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陌路難憶淚情弦
緊張不安地葉漪蘭,不敢靠近床榻半步,不知裏麵情況到底如何。
見他的身子緩和了許久,便是如一張薄紙一般,全身無力。
那一刻,她嚇到驚慌失措,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紫菱慌慌張張地跑向自己時,剛要開口說道些話時,身後便出現了人影,隨即上前請安:“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長孫莞霽無視她的存在,直徑從她身邊經過,若不是聽外麵的人議論又豈會知曉此事。
見太醫出來,故意擋在葉漪蘭麵前詢問情況:“太醫皇上的病情如何?”
葉漪蘭倒是著急地等太醫公布,心率一直起伏不定,慌亂地掐著自己的雙手。
毫無虛實地回稟著:“回皇後娘娘話,皇上是中毒了。”
中毒?
長孫莞霽看了一眼身旁的素影,前幾日她倒是想要下毒毒害葉漪蘭,對她倒是心存疑慮。見她一臉毫無知情的模樣,漸漸地放鬆了警惕。
“這好端端的,皇上豈會中毒?”
“微臣不敢確認是何毒。”沉思了許久,倒是看向了身後的宸昭儀。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微臣鬥膽一問宸昭儀,今日皇上可是吃了些什麽?”
在他還有些意識時,他便覺得那碗藥有些問題。
紫菱將藥碗遞上前去,告知著:“皇上便是喝了這個。”
聞了聞還殘餘的藥渣,親自試藥在嘴中抿了抿隨之吐掉,滿臉震驚:“這是含大量的斷腸草。微臣立馬給皇上解毒。”
斷腸草?
這藥是從沁蘭殿每日熬製,之前都無任何問題,今日,怎麽會有斷腸草裏麵。
聽聞,長孫莞霽一把奪過那碗藥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宸昭儀這可是你給皇上熬製的藥。”
“是臣妾親自送來的。”
一聲清脆地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葉漪蘭的臉上,始料未及地她早已坐在地上,捂著半邊微紅的臉。
見況,紫菱也未曾想到皇後居然會給娘娘一巴掌。小心地將娘娘扶起,輕聲安撫著:“娘娘,此事奴婢便覺得是有人陷害娘娘的。”
這種把戲,後宮的女人最喜歡幹。
那一巴掌,對長孫莞霽來說倒是發泄了這一月來的隱忍,她終於在此刻可以好好地教訓著她。凶煞的眸子充滿了無比的恨意,委實痛快:“來人,宸昭儀謀害皇上,給本宮抓起來。”
“別碰我。”她們將葉漪蘭牢牢地摁住,她再怎麽掙脫也已毫無任何力氣。“皇後娘娘,無憑無據您不能抓臣妾。”
“無憑無據?那碗藥便是證據。”指著地上破碎的殘渣,這足以證明葉漪蘭想要謀殺皇上的罪證。眼角的那抹笑意,充斥了狠辣與得意。“將宸昭儀帶到鳳闕宮,本宮要親自審問。”
“是,皇後娘娘。”
“你們放開我家娘娘。”
見況,素影趕緊將她拉住:“你們幾個愣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將宸昭儀的婢女抓起來。”
在府中時紫菱是如何的傲視,如今她也會有無奈的時候。走到她麵前,拍了拍她的臉,嘚瑟的笑著:“若皇後娘娘再徹查沁蘭殿,任何人都逃不了,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頹然地倒在地上,一直盯著裏麵救治的情況,倒是希望皇上快些醒來。
鳳闕宮
她如物品一般,扔在了地上。她的眼,是如此的不服氣。
“你有何話講?”
今日,她終於可以用皇後的權利親自審問葉漪蘭。
“皇上的病還未被傳開皇宮,皇後娘娘便到宸蘭殿,可是……”撐起身子,跪在那冰冷的地麵上。她問心無愧,自然無話可說。葉漪蘭故意質問她,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明白處。
“放肆。”怒發的甩著衣袖,狠狠的掐著她那勾人的臉,隨之甩去。“你是在說本宮毒害皇上的?”
“臣妾覺得皇後娘娘一切都的太巧合了而已。”
確實一切都太巧合了,可偏偏長孫莞霽是受了一個人的信:你所憎恨的人,今日會便可出去。速速前往宸蘭殿。
她不知那人心中隱含著什麽,她隻知道憎恨之人便是葉漪蘭。
到宸蘭殿那一刻,從太醫口中得知皇上中毒一事,便知信中所說。
無論如何,葉漪蘭謀害皇上之罪,顯然是擺脫不了。
“這藥是你送的,也是皇上喝了你送的藥才中毒的。你是不是早有害皇上的圖謀?”
“臣妾絕無害皇上之意。”
“依你所言,下毒之人是誰?”
