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落花徹骨歇浮夢
十裏桃花,江山寄明月。
陌上花開花落,笙歌夜夜一世情。
花骨宜香,馥鬱淡雅心。
落花徹骨紅冷,浮生若夢一世緣。
剪燭西窗,不訴離殤悠冉。
西風濁酒欲烈,黯然銷魂一世劫。
情,一場情愫。不過是一見鍾情,心之所向。
緣,一場姻緣。此生相遇,伴永生。
劫,一場情緣的劫難。人的一生,永遠都無法逃脫姻緣劫。
此生,不知誰要逃離,還是說,一人永遠無法逃離一人的手心。
他的野心,不過是‘心’。而屬於他最愛的‘心’,向她隱瞞了一個秘密。
她想要將這個秘密永遠都不要說出來,想要在他心中保留一個完美的自己。
她,竟然開始在意他對自己的感覺。
這一夜,她雖躺在他懷中,可依然徹夜未眠。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心憂,更是成了她與他之間的一道障礙。
她不知,該用何種方法去化解所有的一切。望著熟睡的他,見他眉頭的依然緊鎖,心中倒是對他充滿了愧疚。
而他,嚐嚐說“我們之間,沒有愧疚。”
是,我們之間不該存有這樣的心思。
慕容灝宸,願你所說的所有諾言,都能一一實現。與你在一起的日子,很舒心,但隱隱藏著不安。那是我們心中,一直有個秘密。讓我,無法對你付出真心。
對不起。你給我所有的美好,或許是一場夢。
“怎麽,睡不著?”
慕容灝宸倏然睜眼,著實將她嚇著了。他的睡意一直都很淺,不會太輕易地睡去,除非心中放下了芥蒂。
“我一直,都未曾睡下。”
伸出手,指尖輕輕滑過他緊鎖的眉宇,勸道著他:“明日還得上朝,不用管我。”
慕容灝宸拿下她的手,親吻著:“我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我害怕。”
評論害怕?這是她第一次聽他說出這句話來。
向來,他在別人麵前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總是一副冰山臉,不願與他人接近。
而與自己接觸時,她才慢慢發覺他這個偶爾霸道、冷峻了些,可他一直都是溫柔的,隻是不願多說、不願解釋。
過多的情話,讓自己不斷的淪陷。這番場景,似乎如夢境中的愛情,一切看似如此的不真實。
身子緩緩地而下,埋藏在他懷中依偎著他。見況,慕容灝宸的唇遊走在她的發絲間,那雙眸不再是寵溺,更多的是柔情蜜意。不安的手,在他身上輕輕地比劃著。憂愁的目光,似空洞。淺眸地一笑而過:“四郎,若是有一天,我並非你想的如此美好,你可還願留下我?”
自己可是在害怕什麽?習慣了他的寵愛,若有天他不再這般寵溺著自己,會變成何樣?
她不知,亦不敢隨意地去胡思亂想。
“當然。”
他絲毫未曾片刻的猶豫,對她,不管日後會發生什麽,她會變成何樣。他愛的,一直都是她。不會因某種事情,而去改變,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聽聞,她的心漸漸地和緩了許多。他的話,總能讓她淪陷。
輕緩地拿起她在自己身上不安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承諾道:“葉漪蘭,是我永遠的妻。”
妻?這字,不適合在皇宮出現。畢竟,皇宮不似宮外,兩者間多了一個身份罷了。
可他,一直都她的君。
而他,從來都不屬於自己。
在他懷中蹭了蹭,淺眸一笑:“明日,你是不是又要離開了?”
他們之間不該再如此親密,她有想過遠離他,可偏偏一見到他的那一刻,他的情話總能讓自己陷入愛意中去。在他麵前,一直都是她輸,輸地徹徹底底。
聽聞,慕容灝宸反而將她的身子摟的更緊了。儒雅的笑意,微微蕩開:“你若舍不得,我便可以一直陪你。”
“我可不敢得罪太皇太後。”為了他,再也不能讓他為了自己而心憂。
“她是不會知道,你我之間的秘密的。”嘴角一抹得意地笑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些許,周圍似乎寧靜了些,身旁的人的呼吸聲極其的平緩。抬眸,見他雙目早已閉上,眉宇間的緊鎖亦然消失。
伸手指尖再次觸碰他的額間,緩緩而下,輕點著他的鼻端,輕聲地自言自語道:“今日出宮,難道你就沒有過多地過問我,發生何事嗎?”
哪怕你不願過問,你也不沒有絲毫的擔憂過嗎?
