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傾世相伴安若素
一生一遇,驚豔時光,亦溫柔歲月。
若容顏遲暮,可會依舊傾世相伴?
繁華盡處,安居無人穀,與卿安之若素。
君贈玉簪,卿為綰長發。洗盡鉛華,日暮天涯。
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庭院落寞,為寂人。花音伴隨,嫋嫋婷兮。伴君入夢,卿心相惜。
空穀傳揚一曲沁雅之音,蕩然盤旋在天際中。
凝望院中曾有的紫櫻樹,如今早已是白玉蘭。她明白他所做的意義,這裏是他們的家。無任何的爾虞我詐,一切隻有他們二人。
他所向往的,便是自己心心念念之處。一走進這兒,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慕容灝宸見她站在樹下,癡癡地抬眸凝望著。從她的身後而抱住她的身子,握著她的雙手,聲情並茂的在她耳畔吐息著:“蘭兒,這裏是我們永遠的家。日後,兒女成群,我們便可頤養天年。”
自從第一次帶她來時,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若是真有有那麽一天,他真的會放棄,與她一起。
可他唯一想要的是她真正的心,有時真的無法將她看透了。
葉漪蘭聽聞他這番話,看似這一切都如此的美好與幻想,實則根本就是不可能。他將一切都想好了,可自己卻並非想的如此深遠。未知的事太多了,豈能預測。
“你從來都不問我可否願意,怎能自己先做了主。”
嘟囔著嘴,依然而然地轉身,拉扯著他的衣袖一味地嬌嗔道:“我不管。今日,必須聽我的。”
見況,不禁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故作淡然地湊近她的雙眸前,挑眉而言:“若是,我不允呢?”
“那你之前所說的話,都是假的。”
慕容灝宸見她負氣而走,隻是一伸手便將她拉入懷中:“我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蘭兒。唯有一點,我確實騙了你。不過,這些都不及我對你的愛意。
明知她是佯裝著生氣,依舊不管真假亦是要哄著她。他不想再讓她離開自己,一旦離開,心境如何唯有自己知曉。想必,她亦與自己一樣痛苦。
捧著她的臉頰,深情地吻著她的額間:“不管發生何事,我對你的情不敢有任何的欺騙。”
這些話,她早已不在在意。人一旦承諾了,便要將此話永遠的守下去。若是做不到,便是違背了。
寧願他違背,亦不願他對自己所說的都是謊言。
不知為何,今日會由衷的害怕。
警惕的身子,緩緩地放鬆而下。安然地倚靠在他的懷中,閉上雙眸都能感知周圍的一切如此的祥和與安寧。沉思了些許,娓娓道來:“灝宸,我不求你何事都告知我。唯有一點,你不許騙我。”
聽聞,嘴角揚起的笑意,在她這番話時黯然的消失。似笑非笑神韻,淡然一道:“若我騙了你呢?”
冷然道:“你心裏清楚,會如何。”
其實,她還未想好。
對她而言,他是不會騙自己。唯有,自己騙他罷了。
“都出宮了,還用這言語與我說話嗎?”
葉漪蘭瞬間感知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被他橫抱於懷中。一臉羞赧之意,雙拳毅然而然的捶打著他,一味地將其掙脫:“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慕容灝宸——”
他們之間相處如此之久,依然還是這般的不安分。挑著眉宇,一語戲謔之:“你就仗著我喜歡你,越來越放肆了。出了宮,該好好的教教你,為夫之道。”
見他上樓,心中卻莫名的安然。倒是悸動的心,一直浮現著。
垂眸見懷中的人兒安分了不少,便將她的身子緩緩地放下,而他卻躺在一旁。
葉漪蘭能聽到他喘氣的呼吸聲,眉宇不禁緊蹙起來。身子趴在他的身側,安撫著他的臉頰擔憂地問著:“可是身子不舒服?”
閉上雙眸的他,依然搖著頭道:“沒有。”
“你騙我。”手緩緩地放入他的胸膛前,輕柔地安撫著他。“以往,你抱我時都不曾如此吃力。”
見他如此,還真怕他的身子有何異樣。可酒勁早已散去,亦不會有事。
身子緩緩而下,躺入在他的身懷,緊緊地將其摟著。
慕容灝宸亦是將她摟著,若是方才上來,一般不會如此吃力。她待自己,比以往更多了幾分關懷。
一聲長歎道:“你這麽替我擔心,日後我都不敢有何病狀了。”
“還記得我給你平安符嗎?”
“記得。”
平安符?
一直放於身上,又豈會忘記。
葉漪蘭挪動了下身子,貼近他的耳畔,輕聲道來:“我要你平平安安。”
她不求什麽,隻求他能平安、一切安好,便足矣。
平安?
他亦願她平安,便好。深情的眸凝視著她,唇角微微張開,深情一道:“蘭兒,我愛你。”
這份愛,他還不夠。他要更加深入的愛她,護她。不讓她受任何傷害。可偏偏,唯獨不知她……
我愛你?
