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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知否知秋一紙情

  嫋嫋鶯歌帷帳旖,燭火熄影沁伊思。


  “蘭兒。”


  俯側在耳畔,輕聲呢喃的呼喚著她。


  指尖緩緩劃過她的臉頰,眸中的深情略帶一絲絲別樣的情愫。


  懷中的人兒顫顫巍巍地抖動著睫毛,徐徐睜眼。


  一睜開,便見那雙寒眸中柔情的眼。葉漪蘭那朦朧的眼,漸漸合上,慵懶道:“皇上今日不去上朝?”


  “今日,想陪陪你。”


  見她又淺易的睡去,不安分的手解開衣帶,輕輕撩撥開她的衣裳。


  察覺到異樣的她,倏然睜眼,見自己的衣裳微微敞開著,頓時起身係上衣帶,質問道:“皇上,這又要如何?”


  在他正要撩開時,才覺悟昨晚他並未給她穿上肚兜。正要收手時,她便驚醒。


  見她將蜷縮著身子,邪意一笑。轉身拾起地上的肚兜,遞給她,冷言道:“穿上。”


  膽怯地接過,倒是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嬌嗔道:“轉過去。”


  嘴角偷抹著一絲的笑意,背對著她坐在床沿,不動聲色地坐著。


  “奴婢給皇上請安。”


  彩鳳一進去,便見皇上的衣裳是敞開著,心慌地跪在地上請安著。


  見況,葉漪蘭還是第一次見彩鳳如此慌慌張張的模樣。


  冷漠道:“下去。”


  彩鳳放下手中的洗盆,踉踉蹌蹌地退下。


  冷眸地側身看向她,帶著幾分嚴肅的吩咐道:“今日,由你伺候朕。”


  看著他這一身,便知曉方才彩鳳在慌些什麽。


  “皇上,便是這樣讓人伺候的?”


  聽聞,慕容灝宸看了一眼自身,一把將她摟過,呢喃道:“你是連韓淵的醋都吃?”


  “臣妾沒那意思。”


  見她如此嬌嗔的模樣,簡直是愛不釋手。深情地在額間吻了許久:“朕倒是喜歡見你吃醋的模樣。”


  “臣妾替皇上更衣。”將他推開,拾起地上被他隨地亂扔的衣裳。拿在手上端詳了許久,不曾有替他更衣的用意。


  “怎麽不願意?”


  葉漪蘭不曾理他,將衣裳掛於衣架中,細微地將褶皺的部分整理了一番。


  “看來往日的更衣,都由你來。”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他眼中,這是她一貫的手法。


  每當她與自己的身體的觸碰,那抹淡香的體香縈繞在周身。


  抓著她的手如此冰涼,又見她僅僅一身單衣,體貼地拾起地上的衣裳披於她身。


  “眼下快過冬了,下床也不知穿件衣裳披在身上。”


  “病倒了,臣妾就不必伺候皇上了。”


  寵溺地捏著她的鼻子,洋裝地警告著她:“你敢?”


  那一下,腦海中又微微浮現一絲畫麵,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任何畫麵中的任何一人。


  慕容灝宸見她不語,眸中又是如此暗無失色,淺淺笑著:“怎麽了?如此失神?”


  “沒什麽。”


  嘴角的笑意是如此牽強,但她又不想如此敷衍。


  他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方才那番動作幼時他經常喜歡捏著她的鼻尖。


  不知為何,每次玩弄她,仿佛瞬間回到了幼時,豈會如今日這般。


  望著鏡中的她,不禁想起日後,有感而發:“蘭兒,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可會在我身邊支持我?”


  “皇上為何這麽說?”


  她不懂,他的話每次都隱約藏了幾分,猜不透亦不懂。


  “昨晚皇上說了有些胡話,今早又說胡話了。”


  胡話?


  也許是你不懂,才覺得是胡話。


  這些天,他一直再想,慕容灝隸該不該讓他回來,這一切,不過在等一個契機罷了。


  他喜歡為她梳頭,或許是想與她白頭偕老。


  淡漠中僅有絲微的期許:“我隻想要一個答案。”


  “無論發生何事,臣妾是皇上的妃子,自然站在皇上身邊。”透過鏡子,看到他眸中的低沉,從未見到過他如此模樣。倒是令人心疼,雖不知他到底為何這般,心亦不由自主地疼著。


  “隻是妃子,而不是妻子?”


  蘭兒,我隻願你是我妻,而不是妃。


  蠕動地唇,欲言又止著。


  若他不是君,她寧願放下心中的不安。


  若是說出此話,他便要開始說胡話。


  “皇上可有心事?”


  “此話怎講?”


  “皇上心事重重的,有些話皇上又不說明,臣妾聽得心慌。”


  聽聞,手中的動作變得緩慢,遲鈍了許久才將簪子鑲嵌在發髻中。嘴角洋氣似笑非笑的意味:“你若真正懂我,便不會問此話。”


  懂?

  似乎,在她心情低沉時,從未聽見過她詢問過自己什麽。


  他懂自己,可是真真懂到骨髓中。


  他的懂,又為何意?


