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溺水一瓢皆紅塵
她從馬車上下時，便一直望著那門匾，每一次站在這兒都會癡癡地看望著。從未覺得，一切都似乎很是遙遠。亦是從未覺得，如此觸景生情。
慕容灝宸站在她的身後，那雙眸卻一直注視著她。他會一直陪伴下去，直到永遠……
上前摟著她，附在耳畔的一抹溫柔的聲音緩緩傳來:“進去吧。”
她記得這裏曾經舉行過婚禮，滿目琳琅的紅布垂掛著。可如今，他們二人天各一方，亦不知寒莘在那兒可好？
走進入堂內，便他們二人早早再此等候。
“父親和哥哥，一早便知我們會來？”疑慮的雙眸看著他，而他始終都是笑而不語。
她向來不習慣他這般隱秘的笑意，甚至有一絲的厭惡。可不管如何，卻還未有這樣的心思去厭惡他。
腳下的步伐，從未限製過她的舉止。從他懷中離開，步步走向父親麵前請安著:“女兒給父親請安。”
看著父親兩鬢早已發白，感覺一夜間長滿了白發。可是一直操心，而累壞了身子？
從小到大，還未見過父親因何事而真正的操心。
他一直所盼望著她回來，隻要她在宮中過得幸福，比什麽都好。自從她進宮，還未真正前去看望。以往的她根本不願待在皇宮，可如今看來一切都在變。
將她扶起，如同小時候那般安撫著她的頭，欣慰一笑道:“你哥說，今日皇上會帶你回來，為父一直等著你。一個月未見，倒是清瘦了不少。”
聽聞，一旁的葉荀彧不禁暗自一笑，故作咳嗽了一番:“爹，這話可不得亂說。不知道的，認為皇上對蘭兒不好。”
自從一個月前得知那件事後，他根本沒有想過那一晚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自始至終，他都未曾與蘭兒見麵，隻因這件事，根本無法到出口。
“皇上從來不介意我這個師傅，自然不會怪罪。”
“我確實未能照顧好蘭兒。”
他道出此話，委實愧疚。他愛她，可從未盡責過屬於她的夫君。
慕容灝宸的雙眸，一直凝望著她，相互一對視，便見她莞爾一笑的容顏。心悸的一下，倒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
見況，葉荀彧立即上前阻止他，這種時候他們之間還有事商議，豈能讓兒女私情亂了心。在他肩上拍了幾番，示意寬慰道:“父親與妹妹想必有話要談，我們還是先去書房吧。”
葉漪蘭見哥哥，這是故意在避開自己。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身影，心中莫名一絲的憂愁之意。倏然，抬眸看到父親那一刻，便立即攙扶而坐。
見況，許久未曾感受到女兒在身邊如此體貼的感覺。茶端向自己麵前的那一刻，抿了一下茶蓋，猶豫著凝思了些許，問道:“蘭兒，為父問你，皇上待你可好？”
“爹看人一向準，為何今日突然問這些。”葉漪蘭聽到爹這番話，心卻不由衷的停頓了一番，尷意地笑意莞爾笑著。
何況，慕容灝宸又豈會對不好，宮外的人還羨慕著。
“若是待你好，為何還未有孕？”
自從蘭兒進入皇宮，一直想荀彧那兒打聽關於她的消息。說是他們二人，極為的恩愛如佳。可偏偏至今為止，還不曾有孕。雖不知他們二人為何如此，可這時日一場，最主要的便是太皇太後那兒。
有孕？默默垂眸苦澀一笑著。
怕是在自己未曾有孕下，她都不願提起關於懷孕一事
安然自若的看向著爹，亦不能讓爹看出任何異常之舉。強顏歡笑道:“爹就這麽著急想抱自己孫兒了，倒是比皇上還急。”
倒是不知他，可是真的隻想為了得到自己，還是為了孩子？也許，她本不該去對他有所懷疑，可偏偏隻想知道他愛的有多深刻。
“看來，皇上很是顧及你的感受。”他看得出慕容灝宸對蘭兒的愛意，不然他又豈會真正的將其放心交付與他。畢竟，他終究是帝王，給不了蘭兒最純真的愛。
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禁漠然歎氣著:“這件事，為父本不想查手。可為父要告訴你，皇上並非尋常人。或許做不到一妻，你不會打算，這一輩子都無子出？”
一輩子？
他們之間有談過，可聽著他言語如此輕描淡寫，看似根本不在乎，其實他一直遷就著自己罷了。畢竟，他們之間確實該有個孩子。
一想到昨晚，她真的付出了真心，他們之間僅僅隻差一點，是他放棄了。可在他放棄的同時，她依然還是害怕。
“女兒，從未如此想過。女兒隻是想在確認一下，他待我可是完全的真心，他所承諾過的誓言，可都算話。”
她不敢在父親的麵前隱瞞任何事宜，這些話她從未有過任何的虛假之詞。這些對她而言，像是在心中封閉了許久，今日一道出，倒是舒緩了些身心。
暗自有默然憂傷，垂眸望著雙手藏於袖口的暗自猙獰著，亦是苦澀一笑:“爹，他常說，女兒不相信他。隻是，一直以來不相信的人是自己罷了。”
“爹，你也知曉那件事。雖說女兒放下了，可心中那個秘密……”
