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謀亂人心取之道(下)
“老爺,人帶到了。”
殷士梁看著三人的身影,步步走入大堂中。若不是方才有人相報,竟然第一次有人會買下這間燒毀的鋪子,還真是其奇聞。
仔細地打量著這三人舉止,雙眸中不屑地輕揚一笑,直接開口著,言語中極為不友善之意:“聽說,你們想買下那間鋪子?”
葉漪蘭見況,便站於哥哥的身側,相互對視了一番,雖無任何的交流之意,但此時此刻她最為擔心的便是他,又該要如何決策這件事。
慕容灝宸看著他這般模樣,倒是根本不願將其所賣之意。倒是他,雙眸中帶著仇視之意,言語中又帶有一絲警惕性。或許這些,怕隻是那一行人一直所威脅著他,毅然而然的變得極為警惕。
陰翳地雙眸絲毫無任何神韻,反問道:“隻是不知,殷員外如何想?”
“我殷某雖家大業大,但還不需要有人救濟。”
若不是他告知自己,麵前的人然來承擔一切,所持的金子便可買下整座酒樓。如此多的金子帶在身上,想必亦是與那些人又有何區別。雖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但亦不會與朝廷有任何往來。
他曾答應過一人,要世事遠離朝廷的一切紛爭。之所以來到江南,亦隻是為了避開那充滿陰霧的皇宮罷了。
“到是你,一看根本從未經過商。如此斯文,倒像是剛來不久的外來人罷了。“
他看人覺不會有錯,此人在這個時候出現,沒有任何的目的,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躲著殷家所發生的一切,生怕將災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唯有他們這三人,倒是毫無畏懼地前來。且不說是外來人,就算是,一般不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
而且,他們根本便是毫無經商的能力。
慕容灝宸聽聞這話,不禁自嘲地輕揚一笑之:“殷員外倒是好眼力。我雖從未經商,可眼下的難關,便隻有我能幫你。”
倏然,葉漪蘭聽到他這番話,卻尤為的震驚。他竟然能好五百保留,想要將真相告知?
慕容灝宸,可否在你心中,唯有這般做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你幫老夫?”
他隻是沒想到,此人竟然毫無隱瞞地告知。心中倒是對此人多了幾分期許,倒是想看看此人究竟要做些何事?
故作淡然道:“老夫,還從不需要人幫。”
“送客。”
聽之,葉漪蘭見他如此無情地將之送客。正要上前一步時,反被葉荀彧所拉著。示意著搖著頭,告知她不可輕舉妄動。
見況,她隻能聽從,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一言舉止。
葉荀彧亦是上前附言著,娓娓道來:“殷員外現在已是刀劍上的肉,唯有我們四爺才能幫你化解一切。”
殷士梁聽著他們二人的言行,倒都是明白人。
“誰不知到時候,你們反咬一口。”
他們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番後,慕容灝宸便不由自主地轉身看向她,對她溫情一笑之。
那一刻,看在眼中的她,頓時心中的不安,徐徐地緩和了好多。
慕容灝宸的身子漸漸轉過,淺眸中的笑意略帶一絲意味深長:“殷員外,可否借一步說話。”
殷士梁見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樣能將自己說服,便隨著他來到一旁。
驚恐地雙眸倏然間慌亂著,思緒漸漸地鎮定了許久:“好,這間鋪子就歸於你了。”
聽聞,他們兄妹二人亦是震驚了雙眸,簡直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灝宸。放下他們二人竊竊私語了些許,殷士梁竟然是同意了?
“老爺,這恐怕……”
“此事心意已決,無需多言了。”
伸手打住他的話,這件事他已經徹徹底底地想清楚了。他既然如此說,自然一切都聽得他的安排。
葉漪蘭正想走到他的身側,便見一女子戴著麵紗而走來。不禁令她想起,昨日那些人的話。
這位,定是殷家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之投望而去。
“曼兒,你近日來可都是去哪兒了?”
殷曉曼故意避開著,看著這幾位極為陌生的麵孔,緊蹙地眉宇微微揚起著問之:“爹這幾位是……”
她話到一半,隻因不能讓任何聽出她自己有任何不對勁之處。身下隱隱作痛著,這一路來她避開所有人,隻是不能讓別人瞧見如此虛弱的自己。亦不能,讓任何再次議論著自己。
今早醒來時,那人根本不在身側,而自己的身子僅有一件衣裳所蓋。肌膚所吻下的痕跡,再也無法褪下。
不經意間,臉上倏然微微泛起一抹紅暈。幸得由麵紗遮住,不然如此多雙眼睛看著,定會有所懷疑。
“這位公子想要買下綢緞鋪,在此商量此事。”
買下綢緞鋪?
聽聞,滿是驚訝的雙眸看著麵前如此冷峻的男子。可偏偏,看似溫文儒雅的男子,骨子裏卻依稀透露出冷傲的氣焰。而他身側的人如此瘦小,而那雙眸如此清澈,一看這身材一看便能知曉是位女子。
倏然間,她的身子稍微地一踉蹌,若不是由父親所扶著,怕是便要站不穩了。
殷士梁見之,雙眸中竟是擔憂之意,輕聲問道:“曼兒,你這身子看似不舒服,可要找個大夫看看?”
“不必了,女兒回房休息一下便好了。”
路過他們的身側,微微抬起雙眸,疑慮地目光看著這些人。為了不多掩人耳目,隻好立即離開。
葉漪蘭見她從自己身邊掠過,倒是這身子看著確實是異樣。隻是不知,為何此女子定要戴著麵紗?
