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幾許風雨幾番醉
一縷微風吹拂,散落而下的發絲,淩亂的宛如幾縷絲線。
看著那一抹背影,離自己相離甚遠。觸及不到任何她的身影。
“怎麽,你們吵架了?”
方才見他們二人走來,倒是兩人顯得極為的疏遠。又見他的雙眸中,微微蕩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神韻,便知他們二人一定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葉荀彧這一問,他卻淡然的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吵架?
一想起前幾日那一幕,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竟然會對她做出如此傷害她的事情。
這幾日中,他們二人互不相見。就連馮婷虞多次的相邀之意,亦並未理會。隻是,這寵幸後宮的這一消息,倒是傳的極快。
可她,亦不該說出如此決然的話。
慕容灝宸的雙眸一直注視著她,淡然道:“沒什麽。”
“這一次,你是真正的想好了嗎?”
葉漪蘭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從起初的不認可,到今日的不舍。其中的起起落落,經曆的事,倒也是難忘。
或許,其中還有一些自己不知情的事情。這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往。
她這一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既然要走,便不能回頭了。”
不能回頭?
葉漪蘭將她的手漸漸地放下,深深地凝思著她這番話。
既然不能回頭,那坐任何事都因無悔。畢竟,已經傷害了他的心,就不能平複了。
“你的身邊還有他,該知足了。而我……”
寒莘話到一半時,情不自禁的看向著他。這幾日,他們二人一直都在一起。亦隻有晚上時,他們才敢相見一次。
記得那晚他喝醉了酒,卻不曾想到他會親自來找自己。而那一晚,並非前幾日的同床而眠。
她自然清楚,那一晚發生了什麽。而他並不知,自己的身子早已在那一晚便給了他。
或許,隻有這樣,她才還了新婚之日的洞房花燭。
不告之他們,為的不讓他們有更多的顧慮。畢竟,與之間,本就是夫妻。
就算到了北漠,依然會記得那晚的如此美好的夢。
葉漪蘭看得明白,她最不願放下的便是哥哥。可現在,她又有什麽資格去找慕容灝宸。
“公主,不能再耽誤時辰了。”
嫣冉見公主一直與宸昭儀一起,倒是這時辰,已經耽擱太久了。若不是,已經延誤了回北漠的時辰,亦不會上前。
聽聞,她不能留著她與自己談心了,長舒一氣道:“這一路,你一定要平安。”
“我送送你。”
寒莘還未開口時,葉荀彧亦不知從何處而來,故作不屑道:“本公主,才不要你送。”
話音剛落,轉身之際時嘴角亦是揚起一抹偷笑。故作淡然地走到馬車前,不禁看了一眼他,哪怕真的不舍,隻是希望在走之前能多看他一眼。
葉漪蘭見她進入馬車時,拉扯著哥哥,卻又見那雙不舍的雙眸,不禁忍不住偷笑著,叮囑道:“哥哥,你還不追上去。”
聽聞,葉荀彧才漸漸地回神而來。或許,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了……
見哥哥走後,嘴角依然揚起著笑意,回眸之一見到他便一直在身後悄無聲息。漸漸地,嘴角的笑意淡然消逝,微微欠身道:“臣妾,就先告退了。”
“站住——”站在她身後,看著日漸漸遠地疏離,總覺得陌生了不少。輕聲問道。“你就這麽不願見到我嗎?”
不願?
並非不是不願,而是根本不想。
“皇上日理萬機,臣妾不敢打擾。”
“你若真的不願,我便不當這個帝王。”自從那晚,讓自己雨露均沾起,他們之間從此便成了這般。他寧可,不願當,亦要與她一起。可偏偏,他對她一直都有一個承諾。這個承諾還未實現時,他自然不會放棄。可如今,見她這般冷漠地待自己,心不甚涼了一截。
“皇上別再拿皇位一事,再來威脅臣妾了。”
聽聞他每一次將這話掛於嘴邊,每一次她都因此事會懊惱。如今,她不會了。雙眸看向別處,冷言道之:“等皇上,真正的想清楚了,再說也不遲。”
他的承諾,已經再也不會去相信了。一旦他發怒時,又豈會記得之前的山盟海誓。
慕容灝宸見她一直未曾與自己對視,便隻給自己留下了那一抹疏離的背影。
雙眸不禁微微緊蹙,雙拳早已怒然地緊握:蘭兒,你就當真如此心狠了?對你,我還真是無可奈何。
走到牆角,依稀能看到他依然站在原地。心卻不停地刺痛著。
可是做的過分了?若是重來,定不會這樣……
寒莘見他跳上馬車,一把將自己的正對而坐他的腰間。那一刻,不禁臉頰處泛起了一絲的紅潤。那是她不禁想起來那一晚,他們亦是這樣的姿勢……
“本公主命令你,趕緊……”
她還未說下去時,便見他侵占著自己唇瓣,能感受到他的狂亂吸允,雙手卻不停地安撫著自己的背脊。
兩人卻發出了交纏急促的呼吸聲,迷亂的心早已淩亂。
一聲酥麻之音,漸漸地傳入耳畔:“再見時,不知是多久。就讓我送送你。”
隻是送行,並無其他?
漸漸陷入沉思的她,倏然身上傳來一陣涼意,漸漸地恢複意識。便見他的雙手不安地伸入時,心頓然有著一絲慌亂之意。連忙阻止道:“你這是做什麽,在這裏,你可別亂來。不然,本公主,對你不客氣。”
他的膽子竟然如此大,敢在這裏做出這等事。以往,他並非這般。
“你以為,那一晚,我不知道嗎?”見她這幅羞赧模樣,便將她抱得更加地緊了,輕聲地在耳畔呢喃道。“既然是我的人,你不該順從嗎?”
