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流光韶華不訴殤
醒來地她一睜眼,屋內燈火通明。
慕容灝宸的身影,早已不見。
身體有些乏力,可還是克製不住地下床。
“小姐總算是醒了。”
坐在桌前,並無察覺麵前的人,揉著腦袋問道:“我睡了幾個時辰了?”
“小姐睡了三個時辰,皇上說了不能讓奴婢打擾到小姐。”
“你是彩鳳?”漸漸清醒地她,那人的聲音很似一個人。走上前去,一探:“你怎麽會在這兒?”
“小姐糊塗了?是皇上讓奴婢進宮照顧小姐的。”
聽聞,想必是昨日他聽到了與哥哥之間的對話,他才會將彩鳳送入皇宮的。
慕容灝宸,若是我沒說那番話,你可會讓彩鳳入宮?
“那,皇上可有囑咐你什麽?”
“並沒有特別囑咐奴婢。”倏然想起:“對了,皇上說今晚小姐必須在此過夜。”
不知為何,葉漪蘭漸漸適應他這樣的安排。
“小姐在宮中,不知六……”
“彩鳳,這事以後不可隨意說出口。”若被慕容灝宸知道,依他的性格,他所認定的女人,都不能背叛他。
她能做的,便將此事隱瞞下去,誰也不知她與慕容灝隸之前的關係。
心灰意冷道:“從先皇下旨開始,我便已是皇上的妃子。哪怕我不愛他,我也要為了父親和哥哥著想。”
“依彩鳳瞧著,皇上對小姐很是用心。早在之前,彩鳳便覺得皇上對小姐有所愛慕。”
“你說何時?”
彩鳳並未道出狩獵時那晚的事情,拿出皇上親自準備的衣裳,替小姐換上:“小姐不覺得,每一次小姐一遇到危險,皇上是第一個出現。”
依彩鳳所說,確實每一次出現的都是他。
“陪我出去走走吧。”
臨近夜色,在這宸蘭殿不知有何去處,值得她去走走看卡。
見有一間屋內燈火通明,詢問宮中的宮女:“這是何處?”
“回娘娘的話,這是皇上的書房。”
“娘娘?”她還未被慕容灝宸冊封,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一時還不太習慣。
“皇上吩咐宮中的人,娘娘雖未有封號,且暫時稱呼為娘娘。”
思前想後,唯有書房可去。早聽紫菱提起,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任何事都不能擅自做主。
“皇上可說書房不得讓人入內?”
“回娘娘,皇上說了,這宸蘭殿可隨娘娘任意走動。”
他隻說隨意走動,並未說過這書房不得進。
閑來無事,正好此刻想靜下心來去書房看書。
“彩鳳你先回去。”
“小姐可要早日回來。”
其實她擔心小姐獨自一個人,但在府中時小姐讀書都不願被人打攪,可一想想,這是皇上的內院不會太多事,就安心了。
葉漪蘭一進去,毫不猶豫地走向桌前,看到桌上攤開的一副畫。
畫中女子安然地躺在樹下,凋落的蘭花鋪在女子身上。
“流光韶華傾付筆墨,夜深忽夢少年黛眉鎖。”
這詩定是他所提。
饒有興致地拿起筆,續寫下一句:“歲月其徂回首錦時,轉眼白頭安得憶疇昔。”
“你在做什麽?”
剛放下手中的筆,一聲冷峻地聲音傳來。
葉漪蘭立刻上前迎道:“臣妾參見皇上。”
慕容灝宸聽到她稱自己為臣妾,不由的抿了抿嘴。
默念著讀完此詩,不由地蹙眉,冷言道:“不言寂寞,不訴離殤。好一個不訴離殤。”
“臣妾,隻是隨意一寫。若皇上不喜歡,毀了便是。”
聽聞,他不悅的聲音,剛要上前拿起那副畫,炙熱的手圈錮著她的纖細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腦袋。
“你若毀了這幅畫,朕立刻毀了你。”
“臣妾不懂皇上再說什麽?”
冷漠道:“不懂?”
慕容灝宸一個轉身,將她摁在椅子上。
“現在可懂?”
那一刻,見到畏懼的目光在閃躲,令他想起她害怕自己。此刻的心,如冰湖上水,凍得發冷。
漸漸散去冷峻的眸鋒,輕柔道:“蘭兒,再過五日後,朕要舉行登基大典。你可想去?”