見著氣氛倒是有些微妙之意,殷士梁特意招待著:“來者是客,不如在我這就安排為各位準備廂房吧。”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番。
葉漪蘭亦是看向他的目光,仿佛那一刻,他早就料想過?還是說……
心中滿是疑惑地跟在他們身後,一路而來這裏的假山雖說一種幻想的美感,但身臨其境時,令人有種別樣的舒心之意。
煙雨江南,筆墨暈染煙雨蒙蒙。
暮色微熏景暄然,唯有百花齊妍,憶是一泄春光為君心。
“這裏是雅舍,周圍都很清淨,絕不會打擾到公子休息。”
看著周圍的一切,依山傍水之意,果然一切都極為的清淨淡雅,意是稱之為雅舍。
“二位,且隨我來。”
聽之,慕容灝宸立即阻止道:“等等。”
管家一臉的疑慮,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她是我的夫人。”那一刻,他竟然破戒到令自己的心無法再次偽裝起來。可不管如何,隻要他自己身邊一刻,便不能將自己的心隱藏起來。
畢竟,這裏絕對安全。哪怕知曉了身份,亦不會有任何事發生。
夫人?
殷士梁隨之看去,方才他還未注意到此人,如今看來確實與他們二人相比,瘦弱了不少。隻是未曾想過,竟然是女子。
“人老了,竟然看不出夫人是女扮男裝。”
聽之,葉漪蘭不禁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番後,便向殷員外微微欠了身,淡然笑之:“員外何出此言,畢竟從進府的那一刻,我都不曾開口,員外自然不會有所在意。”
“那就請,這位公子與我走一趟吧。”
葉荀彧轉身的那一刻,嘴角卻是揚起一抹偷笑的弧度。
“我知道,你很多話想問我。”
慕容灝宸見他們的身影漸漸地遠離後,寵溺地捧著她的臉頰,輕聲地附在耳畔道:“進去再說。”
見他帶著進入屋內後,便是獨自一人先行坐下休息著。
她心中確實有許多話想問,一時間亦不知如何開口。欲言又止地唇緩緩地張開,猶豫了些許,開口道:“灝宸……”
伸手便是將她擁入懷中,親昵地刮著她的鼻尖,寵溺一笑道:“你可是想問,他為何如此快就答應了?”
原本想要繼續道下去時,亦是他將話所截了去。摟著他的脖子那一刻,整個人都慵懶地想要鬆懈下來,不緊不慢道:“你做事向來有把握。”
“今日如此乖巧,竟然不問。”
“要想知曉,一定會告知我的。”
那是她知曉,他一定會告知。畢竟,他方才又為何問著。
“不過,我隻是好奇,你究竟如何說服殷員外的?”
說服?這根本不需要說服,隻需一句話,即可。
“可還記得當年的華妃?”
可偏偏,就在自己說完這番話時,便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從他聽聞這件事時,就由此斷然,他定是與母妃相識。又豈會,聽了此話後,便毫無任何的警惕了呢。
當年的華妃?
可惜,他在自己麵前,依然未曾提起他母妃任何一句話。就連自己,得知此事亦不曾告知。可以想到他的母妃,依稀還記得那本劄記中所寫給他的話。怕是,他還未看過一眼。
不安分地指甲劃過他的胸膛前,隨意的胡亂寫著,漫不經心道:“這,又有何關聯?”
“母妃曾提起他,而是我一直未在意後,便隻記得此人,卻不知此人與母妃如何相識的。”既然他來到了這兒,就想知曉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有些,自己都不知的事。
可他唯一能確認的便隻有一事,長孫婉月是殺害母妃的凶手。雖無任何的證據,可當初所喂父皇所喝下的藥,便是導致當年母妃的死因。
長孫氏在朝中的勢力,自然不容小覷。等到了一定的時機,定會讓長孫氏不在參與朝中任何事宜。
隻怕,慕容灝隸能選擇在這兒,亦是聽了長孫承德之言,唯有他最清楚朝中的一切。不得不說,他倒是安排極為周密。讓自己,竟然一絲錯處都察覺不出。
倒是越來越,有所期待了。
“豈不是,你這一說,倒是讓自己肯定了心中所想不是。”
葉漪蘭雖不懂他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何,可偏偏心中有個直覺在告知自己,此事絕非如此簡單。
“蘭兒,其實這件事在你所說地計劃後,我又冥思了一番,唯有讓他相信我,他才能聽從我的安排。”唯有這樣做,也能知曉其中的恩怨究竟是如何。
緊緊的人將她身子抱著,溫情一笑:“如今在這兒,我亦能安心的辦事。”
“看來,我還是不如你,想的不夠周全。”他何事都想的如此周全,而她真的隻是在所看之處去想解決之意。
瞧她這副嘟囔著嘴,肆意地親啄著她的唇瓣,深情脈脈的雙眸亦是看著她:“若不是你提點,我還思緒正亂呢。”
葉漪蘭不禁羞赧地抿著嘴唇,輕聲咳嗽了一番道:“對了,方才我見殷家小姐極為的奇怪。”
“這幾日,你要多接近她。”
聽聞,這番話倒是話中有話。亦不知他是知曉了心中的不解,就在耳畔輕聲細語地告知著。
不可思議的雙眸睜得極大,若是說她真的被玷汙了清白,而那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