含住她的唇,細口般的一一侵蝕在其中。
窗外的月色,凝入其中。歲月靜好,纏綿鶯豔。
“灝宸。”
側身而躺入一旁的葉漪蘭,在喚道他那一刻,卻是經一番猶豫才其喚道。畢竟,方才他側轉身後,倒是之間一句都未曾言過。
“怎麽了?”
慕容灝宸雙手環抱與自己的後腦,聽聞同那一聲喚道,緊蹙著眉宇,雙眸卻漸漸睜開,神色凝重的微側著頭看向她。
漸漸地,葉漪蘭一轉身,便立即鑽入他的懷中。雙眸不安的隨處瞭望著,淺然一笑道:“你覺得崔淏這個人,如何?”
“怎麽問起這件事了?”
見況,便將雙手放下,雙眸卻閃過一絲寵溺一笑。緊緊摟著她的身子。反而她這一問,慕容灝宸不禁有所深思,反其問道:“可是他們二人吵架了,曼兒才會入宮?”
“是你多慮了。”
果然是慕容灝宸,隨口一道便可道出真相,令其心慌了一番。
“是我多慮,還是你在欺瞞我?”
慕容灝宸垂眸深深地凝視著她,倒是總感覺今日的曼兒與往常不同。
若是真如蘭兒雖說多慮,那此事……
“若是臣妾有一日朕犯了欺君,皇上該如何?”
她隻能故意這般說道,不然依照他的性子,定會將真相一一猜透。
“那朕便罰你,日夜伺候朕,如何?”
日夜伺候?
這番話,他倒是毫無任何的避諱之言。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雙眸漸漸變得暗淡無光,長舒一氣道:“那小子有野心,曼兒跟了他倒是委屈了。”
野心?
先前曼兒曾說他有野心,就連灝宸亦是這般說,倒是這一切反而令自己變得一切都糊塗了。
“既然有野心,那你為何會答應這婚事?”
“他們二人早已發生一切,不能委屈了曼兒。”
他知曉崔淏有野心,無非是看在曼兒已與他琴瑟和鳴罷了。若不是夏千亦從中作梗,怕是他們二人並不會有結果。
可聽他的言語中,倒有些怒怨。想來,自始至終他從未不看好崔淏。
“蘭兒,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早些歇息吧。”
雙眸卻不敢看向與他,隻能緊緊的抱著他的身,唯有這樣他才能感知自己的不安,他才不會過問此事。
慕容灝宸神色依然凝重地望著懷中的女子,哪怕她不安,他亦是緊摟著。可他,卻依然毫無任何的鬆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