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君卿蜜語此不負
聽聞,原本安然地心,倏然間變得浮亂不安。儼然緊握的手,緩緩地從他脖間放下。
這件事,可是有了破綻,令他所察覺?還是……
或許,他僅僅隻是是懷疑,才會這般試探著自己?
慕容灝宸見她出神的模樣,伸手揉捏著她的臉頰,附在她的耳畔,輕柔地細咬地吻著,聲聲溫和地喚道:“想什麽呢?”
漸漸回神而來的她,雙眸卻一直黯淡無色的看著前方,淡然問之:“寒莘,真的還活著?”
她一直都不敢麵視著他,就是怕一眼便能看到自己心虛的模樣。他的雙眸簡直如鷹一般尖銳,任何事物都逃不過他的眼。
“那晚我派人監視了葉府,你不會怪我吧。”寵溺的雙眸一直看著她的側臉,雙手緊緊將其溫柔地握著。
若一直她安安分分地在自己的懷中,該有多好。似乎,他習慣了見她有時的嬌嗔的模樣,唯有這樣,他才能更加的疼愛她的一切。
她就如白玉蘭,純潔。毫無任何的點綴。不想因後宮的是是非非,將這朵花所沾滿了血跡。
監視?
他果然還是有了疑心,不然不會做出自己一直以來所厭惡的事——監視。
輕微地搖著頭,淡然一笑:“怎麽會。寒莘活著,倒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轉眸看向他那雙堅定的眸光,凝深目光審視著問之:“看樣子,你可是有了解決的方法,是不是?”
他既然知曉寒莘還活著,自然會想盡辦法還自己清白。
似笑非笑地點頭著,悵然一歎道:“那日你負氣離開時,我便找了她談話。她亦告之,所設下這個計謀的,正是那晚挾持你的人。而那人,一直都是四弟的人。不過,我倒是好奇那人到底是誰?”
那日,就連她自己都好奇,為何會知曉她還活著的事情。
從中得知,這一切她明知有計,但依然還在照辦了。所以給自己下了假死的藥,亦是設下了局,可她亦不知此事會害了蘭兒。
就連那封信,她根本毫無知情。
聽著她那一番話,其中雖有一絲的破綻,可偏偏縝密的卻無法著手。
既然她指定凶手便是那人,不管真假,為了蘭兒的清白,他隻能先將計就計。
“你可是逼問她?還是談了什麽條件?”
雖然寒莘所說之言,都將所有事都給了子陵。想必,他們之間定是商量過的。
這一命還一命,居然是拿他的命還了自己的自由。他亦告知寒莘,對灝宸所說是慕容灝隸的人。總覺得,此事還是有一絲的蹊蹺。
哪怕他死了,幕後指使人還在暗處。他這一說,便讓灝宸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慕容灝隸那兒。那麽,灝宸會對他起戒備之心。
這,果然是好深遠的計謀。
戲謔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寵溺一笑之:“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確實,若是沒有在自己的逼問下,她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告知自己的實情。
畢竟,孰輕孰重,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答應她解除聯姻一事,不過我也是讓她答應了我一件事,北漠永不侵犯宣都。”
解除聯姻?
寒莘,她真的是同意了?
可總覺得此事……
緊鎖著眉宇,凝眸而帶著一絲的懷疑看著他:“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看著她脖頸處的那一道紅印,眼角處就泛起一抹深情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將其附上,細啄了一口,溫文儒雅地笑之:“怎麽,覺得我在騙你?”
柔情的眸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這一輩子便隻寵愛她一人便足矣。她想要的那個誓言,甚至想要的任何事物,都會一一滿足了她。
倒是不知,她的心可有真正地將自己容下。
暗自揚長歎氣著,無奈一笑道:“不是,倒是覺得一切太順利了?”
他就沒有絲毫的去懷疑,其中的真偽?還是說……
她不該去懷疑他所做的事情,畢竟,他做事有條有理,何必去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可不管如何,這件事總得結束。”一臉欣賞之意的看著她,一手捧著她的臉頰,極為恩愛的親昵著她的臉頰。“我可不想,我的蘭兒,這輩子都是以奴婢的身份。”
指尖輕輕點著他的額間,故作生氣道:“若是你把我關入了冷宮,我又何必計較這些。”
聽聞,心中暗自對她深感愧疚。
這一點,他自己確實做的不夠好。若是將她關入冷宮中,或許之前的爭執便不會有了。
瞧她那副佯裝生氣的模樣,寵溺般的目光審視著,輕聲呢喃道:“你根本不在乎這些身份,在乎的是我的心對不對?”
聽聞,葉漪蘭垂眸而躲避他的審視,輕聲地自言自語道:“誰與你說,我在乎。”
聽她這番如此口是心非的話,故作悠然歎氣,眼眸中略帶一絲偷抹的笑意:“汝心有棲,吾桐歸矣。”
汝心有棲,吾桐歸矣?
那雙困惑的雙眸,微微抬起看向著他。暗自凝語:原本這話,並非如此?