輕輕地依偎在他身側,倏然,他的聲音又再一次的響起,將手握在掌心。方才她自言自語的那番話,他一直都聽得見。平緩地呼吸聲,似在熟睡又看似在休憩,笑語道:“有荀彧在,我自然放心。”
你可有對哥哥這般,完全的信任我?
不知為何,她隱約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還是有一絲的戒備。想必,是自己太多慮了。
若是,他們二人將心敞開,亦不會有如此多的猜疑。
“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緩緩睜眼,垂眼與她對視著,情動地眸光一直注視著她:“我想的,一直都是你。”
葉漪蘭一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心中翻湧的漣漪使她緩緩不安:“不管發生何事,你一定要信我。”
她所做的一切,絕無二心。
“我一定信你。”
他覺得今日的她總有些奇怪,可卻是說不上來。
蘭兒,不管發生何事,我一定嗬護你周全。我隻求你,不許離開我。
看著懷中的女子,不安地情緒一眼被他看破。不停地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輕緩地聲音徐徐而來:“睡吧。”
閉上眼眸的她,腦海中細細回想的過往的一切的一切……
記憶如畫卷,一頁頁地翻過,如此清晰地印在腦海中。
不知為何,記憶停留在了七夕那一晚。她越想探究,似乎有人亦再阻止她自己。
可那人,究竟是誰?
窗外的天色還未亮,醒來的他是時候該回去了。畢倘若教人發覺,還不知皇祖母會如何懲治於她。
動作極其輕緩地將自己身子抽離,生怕驚動了那熟睡的人。
俯身而下,親啄了她的額間。每日他都會如此,對她的愛豈能用言語而表達。
對她的愛,幾乎到了發狂的地步。他不想收心,隻想拿取她的心安放自己心中,這樣,他才能將心收起。
慕容灝宸剛一起身,倏然,伸出一雙手將自己抓住。看著床上的人兒,睜開雙眸與自己對視,手心卻一刻都不肯鬆開。
見況,直接將她從被褥中抱起,深情款款地眸一直浮現著:“今怎麽不多睡會兒?”
其實這一夜,她都未曾入眠。能清楚地知道,他離去的時所有。當她睜眼時,發覺天還未亮,他便要早早地離開。
何時,他們之間變得如此偷偷摸摸的。
“想要親自替你更衣。”
許久,都未曾讓自己替他更衣。每日一早,當她醒來時,他早已離去。除非,他一直陪著直到醒來時的那一瞬間,他才會如此做。
她,並不是宮中女子,那般獻殷勤。有些事,她隻是自己罷了。
聽聞,輕放下她的身子。眼眸中的潤光,一直都在她身上,一刻都不肯離去。
“為何這般看著我?”見他如此看著自己,羞赧地將身子背對而去,將衣架上掛的衣裳拿下。
“我在想,蘭兒何時變得如此主動。”她所有的舉動都讓他異常的奇怪,不禁疑惑地問道。“莫非,有求於我?”
“才不是。”聽到這番話,他豈能如此想自己。不滿地告誡道。“不許,有這樣的想法。”
見她生氣的模樣,慕容灝宸不禁暗自笑著。
熟稔的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的精細,芊芊玉手在他身子輕輕劃過。
微微抬眸,苦惱了些許,才開口道:“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此事我從未對你說起,如今我想要與你說。”
“我倒是不願聽。”他根本無心聽她想要說的話,哪怕不知她要說些什麽,可心中卻是不安。
“慕容灝宸,你再不願聽我說,你就……”一時不知該如何說的她,惱怒地將話說到一般,生著悶氣。
隻要他不想聽的事,都會如此。
“這就惱火了?”暗自偷笑地他,一把摟過她,冷眸的寒氣直逼向她的身子。“說,我聽著。”
“我不願過著這種偷摸的日子,我不願看到你……”
慕容灝宸硬生生地打斷了她話,其實,有些想法他都知道,隻是不願說罷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朝政的事,我都早已處理完才來陪你。可是,讓我對你的愛退一步,我辦不到。”冷峻的他鬆開她的身子,看不出眼眸蘊藏的溫慍。勸慰道。“日後,不準再說。”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她心中所想。
可他明知道,亦要這般做,風險著實大。
他並未說話,隻是再次將她摟入懷中,呢喃著:“有些事,心中明白,別將它說破。”
向來都是如此的他,不需要將任何事情一一解答,反而心憂地是自己罷了。
慕容灝宸在她耳邊留下了這句話,可心中的不安,有誰來緩解l?除了他,再無他人。
他的身影漸漸地離去,恍若,四周的一切寧靜倒是有些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