長孫莞霽步步緊逼,就是讓她親口承認,她,便是下毒之人。
而寫信的那人,想必也是這番心情。與其殺她,不如讓她死的生不如死。
毒辣的眸中,笑著淡淡的陰險之色。
“臣妾不知下毒之人是誰?”
身後傳來一聲虛弱又質問的聲音,頓時一股涼意。
“你當真不知?”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
“皇上剛醒豈能下床,還不快送皇上回宮去。”她正要前去攙扶,而他卻無情的無視了自己。
隱藏在袖口的手,隱隱相握:慕容灝宸,這時候你還要護著謀害你的女人?你不該偏心了。
從慕容灝宸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眸深邃地讓人寒意。似寒冰的湖麵,被雪紛紛地凍結起來。
抬眸見到他那一眼,葉漪蘭的眼中泛著欣喜的目光。見到他安然的無恙,她便放心。
“朕來,看看皇後到底要如何處置她?”他一直強撐著過來,就想看看長孫莞霽到底如何辦了她。
他深邃的眸從未離開葉漪蘭,兩人相互這般看著,而葉漪蘭隻想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當真是清白的。
或許不說,想必也是知曉的。
“宸昭儀謀害皇上,罪其當誅。”
隨即反駁道:“臣妾並未謀害,何來當誅。”
“來人,將宸昭儀打入大牢。任何人不得求情。”
長孫莞霽本以為說完那番話,他本該會有所動怒,可見他靜若止水毫無異樣,竟然會將葉漪蘭打入大牢,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估摸的暗自偷笑著。
聽聞,葉漪蘭整個身子癱倒在地。她沒有陷害過他,他豈能隨意下結論。
大牢?
這分明,已將她推往死牢?
她的目光一直在求助,而他卻無動於衷。那一刻,她便不該對他抱有任何的期許:“皇上,自始至終都未信過臣妾,是不是?”
胸口前依舊隱隱作痛,緊蹙的眉宇是他的隱忍:“你下毒時,可曾信過朕。”
“如今,臣妾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她向來清清白白,豈會為自己過多的辯解,何況清者自清。
葉漪蘭被帶走時,那抹背影早已死灰。她不在抱有希望,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罷了。
身後陣陣咳嗽聲,是如此的刺耳。
慕容灝宸,此刻若是你我二人,你可還會說出這番話。
我,葉漪蘭。向來便是清高之人,豈容會低頭認錯。
緊握雙拳的他,從餘光中能看到那抹冷意決然的身影。
一諾,醉夢仙霖,一曲玲瓏思故裏。
一醉,朱顏難憶淚紅妝。
二諾,醉夢詩書,一卷書冊香溢嫋。
二醉,寒窗難憶淚滿襟。
三諾,醉夢浮生,一縷清幽半世傾。
三醉,陌路難憶淚情弦。
“奴婢事已辦妥,不知何事才能兌現承諾?”
幽暗的夜色,樹叢中隱約站著兩人。一人卻背對著她,絲毫未曾見過她的正臉。
前幾日,有人便盯上她時,交與她一包藥,說是放在宸昭儀的木盒中的食物中,事成後便可放她出宮。
若不是為了出宮,她又豈會故意偷懶讓管事嬤嬤追著打。都說宸昭儀心善,她便起了歹心,手上的傷不過是她的障眼法,為的給自己一些同情,她便有機會下手。
倒是宸昭儀身邊的那女子放下警惕為自己包紮,趁機打開木盒就見裏麵除了一碗藥外並無其他,毫無多想將一直藏於指甲縫中的斷腸草放了進去。
自從那以後,她一直提心吊膽。
直到聽聞,宸昭儀陷害皇上打入天牢,她依舊還是膽顫心驚,但是為了出宮,她不得不如此做。
她本想讓葉漪蘭死,可給皇後那封信後,凝思了許久。
斷腸草可解,為何不讓葉漪蘭已陷害皇上的罪名而死,也好比如此痛苦。
“你做的很好。”邪魅的笑意揚起罌粟的毒物,漸漸地靠近著她。
可她一直在期待離宮,她入宮多年為的是此刻。
手伸向她的脖子,藏於袖口的簪子絲毫未曾猶豫,狠狠地刺進去:“我已兌現承諾。離宮?不如一個死人我才放心。”
捂著脖子上殷紅的血液,她豈會想到自己會是這般下場。顫抖的唇一直在蠕動,抬起微弱的手一把扯過麵前那人的麵紗。
那人的麵容清晰可見,睜大了瞳孔,猙獰的臉是如此的可怖,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
被取下麵紗時,她的內心是慌亂的。
那人倒在地,手中一直緊緊拽著她的麵紗未曾鬆開,她毫無在意麵紗,隻是取下脖子的上的簪子,已沾滿殷紅的血液還能滴落幾滴血跡。
見四周無人,她偷偷摸摸地將她現行處理了。
此事,便當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