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韶華清夢一朝夕
腦海中縈繞的夢,如夢似幻。如同塵封了許久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將它打開。
那是牽掛的殘緣,是重織的情懷,茫茫夢境崖。
雲煙彌漫在樹林中,一抹淺淺地身影在霧中奔跑。她想要拚命的去抓住他,可之間的距離看似相近,實則甚遠。
眉宇間一直擰著,喃喃自語地聲音極為的輕小,反而將身旁的人不禁緊鎖著眉宇,淺意的睡眠,倒是令他睜開雙眸看向她。
“慕容哥哥——”
倏然,她如同噩夢驚醒般的坐起,那一聲“慕容哥哥”十九年內都未曾聽過,如今再次從她口中聽到,反而有些意外。
驚恐地雙眸,猶如空洞無物凝視著前方。不知為何,今日的夢如此清晰真實。嘴中依然呢喃著:“慕容哥哥。”
這人即陌生有熟悉,總覺得似曾相識。
慕容灝宸緩緩地靠近,摟著她的雙肩,不禁令她顫抖了一下身子。他依附在她的頸脖間,炙熱的唇隨意地遊走,停滯在唇邊親昵道:“我會陪著你的。”
見況,他們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似乎有了一種密不可分的感覺。葉漪蘭看得出,縱然他們還未有床笫之事,可以看得出他的縱火的情欲一直在燃燒著。
他的唇緊緊相貼,而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的平靜,急促地韻律此起彼伏著。身子再一次被他緊緊摟住,深情的眸一直微微迷離著。
垂眼望著他的唇,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瓣,緩緩開口:“你是,慕容哥哥?”
不知為何,今夜所有的關於四歲時的記憶全部湧了上來。見他笑而不語的模樣,她心中便知數了:“原來,夢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見他的手輕柔著自己的臉頰,親昵的親啄了一口自己的唇瓣。他的眸變得不再深情,而是散發出一股冷傲:“蘭兒,我隻是你的夫君,亦不會成為過去的慕容哥哥。”
那隻是過去的記憶,不該停留在兒時她口中的‘慕容哥哥’。此刻的他,是她的夫君,不成為她的‘哥哥’。
“可是……”
一時語塞的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小時的記憶,他在自己心中一直是哥哥,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早已超出‘兄妹’的感情。
聽他的言語,似乎不願這般喊他。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身子,羞赧地不敢看著他的雙眸,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見況,慕容灝宸順勢將她擁抱在自己的懷中,撫摸著她的發絲,輕柔地聲音緩緩開口:“再睡會兒,我命人送你回宮。”
回宮?
從他懷中起身,凝眸地看向他:“那,你呢?”
慕容灝宸淺眸地一笑:“等我回來。”
等?他可是要去哪兒?原以為,明日他們二人便可以一同回宮,如今,卻讓自己等他回來。
才短短一日,她竟然有了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懷。
懵懂的情,令她越發迷茫。總覺得每次總有某樣東西將他們阻隔,可那是什麽?
她的手從頸脖緩緩放至在他的臉上,眸中所散發出的不舍,是她最真實的情懷:“小時候你不辭而別就走了,難不成也要拋棄我?”
拋棄?並不是我拋棄你,而是你拋棄了我對的情、拋棄了我對你最真摯的愛意。
迷人的笑意,深情款款道:“你為何要記起?”
聽聞,葉漪蘭根本不知他這番話,為何會這般說道。
“若你不記起,或許,我還能在你心中是一片空白,再慢慢的將它填滿。”
每一步,都在他的計劃內,可偏偏這一切來得太早了。他不想因之前的牽絆,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他要慢慢地,用自己的愛去挽留她的心。
或許,時間變慢了,可他倒是願意等。
這麽多年等下來,又何必在乎這些。
對葉漪蘭來說,他的愛是占有、是深奧。而她,是最糊塗的那人。
慕容灝宸見她走神的模樣,伸手摟住那纖細地腰枝。微弱地一撞,葉漪蘭漸漸地清醒過來,見他嘴角那一抹淡漠的笑意,瞬間身上滑落的肚兜,令她不知所措。
“別動。”
那一聲冷冽,葉漪蘭不敢隨意亂動。見他緩緩地將自己放下,並未像以往一樣重重壓著自己,迅速拾起地上的衣裳蓋在她的身上。深情凝望著她,見她一副疑惑的模樣,不禁問道:“怎麽了?”
“你向來都將我身上的衣裳脫去,又蓋上。你是不是,厭惡我?還是……”抿了抿了嘴,欲言又止道。
隻要他一動情,她便會著實的慌張。令她不解的,每次他都是如此。她倒是有些擔憂,他是不是厭惡自己?
厭惡?
慕容灝宸不禁暗自自嘲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地弧度:“那你可願,讓我看你的身子?”
這一問,葉漪蘭微微地抬起雙眸,擰眸的雙眸疑惑的看著他。
附身而下,親著她的眼瞼,呢喃道:“這樣做,才能壓製我對你欲望,可懂?”
