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傾念狂心縈繞盼
葉漪蘭方才聽得太皇太後那番話,這話中早已說明一切。而他,無非是想徹徹底底的還清自己的清白。可這一切,還不知自己下的套,他豈能查出端倪。
看著他那背影,偉岸的令人觸碰不到他的身子。
芳華年少,傾念所狂,勿念隔岸觀火望,唯有傾心縈繞畔。
慕容灝臣看著那雙靈澈的眸間,令人有一種流連忘返之意。當初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被她所深深的吸引。她的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風韻,長大後的她已是名滿宣都的才女,那時他自己還真怕她被人所看了去。身上僅有的賢德,根本沒有t人能比擬的。她有她的驕傲,但就是心太善。
葉漪蘭見他深情地笑意,卻是笑而不語凝視著自己。不禁羞赧地垂眸,雙眸日有所思的凝思著。
見況,無不是寵溺之意的注視著她。坐於床榻,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深情地寬慰道:“你且在這兒安心養病,一切都有我。”
一切都有他?
他不可能萬事都能護得了自己,亦不是所有事,他都能迎刃而解。
放開他緊握著自己的手,毅然而然跪於他身前。
“你這是做什麽?”
見她跪於自己的麵前,倒有些不知所措,微眯著雙眸審視地俯視著她。
“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弄髒了皇上的龍床。”
她想清楚了,自己的目的無非是重新獲得聖寵,若事後此事被發現,還能留一條後路。人常說,男人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倍加珍惜。
若真是如此,她隻能如此做了。
灝宸,對不起。這一次,再讓我任性一回。或許,這一次你一定不會如此心狠。
“你何來身份低微。”
身份低微?弄髒了龍床?
他不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道出,方才她還不是這般,如今反而變了。
“快起來。”
單膝的而下,正想將她扶起時,反而她卻避開著自己。看著自己空落的雙手,自嘲自諷地輕笑著。
“奴婢是廢妃,不敢亂了宮規。”藏於袖口中的手一直緊然相握,這一刻她便該知曉,又再一次地傷害到了他。伏身於地麵,懇求道。“還望皇上,放奴婢回去。”
回去?
伸手捏著她的下顎,不屑地輕笑著:“你就這麽想當奴婢?”
浣衣局是何地,她不是沒有受過,竟然想要回去?
從這一刻起,他越來越不懂她的心,究竟是何意?
慕容灝宸那雙冷冽的雙眸,這一刻她從未感到一絲的寒意。淡然的雙眸,冷言冷語道:“沒名沒分,奴婢不敢高攀。”
“沒名沒分?”不屑地輕笑著,緊捏著她下顎的手狠戾的甩開。雙眸中怒意,斷然斷續。“好,那朕成全你。”
站於她的身側的慕容灝宸,冷傲的雙眸已經絲毫未有她的身影。
“現在就給朕滾回浣衣局,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隨意出入內廷。”
灝宸,是我不懂你,還是你根本不懂我?
原以為,你會挽留我,不成想你還是這般。你就當真這麽無情?還是說,你也不肯低頭?我們兩個還真像。
若是我低頭了,便是我輸了。日後,便不會如今日這般大膽的抵抗於你了。
雙眸微微抬起,看向那偉岸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淡然的可笑之意。
聽聞那番話,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
緩緩地起身,取下自己的衣裳將其穿上後,安然自若的向他欠了個身後,便默默地退下。
慕容灝宸看著她的身影離去後,眼中所迸發出的怒意漸漸地消退,手中緊握的拳亦是緩緩的鬆開。
“身子剛好,怎麽就下床了?”
葉荀彧一直候在大殿中,倒是見她跑了出來,怎麽喊她都無任何回應。
“蘭兒——”
“別叫她,讓她走。”
她這麽不願待在宸蘭殿,又何須去挽留她。看著手中拂去過她的淚水,那一刻他的心便跟著痛。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從未如今日這般怒恨。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見況,他雖不知他們二人又發生了何事,但見方才那語氣,倒是……
轉身走向他的麵前,詢問道:“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吵架?
他們之間,潮的還算少嗎?無奈地一笑之,輕歎道:“她非得要回去那個地方。你可知她現在可是對名分看得極為的重視,以往,她都不在乎。”
原以為之前封她為昭儀,她不會不開心,可那時在她心中根本就不在乎。這一次,倒是徹底的變了樣。她越是在乎,對她越是充滿了虧欠。他愛的人是她,他想給她皇後之位,到現在還未實現。
“以往是不愛,自然不會在乎。”
葉荀彧一對視後,立即請罪道:“微臣多嘴了,還望皇上責罰。”
以往不愛,所以不在乎?
也是,之前她對自己根本毫無在意。可如今她在意,是否真的在乎這個妃位?