  一紙繁華,幾度盛世傳佳話。


  知否,知秋,可曾許我以白頭。


  一紙落寞,對月獨酌清落目。


  知否,知秋,歲月奈何傾杯空。


  一紙衷腸,生死相依難思量。


  知否,知秋,情書三行淚珠海。


  一紙離殤,人去樓空孤影彷。


  知否,知秋,是非是塵霧滄海。


  眼見要入冬,後花園中又有多少豔麗的花兒幸存,唯有杜鵑傲立其中。


  周圍的枯葉,絮絮零落在腳下,每踩一步,清脆的聲音便在腳下發出聲響。


  “還記得,我用蘭花編織的花圈?”


  不管何時,他總愛想用花為她編織屬於她的花圈。


  不僅僅隻用蘭花,他想用不同的花種,編織不一樣的感覺。


  “自然記得。”輕輕摘下一片杜鵑花,放在鼻尖聞著。她一生中除了最愛蘭花外,對任何一種花品都熱衷。它們所散發的花香亦不同,沁入一種令人舒適地沁香。“小時候,有個慕容哥哥也曾送我過。”不知為何,她竟然能清楚地喊出腦海中一直模糊不清的人影,幻真幻夢的感覺,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慕容哥哥?”似笑非笑的眸看著她手中的杜鵑花,意味深長地問道。“看來,你們二人是青梅竹馬?”


  “臣妾與他並不是青梅竹馬,臣妾隻把他當哥哥。”心中有一瞬間的慌亂,極度小心謹慎地說道。“不過是小時候的玩伴,皇上也要發怒不成?”


  淺淺笑著,緊緊將她摟入懷中。此處靜謐地有些令人窒息,他的眸是如此的冷意:“你若不解釋,我還真的認為那人便是你一直所愛之人。”


  “皇上為何如此想?”


  聽到他那話,心中不禁一緊。她不該一時說出口,可偏偏一股腦地道了出口。


  “朕給了你如此多的寵愛,你都視為無物,自然懷疑愛妃心中一定藏了人。”


  他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印在她耳中,雖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但她心中知曉,自然有些做賊心虛。


  “若是臣妾藏了人,皇上會如何?”


  “朕便會讓他消失,永不再出現朕的麵前,搶走你。”


  消失?”


  他無任何的猶豫,眼眸中迸發著一股戾氣,極度的令人膽顫。


  慕容灝宸,你可知你已將他趕走,此刻你還在意那個人會搶走我不成。


  原以為,想要道出這個秘密,看來秘密終究要成為永恒。


  閉上眼眸,緩和了一些內心波瀾的悸動。苦笑著:“皇上若是讓他消失,就不怕臣妾恨皇上嗎?”


  “你這一問,倒是讓朕極度懷疑。”哪怕是假設,都會令他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心中是否藏了一個人。


  他不允,自己的女人心中藏著別人男人。


  “臣妾無話可說,皇上便自個兒猜疑吧!”厭惡地從他懷中脫離,生怕再說下去,一切都會道破。


  眼眸不安的情緒,不敢正視他。


  “你若不愛聽、不願與待著一塊兒,便出去等著。若敢走,朕……”


  “皇上不必威脅臣妾。”


  見她如此漠視,方才的怒意漸漸消失,露出一抹耐人尋味地淺笑。


  長孫莞霽湊巧路過此處,便見葉漪蘭從裏麵出來,嘴角笑著嫵媚,上前道:“宸昭儀怎麽一人在這兒?”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免禮吧。”


  看著她那張臉,那道鞭痕居然在漸漸消退。倒是有些後悔,那日為何不用利器在她臉上狠狠地劃一刀。


  怒然的手,緊緊地掐著:“宸昭儀臉上的傷,倒是消退了不少。想起那日,便能想到皇上對宸昭儀的寵愛。”


  “皇恩浩蕩罷了。”


  瞧她一副謙虛的模樣,倒是令人憎恨。偷偷抿著嘴角,長歎道:“好一個皇恩浩蕩,若是皇上知道你與……”


  “蘭兒,你看我編的如何?”


  “臣妾參見皇上。”


  長孫莞霽的話還未道出,便見慕容灝宸在此處,心頓時有些慌亂。


  葉漪蘭接過花圈,一直在隱藏自己的不安。辛虧他來得及時,不然她所知道自己與慕容灝隸的事情,便會傳到他的耳中。


  側微著身子,看了一眼她,冷言相告:“皇後與宸昭儀閑聊完,是不是該走了?”


  “臣妾告退。”她一直隱忍著心中的怒意,他向來對自己冷漠,如今他都未曾轉過身,隻是隨意瞥了一眼。


  他的心,竟然如此寒冷至極。


  微微向她欠身,此時此刻,長孫莞霽顯然有了自己的把柄。


  倏然心中不安起來,抓著慕容灝宸的手,懇求道:“皇上,臣妾想見見哥哥。”


  “我陪你去。”


  攬著她的腰,轉頭看了一眼長孫莞霽,緊蹙的眉宇令眸中閃過一絲的恨意。


  “皇後娘娘,皇上豈能這般對待娘娘。”素影見此,為皇後打抱不平著。


  長孫莞霽何曾將她放在眼裏,不屑地輕哼道:“若本宮知道皇上在此處,方才那話我該毫無避諱的道出口。總有一日,這個秘密會公布於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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