每次他觸碰她的身子,便情不自禁想要索取她的一切,可他一直在控製。心中的壓抑,隻能默默地去緩解。
她即不願,他又何必強求。
她一直都不知道,他這麽做竟然是為了壓製自己。手支撐著他的脖子,微微起身,親吻著他的唇邊,擰著眉宇眼眸中充滿了對他的歉意,低語道:“對不起。”
扣住她的腦袋,輕吻著她的臉側許久才鬆開,緩慢地將她的身子,放於懷中摟著:“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虧欠你太多了。”
抬眸看向他,那雙溫和的目光,根本抵擋不住他的魄力。其實,她一直有機會想要與他說,可是,因自己的自私而藏於心中。
“蘭兒,可願用你的一生,來彌補我對你的虧欠?”
他想要窮極一生,亦願與她一起。
一生?她都未曾想要如此之久。
將身子埋藏在他懷中,她不想被他察覺任何的異樣,亦不想讓他知道。
慕容灝宸,若真有那麽一天,你才會發現,一直以來不是你虧欠我,而是我虧欠了你。
生命中最早出現的人是你,可讓我傾心的人卻不是你。可這一切都命中注定,兜兜轉轉我們還是相遇,成了彼此最割舍不掉的。
慕容灝宸,你所說的每一句諾言,我都會記在心中。
探向看著懷中的她,不知是否已睡去。嘴角露出一抹淺露的笑意,自顧自地呢喃著:“蘭兒,我從未拋棄你,而是一直就在你身邊。”
聽聞,葉漪蘭不知他為何,會說出這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微微動彈的她,撫順著她的背,叮囑道:“還有兩個時辰,早些睡吧。”
還有兩個時辰?慕容灝宸,你可是要去那兒?
韶華清夢,一縷繁華盼朝期。
以心換心,始知相憶深。
笙歌一曲吟明月,細水酌流,一盞思慕茶。
景苑殿
坐落在院中的她,耷拉著腦袋,甚是無聊的把玩著石桌上的花枝。
無奈地唉聲歎氣著,自言自語道:“何時,才能將計劃實行?”
這幾日,她都去找葉荀彧,而他敷衍了事地將自己留下,卻絲毫未曾有過過得的交集。今日前去找他,他倒是不見人影。所有人都不知他去了何處,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經意地回頭凝望,見一抹身影漸漸地出現在自己是視線中。憂愁的眼角,微微的蕩漾開來。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相迎道:“三姐,我們已有好些日子未曾見過麵,近日可好?”
蘭姍見她還是一副孩子模樣,放下她的手,微微欠身道:“奴婢一切都好。”
比畢竟,她們之間還是身份有別。在這皇宮中,若不是子陵相告,自己還不知各個都是慕容灝宸的眼線,她自然得處處小心。
她在這裏待的極其的煩悶,上一次還不容易出去,倒是去了如此嫻靜之地,倒也是無趣至極。
今日見她好不容易來找自己,反倒是宮中的規矩一一擺上來,令自己頭疼。上前扶起她的身子。心中倒是一絲地不悅:“這裏並無外人,我們之間並不需要太多身份的隔閡,反而疏遠了。”
淺眸一笑而過:“奴婢,早就與公主說過,之前的寒苓毓早就死了,如今站在公主麵前的是姝妃娘娘身邊的奴婢。還望,公主日後別再忘了。”
她隻是想把話再說的明白點,不想因寒莘的一句話,而泄露了自己是身份。身份雖是永遠的秘密,可她留在此處的目的,不能被任何發現,一旦發現,她與夏千亦恐怕再無見麵的機會了。
忘?若能忘,該忘的是你。
之前是經曆,想必一定很痛苦,你想要竭力去忘記,可那些記憶深深印刻在腦海中,無法忘懷。
從她的身上,寒莘感覺不到她是否真正的放下,或許,她還未曾放下。
拉著她的手,與自己同坐。不過,她們好久沒有坐下談心了。
“那你今日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不管在宣都亦是北漠,她從未親自前來找過自己,以往都是她避而不見,如今到有些奇怪。
擰起一抹令人深思的雙眸,凝重地一直注視著她。
“公主與宸昭儀,走得倒是極為的近。”她在暗處一直默默地察覺她們二人的動靜,看著她們二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她反而有些憤怒。洋裝著笑道。“是不是,因我與她有相似的麵容?”
她這一問,寒莘倒是覺得一切都很尋常。一談起她,仿佛一切都明亮了許多。嘴角弧度,一直掩蓋不住的笑著:“第一次見麵的時,便覺得。後來,發現你們二人並不同。”
緊蹙著眉宇,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冷笑道:“是嗎?”
每日照著鏡子,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慕容灝隸第一次喊她名字時的眼眸,如今想來,那時的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而一直深愛著他的慕容灝宸,反而一眼就能識破,那是她們根本不同。
慕容灝隸你愛她有何用,她照樣與別的男人你儂我儂,若當初你將我留在身邊,還能一解相思苦。如今隻能,默默承受。這,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