話到一半，她竟然不知所措地哽咽了一番，卻無法將其道出口。就連在他麵前，都是如此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有一字句令他生疑。
“你若是向皇上坦白，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他似乎漸漸明白，在蘭兒心中一直所存在的根本原因。可這些，是她從未真正的走出，而隻是將所有目光轉向了一人的身上。若是要愛，她還未如慕容灝宸這般，深入骨髓。
一切重新開始？她不已經不想再重新開始，一切都太累了。
“爹從未想過，讓女兒爭得皇後之位嗎？”這句話，她從未與父親開口過，亦不曾問過慕容灝宸。
皇後之位？
葉子虛聽過他曾說起過，蘭兒日後一定會成為皇後。
可對他而言，這些名分根本不在乎。亦告訴過他，愛，不該以名分的高低而決定，是否愛著一人。有時，愛一個人，隻要默默地便是。這是他對慕容灝宸的忠告，若娶了她便要真心真意相待。
幸好，他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為父隻願你過得幸福。想必這一點，皇上是知曉的。不然，又豈會將你以昭儀的身份。”
慵懶地起身，隨意一道:“那個孩子的事情，還是勸你放下吧。”
孩子？蘭珊的孩子？
聽聞，葉漪蘭倏然起身，滿是不悅道:“定是哥哥說因此事，我與他吵了一架。”
這件事，她根本不希望爹知曉，隻因在這件事上，與他爭執了許久，亦是不讓爹擔憂罷了。
“你這性子溫和，可偏偏隻會耍著一點點著小性子。”她的性子，最清楚不過。若是與皇上惱氣，亦隻是哄哄便好。無奈地搖頭道。“這件事，在所有看來自然天經地義，為父亦不能說些什麽。可對你們二人，怕是一道坎兒。你做事沉穩，若不是你勸說皇上，依照皇上的性子，怕是兩人的性命都不曾有。”
是。若不是自己，那個孩子終究會死在他的手中。
“不瞞父親，女兒有過不留那個孩子，那一刻女兒的心有過狠。隻是覺得，他背叛了我們之間的除承諾。可之後女兒並沒有，隻因那個孩子罷了。女兒不願他的手沾滿血，自己亦不願。隻是怕，日後會對我們二人孩子有報應在身。”
他向來不知自己最深處的心思，可那件要想真正的釋懷，便該學會放下。那個女人，他根本不喜歡，就算長得相似的臉，他亦是不會動心。
“聽爹的話，日後皇上做出任何決定，都不許有任何的意見。畢竟，你該相信他才是。”
聽聞蘭兒這番話，他根本不介意她心中的恨。畢竟，她根本沒有這般做。他們二人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心性最了解不過。
讓蘭兒選擇相信，隻因自己相信罷了。
溺水一瓢飲，三千風塵浮生盡。
花開一季，花落永寂，此情不渝。
望似一回眸，此後山水有相逢。
兩情相投，世有佳才，皆入紅塵。
人走茶涼昔，瞬息浮生如夢醒。
微雨聽琴，弦斷音絕，與誰歸故。
站在院中，雙眸一直張望著前方，等待一人歸。
見一抹身影若隱若現地出現，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抱著他。自從與哥哥一同去了書房，便再無人影。直到晚上，亦不曾見他們二人用膳。她便一直苦苦再此等著他回來
見況，暗自偷摸著笑意故作將其掩蓋，捧著她的臉頰，輕柔問之:“怎麽了？”
從她撲上自己的那一刻，倒真是傳言中自己小嬌妃，如此令人疼惜。
“一整日未見你回來，我……”
倏然，月色的照耀下，一抹溫熱的唇將其覆蓋。腦海一陣狂亂，可依然還是如此溫柔地吻吮著。極為親昵地輕柔地咬著她的唇瓣，漸漸地將其放開。自然而然將她抱與房中，眼眸中充滿了深情。
“可是想我了？”將她的身子坐於自己的腰中，深情迷離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一臉嬌羞，卻不曾開口。亦不知，他一整日都在想她。
“今晚，我們在……”
見他漸漸地靠近著，便伸手捂住他的唇瓣，謹言慎行地問道:“你要我，隻是愛我，還是為了孩子。”
“這是什麽話。要了你，便自然有了孩子。”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摟著，膩歪地到處吻著她。“你今日，可是又受什麽刺激了？”
“沒有，就當我胡說罷了。”
她可是糊塗了，怎會道出這等無厘頭的話來。
她雖未曾受到過任何的刺激，可畢竟這件隱藏在心中，亦不如說出來更令人安然一些。
今晚，他毅然而然的將各自褪去了上身，亦是縱情了許久。倒是不知他在自己身上吻了多久的時辰，從未如以往這般深情至長過……
那一刻，不管是心中沉淪也罷，他們之間早已不是當初那般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