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小計謀籌一策探
慕容灝宸一掀開簾子,便見站在原地的那人,那雙眸中卻始終看著一直以來所夢寐以求的位置。
他亦是隨之望去,這位置坐多了,便是毫無任何興趣。興許,是他之前從未有過對皇權的渴求之意,自然不會在乎如此多的事。
微眯的雙眸顯得極為的沉重,漸漸緩和了些情緒,淡然一笑地開口道:“六弟,來得倒是早了些。”
“早?”這番話從他口中道出,倒亦是奇聞。故作嘲諷,雙眸中卻是極為的不屑。“怕是皇兄還所留昨晚的美人香中吧。”
看著他精神極佳之意,若是以往他自然會覺得寵幸著葉漪蘭,如今反而根本毫無不屑。
自方才站在這兒,他的雙眸確實一直所看向慕容灝宸此刻坐上的位置。
當年,父皇亦是坐著此處,何不訓斥著各位皇子。當初的夢,反而成了一場空須有的夢罷了。
不過,倒是慕容灝宸此刻坐上這龍椅,這日子不會長久,亦不會如此這般安然無恙。
美人香?
這美人香,倒是遠不及文宣王——慕容灝隸。在這宣都城內,無人不知文宣王的魅力所在,無不一人女子的石榴裙都甘拜下風。
一眼便撇上他所遞上的折子,卻是絲毫未想去打開著。凝重地雙眸微微揚起一絲疑惑,嘴角上揚著一抹輕揚一笑,問道:“六弟前來,隻是為了遞個折子?”
“皇兄不看一眼,又怎知臣弟前來所為何事。”
瞧他一副謹慎小心的樣子,絲毫對麵前的折子無所動容。反而是暗自無奈的一笑道。
聽聞,如他這般一說來,倒也是得看不可,倒是勉為其難地將其打開著。在其打開時,他的雙眸微微上抬地所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即便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可見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反而覺得此事並非簡單二字可言論。
垂眸,一字一行地看著他所呈上的奏折。微然的擰緊著眉宇,雙眸中是冷傲的鄙夷的目光望之,倒是將手中的奏折隨意扔向一旁,冷言問道:“怎麽,六弟想勸朕與北漠和談嗎?”
“臣弟並非是勸皇兄。”
勸?
他從來就無這個打算,若是勸了對他自己而言又有何好處。反而是他,倒是占盡了便宜不是。
雙眸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後,便繼續道來:“隻是,北漠長年對宣都窺探,何況助鎮在安嶺那一帶,皇兄可真的有把握從此以後,北漠絕不侵占。而那兒,受苦的依然是那些百姓。”
“奴才參見宸昭儀。”
韓淵見宸昭儀要上前去時,即可阻止著,再次輕聲地道來:“宸昭儀留步,皇上正在與文宣王談論國事。”
國事?
葉漪蘭站於此處,依稀隻能看到慕容灝隸。
他,依然還是那般模樣。反而這一次一見,倒是五味雜陳,更多的便是那雙眸,卻多了幾分陰謀詭計。倒也不知,當初為何便能相中與他。若不是七夕對詩,怕是……
她一直都在告誡著自己,忘卻那一晚發生的種種事,此事隻能爛在心中,不可道出。
正要上前時,倒是看一眼他,輕聲叮囑道:“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躡手躡腳的她,躲於一旁,卻能極其清楚的聽到他們二人談話之聲。雖說此事談的是國事,她亦不能偷聽。可她知曉,就算是偷聽,他到也不會生氣,最多便是一聲責罵罷了。
聽之,不耐煩的冷然道:“六弟,別拐彎抹角了,直說吧。”
他倒是聽了一些完全都是廢話,亦不知真正想講些何意。倒是看得出,他心中早已有了對策,非得繞這麽大一彎,聽得倒有些煩悶,還不如痛快些。
慕容灝隸聽之,倒是挑著眉宇,慢條斯理地緩緩道之,嘴角偷抿地揚起一彎弧度,令人有一絲的匪夷所思。
“臣弟知曉,皇兄一直戒備著北漠,而這一次的聯姻亦是有預謀。皇上自然不敢鬆懈。而臣弟覺得,安慳雖說是朝中的老將,不如派葉荀彧前去,他可是掌管著禁令軍,是皇上親自欽點的武將,有他助鎮安嶺,皇兄自然可免去後顧之憂。”
哥哥?
聽聞,葉漪蘭的身子不禁往後一退著,亦不小心踉蹌的身子撞到了柱子。那一刻,她生怕被慕容灝宸察覺,便倒是行色匆匆的離開。
而一直聽著慕容灝隸這一番話時,慕容灝宸早已看到她所露出的衣袖,那一刻他又豈會不知她就躲在與後麵偷聽著。
直至提起葉荀彧時,她這番的動靜委實大了些。定然是急促的逃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著一抹偷抿的笑意,無奈地搖頭著。漸漸地挑著眉宇,故作鎮定地抬眸望著慕容灝隸。
這幾日,他卻是在諸多折子中,有人紛紛上奏此時,他們一個個都要何談,隻因不想挑起事端。這一點,他又豈會不知。安嶺城內諸多的百姓,他身為帝王又豈能不顧及他們的安危。
倒是北漠,可是一直以來都是狼子野心,尤其是北漠君主寒君墨,他的野心卻是如慕容灝隸所說。可偏偏,竟然察覺不到他半點動靜。一個月前,他卻是有心侵犯,卻不知一直遲遲未肯動手。
直到這幾日,他卻無法按耐不住發兵。雖一直久攻不破,看樣子倒是在保留實力。不過,朝中那些不諳世事的人,倒是要談何。這一談何,豈不是又要聯姻。
倒是不知,寒君莫到底要圖什麽,目的又是為何?