聽聞,葉漪蘭的雙眸一直與他對視,微紅的臉頰卻不知如何開口。羞赧地別過頭,故作輕聲咳嗽了一番:“我想看看後院,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蘭兒——”
葉漪蘭還未走一步,便被他拉著。看著他,倒是不知如何麵對他。
他說出此話,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有多愛他。
可如今、亦是以後。或許會說,亦不會說。但對慕容灝隸根本早已沒有了愛意,對他雖有,可這話她從未開過口,亦不知該如何說。
她愛他,可是……
隻要一想到一些事,便覺得對不起他。這話,還不能說出來。
見他的手緩緩的鬆開,苦澀一笑之:“算了,也沒什麽。”
自打她不語起,他便清楚這一切怕是又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罷了。
看著空落的手,見他轉身躺之時,便知他一定認為自己不愛,才會如此。
雙手儼然緊抓著袖口,默不作聲的選擇離開。
慕容灝宸聽到關門的那一瞬間,才倏然起身。暗淡的雙眸,一直凝望著那扇她離去的門。
似笑非笑的嘴角,卻是一味的苦澀。
躲在門外的一旁,看著他在屋內的舉止。原以為他會出來,可不曾想是這樣的結果。
落寞是身影,在轉身之際時,倏然被一人從身後抱住。
是他。那最熟悉的感覺。
心中卻有一絲的慰藉感。
“你不必試探我。”
從她出門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注視著她那踟躕的身影。自始至終一直所了解的都是她的喜好,而忽視她嘴內心深處的喜悠憂。
方才她特意停下,便是希望自己出來。
“我沒有。”
這話,她確實是口是心非了。原以為沒有任何的希望,卻沒想到他竟然……
將她的身子轉過,不禁戲謔地勾著她的鼻端:“還想騙我不成。”
他這一舉止,葉漪蘭卻不禁微揚起一抹笑意。微微抬眸,凝視這那雙溫柔的眸光。流動的雙眸,毫無任何的殘餘的淡意:“那句話,說與不說,並不重要。”
並不重要?
為何,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可是對她而言,這些根本不重要。
葉漪蘭能感知他失落之意,伸手撫上他的背脊,輕聲道然:“我想與你在一起。”
話音剛落,慕容灝宸便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一陣的欣喜。滿眼都是深情的目光,嘴角卻無法掩飾內心中的笑意:“這話,確實比我所說的還要重要。”
即便她不說,有這話便足矣。那他,一直以來還在擔心什麽?無非是她的不愛,而成了心中一直永恒的遺憾罷了。如今,不再變成遺憾。
這話對她而言,唯有這句才能使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打開,亦不會讓他多想。
總而言之,他們之間不需要任何餓欺騙、懷疑……
夜暉落寞,一灣碧水垂落皎月,印月明。
微落吹拂,一曲悠揚山穀回蕩,印山謐。
孤影單隻,一語半醉如半醒夢,印心間。
見一抹身影站在水榭中,提起裙擺輕緩的步子,步步走到他的身側。轉頭凝望他那雙高傲的雙眸。這所散發出的眸光,為實有極大的震懾力。
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輕緩地倚靠在他的身側:“可有打擾到你?”
他這人向來不喜任何人打擾,亦不知他站在此處想何事,原本不願過多的打擾他,可偏偏依然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走到他的身側。
聽聞,寵溺的雙眸遠眺著遠方,似笑非笑地揚起一抹月牙似的弧度:“沒有。”
他雖不喜別人打擾,唯獨隻有她一人可。自始至終,他的視線中隻能允許出現她的身影。
抬眸看向他的雙眸,故作挑著眉宇,絲微凝思地開口道:“灝宸,明日我不願回去了。”
“不願回,那就一直住在這裏。”
“可是真的?”
那一瞬間,他們二人雙眸相互對視著。反而,慕容灝宸將她的身子樓的更緊了些:“你若想,我便一下朝就來找你。”
一下朝?
若是每日都是這般,倒不是將他累著了。掩飾不住的笑意微微蕩起著:“我是隨口一說,你也不必附和我的話。”
“若是我不應允,怕是有人又要負氣離開。”唯獨這一點,他早已是後怕。
可他倒是向往,唯有這樣他們之間才能安安心心的相愛一生。
聽聞,葉漪蘭依然是掩飾不住的偷笑,淡雅一笑,長舒一氣道:“隻是覺得,與你在這裏比在皇宮舒心了好多。”
抬起她的下顎,深深凝望著她,低沉的聲音徐徐傳來:“回宮後,不要離開我。”
回宮?
她習慣這樣的日子,哪怕隻有一日,亦不想將之去改變。
“我們之間還是保持點分寸為好。”
保持分寸?
慕容灝宸的眼角徐徐散發出一抹冷意,卻是轉眼即逝罷了。一臉嚴肅道:“我還真不願。”
“灝宸,早些允諾過的,不許反悔。”
允諾?他無非是允諾,今日都聽她一人所言。
“主子,宮中有急報。”
正要開口時,便聽聞此事,慕容灝宸的眉宇立即緊蹙著,將懷中的人放開。
葉漪蘭見他整個人都嚴肅著,看著他們二人竊竊私語的模樣。雙手不禁在袖口在緊握著。心中,倒是有這一絲不安的心。
見他走向自己,一副若無其事的麵色,依靠在他在他懷中,悠然長歎一氣道:“若真的棘手,我可先在府中,你先回宮處理。我不會耽誤你的。”
“我還真有此意。”方才得知後,他確實不曾想讓她與自己一同回宮。倒是不曾想過,她竟然與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
“灝宸,此事……”
“放心,我會解決好的。”
可不管如何,依然還是極為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