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苦落苦歎卿心愁
紫菱一直站在門外,看著娘娘的身影,自從娘娘與那位北漠人相見後,便將崔氏所吩咐的衣裳,帶入池邊洗著。眼見這夕落快要下山了,娘娘去了那麽久,依然委實擔憂。
雖池邊沒有任何的危險,但時刻都必須要有一個警惕的心。
見疲憊不堪的身影漸漸地出現,便極為迫不及待的上前幫忙,放下娘娘手中的木桶。
葉漪蘭見她如此幫著自己,雖此時此刻累的不能笑之,但心中還是黯然欣喜。
紫菱拿起衣裳,時不時地看向周圍的人,輕聲道然:“娘娘,那個崔氏有沒有為難你?”
為難?
她雖未打罵,可這些已算是為難了。
淡然的嘴角,那一抹苦澀的笑意微微揚起,暗自憂傷的歎氣道:“不過是將那些衣裳洗了,並無大礙。”
紫菱扶著她在一旁休息,便告之,這一切都由自己來便好。
那是這個時候,她們都在用膳,根本不不會注意這裏的一切。
葉漪蘭看著她毫無任何怨言,就連昨晚那些都由她洗了,到顯的過意不去。
她此刻休息,也是煩悶,還不如與她一起晾曬,畢竟這些活本因有自己完成才是。
紫菱自知拗不過,也隻好隨了娘娘。
一切都回到最初,葉漪蘭的身子倒是有些酸痛。看著桌上便隻有兩個饅頭,毫無任何可以下飯的菜,絲毫沒有任何力氣,支撐著桌角緩緩的坐了下來
“娘娘可是沒有胃口?”她自知這話是明知故問,去拿晚膳時,她們便給了自己這些,昨日還有菜可以下飯,如今倒顯得如此淒涼。
拿起饅頭,無奈的歎氣道:“這饅頭,確實難以下咽。”
“宮中的人向來恃強淩弱,你不是不知道。”拿起麵前的饅頭,不管有多難下咽,亦不能將自己的身子給害了。雙眸中所迸發出一抹凝重的雙目,冷然道。“很快,便不會再過著今日這般日子了。”
雖在這裏短短幾日,但他說的沒錯,難不成一輩子便要待在此處不成。自己既然能將陷害自己,亦能有辦法讓自己回去。
慕容灝宸,不管我做的任何決定,都與你無關。這一切,都不會讓你為難。
紫菱看著娘娘手中拿著的饅頭,根本毫無胃口將其放入嘴中。見她憂慮的模樣,還是將皇上來的一事告知她。
“今早皇上來過,奴婢騙皇上娘娘在休息,可姝妃卻讓皇上進去看娘娘,而皇上卻說不要讓任何人對娘娘說起此時事。”
聽聞,暗自一笑,輕聲自喃自語道:“他終究還是來了。”
可他來了又如何,還不是連一麵都不願見。倒是沒想到,夏慕靈會與他同行而來,或許是她叫來。
慕容灝宸,若是沒有夏慕靈,你根本不不會來對不對?也許,我不該懷疑你,你對我的心。可偏偏,你向來都不願告訴我。
可是我不知,你為何來了而不願見,可否還因為上次的事情,在怨恨於我?
見況,她的臉上毫無任何喜悅之事,依然還是那副憂愁之意。順然想起,方才娘娘所說的那句話,不禁問道:“對了,娘娘說日後便可離開,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件事,她一直不解娘娘這番話的意義,期間他們二人究竟談了些何話,娘娘似乎變了一人。
在紫菱麵前,向來沒有任何隱瞞之意。
今日他所說的話,一直令自己沉思了許久,有時倒是覺得此人神秘的令人好奇。
——“你到底知道了什麽?”
葉漪蘭見他如此神神秘秘,心中又不安的看向別處,警惕的雙眸凝視著。
聽聞她這一問,戲謔地挑著眉宇笑之:“公主假死一事,恐怕這件事皇上還是不知吧。”
若不是那日過後,偷偷前往想要去看寒莘的屍體時,無意間便發覺一人熟悉的身影。
這才得知,她分明是假死。若自己沒有逼問她,恐怕此事亦不會知曉這件事都是由葉漪蘭一人所決定。那時,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倒也厲害,能為自己下陷阱。
聽她而言,從她醒來時,葉荀彧亦是知道此事,瞞著慕容灝宸偷偷辦了所有的事。
而自己將告知她,葉漪蘭的情況,倒是見她擔憂的模樣,在過幾日便要回北漠,而他為了不能讓慕容灝隸發現自己的身份,自然早已想出了辦法,今日前來無非是為了幫葉漪蘭亦是為了自己。
可偏偏,心中亦有自己的私心。不知為何,越對這個女人好奇,便對她的興趣極大。
“有什麽你便說,不需要拐彎抹角。”他既然真的知曉此事,府中定然去過,不然不會道出那番話來。
直勾勾的雙眸,一直看著她,犀利的雙眸看似要將她看透一般。
“跟我回北漠。”
回北漠?