握著她的手放於自己的心間,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我的心有你,你的心可是回來了?”
“你,是不是看了……”見他笑而不語,心中倒是極為的肯定了。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膛處,悶哼道。“彩鳳那丫頭,什麽事都跟你說。還一直說著你的好話,我到不覺得你有多好。”
她萬萬沒有想到,彩鳳竟然將那日隨意寫的詩句給他看了去,而自言自語的那番話,亦是毋庸置疑。
她們能看透他,為何自己一直看不透?是心中,一直以來的那堵牆嗎?
“你是真的覺得,我待你不好嗎?”方才笑意的嘴角,聽聞此話淡然消去。“這就下旨,封你為貴妃。”
“你太胡鬧了。”見他想要起身,便將其攔住。他那一副較真的模樣,還真怕他會做出瘋狂的舉止來。
撫順著她地秀發,一語焦慮道:“皇後之位你不要,貴妃你亦是不要。你到底要什麽?”
要什麽?
我要什麽,你就不曾知道,我一直以來想要什麽?
“我隻要你,身邊隻有我一個人”堅定的雙眸,毫無任何瑕疵汙染。他是皇上,是天下的帝王。她豈能逼他,反之會觸怒聖威。
雙手懷抱住他的脖頸,將頭深深地埋入他的脖子處,低聲而道:“我知道,現在你根本做不到。但日後,等你做到了,再給我這些你所謂的承諾。”
“看來,我還真不能在你麵前談起此事。”垂眸而她那纏人的模樣,可又不能將她的身子抱緊,生怕她背後的傷口。一手緊扣在她的發絲間,聞著那散發出的一股沁香。“你這一生氣,我可說不過你。”
從他懷中起身,一抿偷笑的意語輕聲地在他耳畔昵來:“皇上把奴婢哄開心了,奴婢今晚便伺候皇上就寢。”
聽聞,緊蹙著眉宇審視地看著她,故作輕哼一笑道:“一個奴婢,膽子倒是挺大的。”
慕容灝宸的目光閃現一抹狡詐般的笑意,挑著眉宇暗自一笑而過。猝不及防的將其輕咬著她的脖頸處,極為輕柔的吸吮著。
雙手緊然地抓著他的衣袖,脖頸處隱隱而來的一陣酥麻之感,漸漸地傳入自己的心間處。
倏然地從他身上起身,手捂著他放下咬著之處,羞赧地不禁抿咬著唇而垂眸而望。
見況,慕容灝宸帶著些許的不解的目光凝視著她,剛想碰她,反而卻是躲避之。
“怎麽,如今連碰都不讓碰一下了?”
這並非不是不願碰,而她自己心中有結。若是再忍著他繼續下去,或許他便會……
見她一直不語,便無顧及她願不願,將其一把抱入在懷中,一語柔情似水:“你有什麽話,就不能對我說的嗎?告訴我哪裏做錯了,日後我會注意的。”
“你告訴我,你這樣做,可是害怕我會有一日離開你?”
其實,她亦在害怕他的離開。
“你若離開,我自然追你到天涯海角。就怕,你的心容不我。自然要對你極好,你才會對我依賴。”其實在他心中,最害怕的莫過於她的離開。連心都抓不住,何況是人。
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微微揚起:“或許,你會想,一個帝王做到這兒份,可會有損尊嚴?其實,這不是尊嚴,這是對心愛之人最濃的情。隻要她過得開心,一切都值得。”
一切都值得?
其實有些事,他確實根本毫無在意。或許,這一切,隻因自己過意不去罷了。
溫潤的雙眸,泛著絲絲淚珠。隱忍道:“那你呢,可有開心過?我一生氣,你就哄我,可有疲憊過?”
慕容灝宸,自始至終一直都是你在包容的一切,而我卻是無時無刻都在懷疑你對我的心。
細細想來,有些事,確實是自己無理取鬧了些。
“沒有。”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
“你從小過得並不開心,而我又時常惹你不開心,你可有……”
“你所想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聽她今日問了如此多的事,心中到有一絲的不耐煩之意。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語重心長地徐徐道來;“對你好,你亦會多想,對你不好,亦是這般。有時,我還真拿你沒有辦法。”
“日後,便不會了。”
握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臉頰處輕柔地磨蹭著,微微淡然揚起一抹勾勒出的溫情之意:“我想了很久,不能時時都依賴著你。在這後宮中,不能僅靠你一人。”
畢竟,他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男人。而是,天下的君王。
聽聞,心中暗自欣然一笑。她能這麽想,理應是這幾日在浣衣局中讓她改變了許多,才會如此。
“你若願意,我將護著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可不是隨口說著的。”
見他伸手想要發誓時,便他的手放下,搖頭道:“不必發誓。你所說的一切,我都相信。”
“海枯石爛,一語情種深。此生,定不負。”
“此生,定不負。”
慕容灝宸深深將她的身子抱入懷中,閉上雙眸感受她所有的一切,亦不願放手。
此生,定不負。
慕容灝宸,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永不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