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茶靡已盡夜未央
濁音風蕭瑟,燈影斜掛玉湖中。
水榭樓閣空成對,茶靡已盡夜未央。
紙墨揮落影,寥寥幾筆心中憶。
回眸一笑百媚生,眉目依稀印心尖。
指尖輕撫著這幅字畫的詩句,字句墨采亦隻有他一人。他的字跡有力而不失柔和。
站在水榭樓閣中,望著夜幕中的一切景物,靜謐地倒也清淨與清涼。聽著潺潺的假山流淌而下的泉水,閉上雙眸一切都是宛如歌籟。
他說,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人所精心布置。殊不知,如此長遠的事他居然一一能把握的住。
若是她沒有動情,他可有想過日後該如何?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便見他的人一直在外候著。剛一再下去,那人便上前阻止著:“夫人,可是要去哪兒?”
去哪兒?
站在他的身側,冷然的輕笑道:“散散心,不可嗎?”
“府中大,夫人還是不要隨意的走動。四爺吩咐過屬下,隻是怕夫人迷路。”他亦是按著主子話辦事,自然不敢怠慢。
迷路?心中不由自主的偷笑著。
故作淡然道:“那你跟著我便是。”
聽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主子曾吩咐過的一句話:‘若是夫人真的想走,便隨了她去。’
“是,夫人。”
這一路,他一路追隨著夫人,可見夫人卻在此處停下,上前輕聲道:“夫人,這地方四爺從不讓任何進入。”
葉漪蘭依稀熟知這裏,當初被長孫莞霽算計才此處,隻是想讓自己落下一個不貞的名聲。可這裏,倒是尤為的好奇為何不讓進。
可自己亦不知,為何再次走到此處。
“夫人這……”
“一切都有我擔著便是,你就在外候著。”她倒是有些後悔,為好要帶上他前來。
他知曉主子對夫人的疼愛,自然夫人做什麽,他隻能聽從。
這府邸的規矩倒也多,不過他的秘密亦是一樣。他說去辦些事情,到此刻都不曾出現,非得讓自己先休息。門外他的人守著,自己倒是成了被他囚禁是人。
進入浴池中,那一晚還是他們第一次肌膚相接觸,如今想來卻是尤為的一笑。
身子緩緩地後退,甚是不小心撞到了架落的花盆,卻無任何倒下之意。
轉身一臉疑惑地看之,伸手想去端起麵前的花瓶,卻無法將其拿起。無意間的一轉這花盆,便聽到一聲被打開的門。隨之望去眼前的牆壁,竟然是一道暗門。取下火燭,膽戰心驚地步步踏入進去。
走入這無意間發生的通道,竟然是可通向後院,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在何處。怪不得,他不準任何人進入。
“啊——”
倏然一人從身後抱住,嚇得她將手中的火燭掉落在地。
“別怕。”
抱著她那一刻,便能感知她的害怕,瑟瑟發抖。一語溫柔的聲音徐徐傳來,立即踩滅那明亮的燭火。
驚慌中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她整個人漸漸地平複了些許。反才,她確實是嚇著了。
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的麵前,見那雙依然驚魂未定的雙眸,上前深情地吻著她的額間。
那一吻,令她真的心安了許多。深擁在他的懷中,極為在他懷中嬌嗔道:“我還以為是,是別人。”
垂眸寵溺的看著她,戲弄地勾著鼻尖,柔情一笑:“這裏除了我以外,誰還敢隨意進出。”
慕容灝宸望著那通道,他一回來便親眼看到她從這裏出來,倒是不知她便這麽快就找了自己多年來的秘密。
葉漪蘭抬眸而凝視著他的雙眸,隨之望去那通道。
見她這雙眸中一切都是如此的淡然,雙眸中的寵溺黯然消逝,冷然道:“你不想解釋什麽嗎?”
葉漪蘭見他帶著自己站在暗道麵前,他所說的解釋,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都知曉了,可還有什麽好問的。”
聽聞,悠然長歎地挑著眉宇,無奈地拾起地上的蠟燭。攬著她的腰,淡然道:“進去吧。”
葉漪蘭見黑冗的長道,方才有光照著,如今畏縮地拉著他的手而不敢進。
見況,慕容灝宸將蠟燭放入她手,直接將她抱起,柔情蜜意道:“我在,還怕什麽。”
葉漪蘭將連深深地埋入他的懷中,總覺得不一會兒便進去了。自他將自己放下的那一刻,親眼看著他將那花盆一轉,暗道再一次合上。見他那雙毫無情感的雙眸,伸手卻撫摸著自己的發絲,淡然一笑道:“出去時,為何不關上?若是一旦有人進入,你可知後果如何?”