她根本不想去這種場合,委婉道:“臣妾,還未被皇上冊封,不適宜去。”
“朕今晚就下旨。”
見他一副認真的態度,拉住即將起身的身子:“不可。”
“為何?難不成,你想抗旨。”
“皇上不是說,讓臣妾永世待在宮中。可否,在未封妃前,回一趟葉府。”
她不求多,隻求這一點。見他不語,向他表明心跡:“皇上若不放心,可叫紫菱陪臣妾去。畢竟,紫菱是皇上的人。”
這幾日,都不曾見過父親,甚為想念。
她明白父親,皇命他從不敢違抗。可自己有好多事不明,必須向父親了解情況。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些什麽?為何,所有的事都變了。
“不。朕紫菱賜給你時,你就是她的主子。並不是朕的。”
的確,之前他是想讓紫菱跟在她身邊,是想知道她所有的行動。可後來他放棄了,他不想讓她認為是在監視,便將紫菱賜與她,讓她安心。
邪魅地笑,勾起一絲絲壞意:“你想回府,得看你今日伺候朕滿不滿意,朕在考慮放你回去。”
“那皇上想……”
葉漪蘭不知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同意讓自己回去。
這一回,他並未將她抱起,而是牽著她的手往寢宮中走去。
“今晚,誰都不允許進來。”
“奴才明白——”
聽著這番話,葉漪蘭更加莫名的不安。
“替朕寬衣。”
葉漪蘭見他伸直手,替他寬衣解帶。顫抖地手一直搖擺不定,不敢去解開他的衣服。
“怎麽不會嗎?”轉過身,緊緊地與她相貼:“需要朕替你做一遍嗎?”
本以為他會解自己的衣服,不成想雙手伸向葉漪蘭的腰帶,迅速地一抽。
還未反應過來的她,腰帶早已被他扔在地上。
粉嫩地肚兜,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慕容灝宸一直盯著她的身體看,似乎要將看透她身上的每一處。
正要遮住敞開的衣服,被他阻止:“朕的衣服還未脫,愛妃是不想回葉府了?”
“皇上的手若是再不安分,臣妾就……”
一個轉身,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不正經地戲謔道:“愛妃想如何?”
“臣妾替皇上寬衣便是。”這親密的觸動,她都害怕慕容灝宸會如何對待自己。隻能服從他的命令。
慌張地手,顫顫巍巍地解開腰帶。
一件一件地褪去,將其整理掛在衣架上。
“愛妃都幫朕脫了,朕是不是得……”
從身後再一次地抱住她,戲謔地看著她。
“臣妾自己來就好。”
自行脫離他的手,剛要褪去見麵對的正是他,赧然一色轉過身。
而他便這樣看著她,在自己麵前寬衣。
慕容灝宸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害怕。
“臣妾自己會走,不需要皇上這般抱著。”
他總愛這般橫抱著她,葉漪蘭不知該如何拒絕他。
這一回,不似今早那般將她扔在床上。溫柔般的輕放著,與她同塌而眠,各自一邊睡。
葉漪蘭擔心明日之事,謹慎問到道:“臣妾這算是伺候嗎?”
“那你覺得與朕同歡,才算伺候的話,朕倒是不介意。”
看著他閉上眼眸與自己話,還能如此不正經。
“你若再不睡,朕可真要與你同歡了。”
慕容灝宸轉身抱住她,不安分的手解開她的衣係。
她本以為他這話是句玩笑,可這一動過,讓她對他警惕起來:“皇上,何時能正經點。”
“好好地休息,明日朕給你答複。”
這一回,他真的歇下。
這一夜,他真未曾碰過她,獨自一人安然地在旁睡著。
他所說的話,都是戲弄的話。哪怕知道,可那感覺又令人真實、害怕。
偷偷轉身,看他入睡。
他的眉宇並未緊縮,筆挺地睡著。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那高挺的鼻梁似雕刻出來的那般,挺立。
葉漪蘭從未這般看著他,那一刻見他熟睡的模樣,泛起一絲的憐憫。
慕容灝宸,此刻你也覺得很累。
當上皇上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趨炎附勢,都會讓你身心疲倦。
而你,隻有在我這兒才能放鬆下來。
你信任我。
可我,不知該不該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