聽聞,寒莘不禁睜大了雙眸,輕聲細語地問之:“你,你都知道?”
“那落紅,你可沒有……”
聽聞,寒莘一臉嬌羞地伸手捂著他的唇瓣,垂眸而道:“好了,別說了。”
原以為,她可以瞞過,卻不曾想忘了此事。
既然他知曉,又為何不挽留?
見之,葉荀彧的餘光看向著她放於自己唇中的手,輕柔地將其握於手心:“莘兒,等我。”
“我隻能等你兩年,兩年後,你必須來接我。”
這兩年來,看似很快,實則漫長。
根本不知,其中到底會發生何事。人心,可否將其變了?但願,都不要變。
“好。”
對他而言,等多久都沒關係。
在未遇見她時,他便決定孤獨終老。可偏偏,都是命運。讓彼此相遇,發生的種種的事情,卻讓無心的人變成心甘情願。
寒莘聽他如此爽快的答應,心一直沉浸在喜悅之中。倒是見他迫不及待地解下自己的衣裳,再次阻止道:“這裏,怕是不好吧。”
聽聞,葉荀彧不禁挑著眉宇,不禁戲謔道:“那晚喝醉了,這一次我想聽聽。”
“聽,聽什麽?”
見她不懂的模樣,倒是極為地可愛。
“我不會讓任何聽到你的聲音。”
“不可以。你若是敢,你現在就給我下去。”
一陣疼痛從身下傳來,倒是不知他如何解下自己裙褥。咬著唇瓣,隱忍著道:“你,你何時越來越無恥了。”
無恥?亦不知從何起,他竟然了有了欲望。如今,他不能這麽待她。抱著她的身子,輕緩地將其放下,從她的身中緩緩地抽離。迅速地整了整絲微淩亂的衣裳,輕咳一道:“對不起,等到驛站時,我便會離開。”
聽他那一聲‘對不起’,便覺得心中有愧。
從他抽離時,便覺得身子一下空落了些許。亦是整理了自身的衣服,雙手卻不安的掐著自己。
方才,她亦不該做出任何反應來迎接他。
隻要兩年,就兩年,便可再見麵。
此生如漂泊輾轉,等幾許風煙。
無謂一轉,風雨流連。
此生如咫尺暗戀,等柔腸百轉。
無謂一轉,共醉幾番。
此生如變數萬千,等落定塵寰。
無謂一轉,雲深夢語。
醉香樓
“荀彧,今晚陪我喝酒。”
還未等葉荀彧上前,便立馬吩咐著他一同與自己喝酒。
唯有在這裏,他才能一醉方休。
葉荀彧掃視了一番他麵前的酒,幸好喝的並非多。
“你向來不勝酒力,還是別喝了。”
慕容灝宸見他要拿走麵前的酒時,眼疾手快地將其抓著他的手,任何人都不許動他所擁有的東西。
見況,葉荀彧見他那雙眸隱隱迸發出一抹陰冷,便將其放下。倒是聽他輕笑之言緩緩道來:“一個男人不會喝酒,教人聽見丟人。”
“這些事,你從未在意過,為何會道出這番話?”
丟人?這話,不該出自他之口。
見他不語,反倒是一直喝著酒,還真替他擔憂。悠然歎氣道:“自從與蘭兒在一起後,倒是沒少喝酒。”
蘭兒?
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卻再也無法振作起來。端詳著麵前的酒杯,無奈地苦澀一笑之:“如今,她一直不願見我,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如今,他不知該如何做,才能令她緩解心中一直壓抑的事。
“為何要說謊?”今早問他時,他便說了謊。
“為何?”聽聞,不屑地輕笑道。似笑非笑地揚起著唇角。“我以為了解她,給她足夠的愛。可是,還是不夠。”
“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們之間的事,他雖不摻和,可畢竟事關蘭兒的心結,他自然想要迫切知曉其中的事。
“這件事,你無需知曉。”
挑著眉宇,漠然置之地歎氣道:“不說了,喝酒吧。畢竟寒莘走後,你的心也不好受。”
寒莘?
對她走與不走,都無任何差別。隻是,他們之間有個約定。隻要兩年,這兩年便足矣。
見他還未醉倒,便強硬地見他拉起。若再喝下去,怕是明日根本上了朝。
這一路,葉荀彧一直都能聽到他一直喚著蘭兒,原本想將他帶入沁蘭殿,可一想到他們之間還未緩和,便隻好將他帶到宸蘭殿。
“奴婢,參見大人。”
“起來吧。”
那人看了一眼所扶之人,便開口道:“大人天色已晚,不如讓奴婢送皇上回去吧。”
聽聞,葉荀彧看了一眼宸蘭殿,便將他交付與她,叮囑道:“好好扶著皇上休息。”
“是,奴婢明白。”
將其接過皇上時,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意。
走入宸蘭殿時,心中莫名地忐忑著。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此處。
將皇上放入床帷中,正想前去伺候時。那雙眸倏然地睜開,卻一把將其拉入至床帷,身子卻反身壓著,細細呢喃的聲音徐徐傳來:“蘭兒,不要離開我,不要……”
傾身相吻,衣襟半解,隱隱約約可見內中小衣。
她探手一勾,逶落是紗簾緩緩地落下。
燭火影照著他們二人的身影,綺夜正升,萬般旖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