可偏偏,他今日前來上奏,竟然讓荀彧前往。即便荀彧已是將軍之職,他手中的確掌管著軍中各個軍隊勢力,反倒是慕容灝隸,手中的兵無非是他從前的得力兵人罷了。在軍中,他亦是自然不敢如以往那般囂張,何時都忍讓著三分。
怕是他想將自己心中最得力的人趕之,軍中的一切反倒是他做主了。可偏偏,十弟年紀尚小,擔不了如此大任。
倒是,若真的答應了此事,怕是她……
“皇兄若是覺得為難,不如讓臣弟去吧。”
慕容灝隸見他一直猶豫不決,這沉思亦有些時候,可偏偏一句話都不曾開口著。
他知曉,方才那撞到的聲音,不用多想便是誰。不然,又豈會見慕容灝宸一直所望著那處。
當然,他倒是毫無在意葉漪蘭會如何想,隻想知曉此刻的他又會如何抉擇。
他?
慕容灝宸到有些不認可,畢竟他與北漠人的野心皆是同樣,亦非同一目的。若真打算令他前去,反而倒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萬一有所勾結,豈不是所有的便宜都讓他占了。
可一旦葉荀彧前去,反倒是要將自己身邊的人一一驅走,這樣方可成為他所要的大事。
這兩者,皆有利與弊,到還需再次斟酌一番。
些許後,慕容灝宸到漸漸地便也想通了,既然都是兩者毫無有利,那為何不是自己的人。
站起著身子而走到他的身側,手搭於他的肩上,悠然長歎道:“六弟有心了。朕便讓葉荀彧前去。畢竟你若一走,你母後又該念叨著。你還不如替朕,好好的管著軍隊。”
“既然皇兄口諭已下,臣弟便隻能遵旨。”
“行了,此事便了。下去便。”
“是,臣弟告退。”轉身時的那一刻,他嘴角輕揚一撇,卻是一笑而過。
慕容灝宸親自看著他走出宸蘭殿,方才他倒是毫無任何驚訝之意,卻亦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看來,他亦學得了一絲的精髓。哪怕此事他占了上風,總比放任他出去要好些。
倒是不知,自己的這做法可有錯?
漠然歎氣的回眸,看向方才蘭兒所站在之處,不知她聽聞那番話後,有何感想。
一直站在門外候著的長孫承德,一見他出來,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道:“隸兒,皇上方才是如何采取之意?”
“以皇兄如此謹慎之人,自然派葉荀彧,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慕容灝宸寧可是自己,亦絕非是自己。看來他已明曉,這兩者都是毫無任何好處,他隻是在堵罷了。
想必他知曉,自己一旦去了定另有所圖。難不成,留在這兒便沒有所圖。以他這想法,自然早已看破。卻不知,他真的打算到底是什麽罷了。
不過他倒是期待,接來的事。
伸手示意著走之,輕聲叮囑道:“那接下來的事,都要靠舅舅了。”
“這是你大可放心,此事舅舅心中有數。”
長孫承德早已看得一清二楚,無論慕容灝宸多有能耐,自然抵不過長孫氏一直在朝中的勢力,又豈能真正的將其毀之。他不過是才坐上一年的龍椅,倒是先皇當年亦無他這般傲慢。
“舅舅這幾日,沒有去見過老朋友嗎?”
老朋友?
那個老朋友,自從當年一別後,再無任何的下落。若不是太後這些年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又豈會知曉,當年先皇曾給予他一般的兵權。可偏偏這一切,居然毫無任何所獲。反倒是,他被慕容灝宸所接回來了。
怕是這麽多年,亦無再想與朝廷有任何的瓜葛。
如今,倒是家大業大,可與馮家值得抗衡。
現如今,怕是慕容灝宸早已無需馮家的支持,他舅舅到可幫他一切。
“想見,亦是見不了。”他若有這等本事,早在他回來的那一日便可登門拜訪。誰成想,慕容灝宸人還未回宮時,這聖旨倒是比誰都下的要快。一想之,倒是默然的歎氣著。輕聲叮嚀道。“你可別忘了,他是慕容灝宸的舅舅,又住入自己的府邸中,自然一切都得安排妥當。”
“在諸多皇子中,唯有四哥心思縝密,何事都能一一辦妥,不出任何的紕漏。”
他向來都不屑,慕容灝宸自以為是的那副清高的模樣。從小,他便賦予了一切太子的權利。哪怕父皇從未封過太子,而在他心中卻一直所留之人便是慕容灝宸。
一想到這兒,他的雙手儼然緊握著雙拳,嘲諷一笑道:“反而這一次,怕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會一一要回,拿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