每往與他見麵,他都絲毫不離詞句話。
見她嘴角極為的不屑,她還不舍些什麽。
“他都將你廢了,你還留念他做什麽?跟我走,遠離這裏。”
他想帶她走這個念頭,已有了許久,如今不過想讓她徹徹底底的想個明白。
“我身上還有罪名,就這麽跟你走了,恐怕會落下萬人唾棄的罪名。”
他所說的沒錯,慕容灝宸這般待自己,還留念他做什麽。可他不知,因為這裏有份深入骨髓的情,她不能斷。若自己對他毫無任何的情分,怕是他那份對自己的癡情,還不知會如何發瘋。一想起他,心中便莫名深情笑之。可偏偏,這一深情的笑意,轉眼變得淡憂哀怨。
凝思的雙眸,微微抬眸看向那深不可測之人:“既然你與寒莘見過麵,自然事情的真相你也知曉。但也別破壞我的計劃。”
他想如何做,那是他的事情。若跟著他回北漠,他們之間便無任何可能的機會。可這之間,有自己的計劃,絕不能被他所左右。
見他轉身負手而立,眼眸中那深遠的目光,一直目視著前方。
“娘娘的計劃無非是想找到那個人,可偏偏這件事極為的棘手。可娘娘倒是忘了,唯有回到皇上身邊,那個背後之人定會露出馬腳而不知所措。”
回到他的身邊?確實要查背後之人,確實棘手,若單靠彩鳳一定不能在短時間內證明自己的清白。又聽得他繼續道來。
“若你能幫我回到北漠,我願可以幫你洗清罪名。日後的事,便由你自己去徹查。如何?
“你,不用帶我走?”放才他還說要帶自己回北漠,如今反而要幫他回去,可他這一回去,又該如何幫自己洗脫罪名。
又為何如此好心,幫著自己。他究竟是慕容灝隸的人,還是北漠的人。他的身份,一直都是個迷。
帶你走?
若她真的願意與自己走,一定會將其帶走。可他細細想來,如今還不能帶走她。這個計劃,還需靠她才可以,將自己真正的解脫。
“我從來不強迫人。”轉身邪魅之意的眼角看著她,問道。“怎麽還沒想好與我合作?”
合作?
不解的雙眸深深暗自凝思,他究竟要與自己如何合作?這樣的目的,確實如他所說的這般?
見她向來都是這般猶豫,在她眼中,或許隻有慕容灝宸才是她一直最信任的人。
無情的暗自嘲諷地笑著自己,獨自一人可悲的笑著。
走到她的身側,與她的距離極為的相近,依然那還那一股淡幽的體香,深深一吸,情不自禁的令人神往。“你要知道,你的男人根本不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下的陷阱,根本無法找到凶手。你這般做,無非是為了找到一直隱藏背後的人,可你倒是忘了,你若想回到沁蘭殿還需靠你的男人。這這樣,那個人才會按耐不住。”
一直以來,她都從未細想過這些。若是他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自然是要找到一個幕後之人,自然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個陷阱。倘若真是這樣,或許,在這浣衣局中待的越長久。
要想真正的找到那個人,確實隻有這個辦法可行。
看著子陵,眼眸中充滿了敬佩之意,淡然笑之:“好,我答應你。”
輕揚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計劃?”
“若是知道了,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一抹極為欣賞之意的雙眸看著她,此時此刻他必須極力的克製自己。既然要幫她,而自己亦需如此。
紫菱將其一一聽著,今早見到那個人時,便有心生芥蒂。而對他的話,一直都是半信半疑。
倒了一碗水,放於娘娘麵前,問道:“娘娘,那人真的可信嗎?”
見她如此擔憂的模樣,嘴角不禁無奈的暗自一笑:“他既然都如此說了,想必沒有什麽問題。”
“皇上說過,若是娘娘做了決定,一切都隨了娘娘,可奴婢還是擔憂此事。”
紫菱的擔憂是對的,畢竟自己亦無法知曉他所說的一切真假。不過,倒是很期待他會有什麽辦法將自己順順利利的回到慕容灝宸的身邊。
自始至終,他連一麵都不肯相見,可真的還是為了那封信?可他不應該,沒有理智。
可自己從未想過,他對已然是如此的信任,何事都隨了自己做決定。可偏偏,在有些事上……
慕容灝宸,若我今日在場,你是不是便不會離開的如此快。你可知,昨晚多希望是你,而不是念卿。
“你放心,這件事我心中自然有數。”
倒是那個丫頭,還說對不起自己。恐怕她是忘了,自己亦是在利用她這件事,反而幕後之人未能找到,卻讓自己受了如此多的苦楚。這樣,也算是自作自受罷了。
聽著娘娘歎氣的聲音,心中便也不好受,有些話她確實不該說,畢竟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可倒是不願見娘娘如此憂慮。娓娓道來:“娘娘,今日皇上一聽到娘娘身子不適,那雙眸盡是疼惜之意。若娘娘盡早的離開此地,可千萬不要與皇上爭執了。”
“這話是說的,倒像是我欺負了皇上。”
若說欺負,亦他欺負在先。
見娘娘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的笑意,心中安然了許多。倒是希望,盡早的離開,這樣亦能早日查出那個一直躲在背後之人。
重露朝夕暗自香,沁幽心脾獨自往。
無奈言意何處道,唯有心境解憂愁。
苦落,苦歎。亦無歡。
悲落疊加,聲聲歎。
歎賦一和,卿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