“我隻知此路通往後院,其餘的便不知。”一臉委屈的嘟囔著嘴輕聲地自言自語道。“何況,你的秘密從未與我說過。”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瞧她那生氣的模樣,拉著她將其擁入懷,倒是一臉的不情願。將她的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悠然長歎道。“這是府中唯一的暗道。你以為長孫莞霽嫁過來,便不會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嗎?他們一直以來無法知曉我的任何情報,隻因這裏不光是通往後院而是醉香樓。”
這幾年,不管是父皇,亦是慕容灝隸,根本無一人知曉他所有的舉動。除了葉府,唯一能去的便是醉香樓。所有的機密,全都在此處。唯有那兒才是最隱蔽的。
醉香樓?
如今想來,為何醉香樓中為何會有紫玉蘭,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種思念之意。每一處,他都會存有關於自己是一切。他的細膩是心,倒是任何人都睥睨不了。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甜意地的笑意。
“那一晚你來府中,我便是從這裏進入。”
“我還記得,你想掐死我。”他倏然的出現,還未將自己看清便掐著的那一刻,那時她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可一看到他怒意的雙眸中,有一個是她自己不曾遇見過的,便是閃過一絲的愧疚。
“當初若不是長孫莞霽,我倒是真想將你留下。而是,我一直都在忍。”
自始至終,他的忍一直都是為了她。有時他在想,當初對她愛的忍耐,究竟是好是壞?如今,倒也是滿足了。
忍?
這個字,是她最不願承受的,亦不願去忍。若當初,他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或許便不會遇見慕容灝隸,接下來的事一般不會發生,他們之間亦不會有如此多是阻隔。
“若是當初你娶的是我,便不會被監視了。”
從他的懷中起身,故作惱怒的質問道:“你告訴我,七夕為何不出現?”
倏然間雙眸閃過一絲湧動的別樣的情緒,凝眸問之:“為何,一定是七夕?”
為何?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若真是七夕相遇,又何來隱瞞。有些事,還真是命中注定。
雙眸默默地垂下,憂慮的思緒微微道來,淡然一道:“聽說七夕相遇的人,會一輩子都長長久久。”
“我向來都不信。我隻信,來日方長。”
這些不過都是迷信,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這些來維護一段長久的愛情。一切,都是如此順其自然。他對她的愛,欣然接受即可。隻因,他愛她。
來日方長?
對他而言,一切都有極大的把握。倒是不知,他這般自信是從何處得來。畢竟,他一直在等著自己,等著愛上他的那一天。這番話,亦是他所言。殊不知,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與他一起,反而最有耐心的人是他。他願意放下左右的尊榮,包容自己所有的一切。這一點,是自己望塵莫及的事。
“你有沒後悔過,當初的一切?”
“沒有。”
沒有?
為何聽他說出這番話,心中甚是低落?
苦澀的莞爾一笑之:“也是,你做事向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內,自然不會後悔。”
見之,慕容灝宸滿眼疼惜地將她緊緊抱著。方才他之所以這般說,隻因他若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又豈能穩固之間的感情。
極為輕聲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可我倒是後悔了。”
後悔在那段無須有的情感中,掙紮了許久,而忽略了身邊的人。
看著懷中的人兒,那番極小的聲音聽得真真的。問之:“你後悔什麽?”
聽聞,下意識地猶豫了些許,有意避開道:“回房休息吧。”
在她離開自己懷中時,便立即將她的身子抱住,親昵地在耳畔呢喃道:“蘭兒,我們之間錯過太多,我不想在錯過了。”
“那就別再留下任何遺憾。”
何嚐,她不是不想在再錯過了,在他的身邊有一種心安的感覺,這是一生中最需要的情感。
“參見主子。”
見之,葉漪蘭便替他求情著:“你可別怪他,是我自作主張的。”
自作主張?
若不是之前吩咐過他,又豈會令她出現在這兒。
臉上洋溢著一抹寵溺地笑意,微然一笑:“我理解你,不然豈會讓你如此順利出來。”
她倒是希望,何時他能不怎麽了解自己。
記得那一晚送回時,都不敢與他這麽近。如今想來,當初的自己是多麽的笨。這一路走來,不禁開口問道:“這一次,可是去商量了去江南的事?”
聽聞,不禁故作挑著眉宇:“我隻怕這一路,你讓我操心。”
漸漸地感覺到她停下,疑惑的目光看著她,那雙眸中盡是滿眼的不悅。可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