伸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禮,嘴角輕揚一笑之:“你說的沒錯,是我沒有看清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或許,蘭兒想要的是皇上一道聖旨,恢複昭儀的身份。”這一點在他心中,定是毋庸置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寬慰道。“有時候,我比你更了解蘭兒。畢竟,我們是兄妹。”
又或許,在這件事上,比他更清楚。寒莘說過,那個蒙麵之人會幫助蘭兒重回沁蘭殿,可見今日她這番舉止,便知她在意此事。
他何曾不想,可如今……
沉思的雙眸漸漸地回神過來,冷意地目光審視著:“荀彧,你我是兄弟,有件事你不該瞞著我。”
聽聞,葉荀彧依然還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樣,抱拳而道:“不敢欺瞞皇上。”
葉荀彧看著他那雙眸,從他的眼中就可看到那堅定的目光,那雙令人畏懼的雙眸,根本令人無處可逃。
慕容灝宸微微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走到他身側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凝聲道來:“我想找你的夫人談話,僅此而已。”
聽聞,根本毫無任何驚訝之意,他該知曉以皇上的性子,定會有所察覺,隻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快。
“那晚,我派人跟蹤了你,不會怪我吧。”
葉荀彧做事向來謹慎小心,若不是昨晚露出了馬腳,自然不會有所察覺。
昨晚?
原來,昨晚都是他設下的一個計。怕是自己的一些舉止,令他有所懷疑。這樣倒也好,畢竟這件事,遲早都會解決。
“此事,是不該瞞著皇上,我這就讓她進來。”
見他如此心急,便阻止著,問之:“是昨晚跟在你身邊的人吧。”
“看來,還是逃不過皇上的眼睛。”
自己反而倒是忘了,他向來對一件事極為的靈敏,任何事都要脫不了他的雙眸。
昨晚那人雖無在意,可偏偏他這般說道,倒不禁令人猜測了。如此之晚回宮,可是為了見蘭兒?
“還是我自己前去吧。”黯然長歎一氣,無奈的自嘲一笑,自言自語道。“或許這件事,便該由她出麵,才能還蘭兒一個清白。”
浣衣局
葉漪蘭望著這三個字,確實,自己根本不喜歡這裏,可偏偏還是回來了。畢竟,紫菱在這裏又豈能撇下她不管。
可一進入這浣衣局,便見紫菱被架在柱子上,身上一道道鞭痕深深烙印在自己的雙眸中。嘴角幹裂,曝曬在豔陽之下,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簡直在折磨著他的身子。
她自從跟在自己身邊,從未受過這等傷,反而這一次害了她。若是方才不與他慪氣,或許紫菱便不會受此等傷。
紫菱見娘娘要解開繩索,虛弱的氣息阻止道:“娘娘,別將奴,奴婢放下,會連累娘娘的。”
昨晚聽說娘娘被人挾持,那一刻萬一娘娘出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過失。如今見娘娘平安無事,心中便安心了許多。
微微顫抖的雙手快速的講期間解開,扶著她的身子緩緩坐於地上,如今的她身子著實太虛弱了。
滿眼愧疚地目光看著她:“若說連累,是我一直連累你和彩鳳。”
放下自己的那一刻,紫菱的心便長舒了一口氣,淺意的笑之搖頭道:“是崔氏見娘娘不在,才拿奴婢出氣。”
紫菱看得出,這幾日她想變著法兒欺負娘娘,可偏偏別人阻止,今早又得知這番事,自然拿自己出氣,將積壓許久的怨恨全數在自己的身上,一一的鞭打著。
如灼烈般的疼痛,燒著自己的心。
“誰允許你,將著賤奴放下的。”
聽著崔氏的聲音越來越近,方才那一句‘賤奴’,心中著實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恨,緊緊抱著她的身子,傲慢地開口道:“賤奴?她好歹是皇上的人,豈能是你口中的賤奴。而她她並無錯,為何要受此等侮辱。”
崔氏見她從進入浣衣局的第一日起,向來沉穩,沒成想今日會為了一個奴婢,如此沉不住氣。看來,那人說的沒錯,她向來對自己身邊的人心善。
侮辱?在這兒的所有人,都受過侮辱,豈能不一視同仁。
“私自出入浣衣局,你這主子不在,做奴婢的自然該替主子受罰。”正好沒有機會教訓她,反而今日有個機會可以好好的將這幾日的怒意,全數發泄而來。
“昨晚的事,事出有因,跟紫菱並無關係,要罰便罰我。”
見她這副身子板,還如此逞強擋在一個奴婢的麵前,可笑般的笑著。走到她的身側,居高而望地看著以往風光無限的宸昭儀,如今依然還是在自己的鞭子下求饒。
“你以為被皇上帶入宸蘭殿後宮中人不知嗎?此刻,還不是依然是奴婢的身份。你還是得聽我的。”步步走向她的身側,一把將她拉起,不屑地目光帶著一抹狡詐之意的笑。一把將她推到在地看著她軟弱無力的樣子,從身上抽出鞭子,重重地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一見此景,嚇得都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默默地走到一旁,各自忙著自己的事。
推到在地的葉漪蘭,此刻根本毫無任何的力氣將自己支撐起來。儼然緊握的雙拳,眼眸中散發著恨意。
紫菱見鞭子一鞭鞭地抽打在娘娘地身上,如今她隻能緩慢蠕動著身子,用自己身子將其遮擋。
葉漪蘭見況,想要推開著她,這件事根本不需要她受到牽連:“紫菱,你別管我,你已經受傷了。”
這一鞭下去,唇瓣一直被咬著,不管身上有多疼亦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忍,才會明白其中的痛。
“奴婢答應過皇上要護娘娘周全。是,是奴婢沒有保護娘娘,這點懲罰不算什麽。”
不算什麽?
她已經受傷了,根本就承受不住,還如此逞強。
“還真是主仆情深。”看著她們二人,手早已酸疼無力,然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此處說笑。撫順了一下自己鞭子,不屑一笑。“我這鞭子,向來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