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往事攻心
係統的信息從眼前掠過，甄殷鑒心中有些明悟。即便是自身汲取了九天神雷海的能量，實力又有增長，但係統關於對他的境界依然停留在轉輪境之上，並未有等階分別，這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哪怕自己在神王境寂滅境層次曾經一度擁有幾乎媲美轉輪境的力量，雖未被係統認定為轉輪境修士，但也有著實在的境界區分。
如今，吸收神雷海的力量，甄殷鑒的實力至少暴增了一倍多，卻依然未有係統認定的一重境二重境的信息。
似乎，轉輪境在係統的認定中，成為了單獨一個境界，一個無法被區分的境界。
“原來如此！”甄殷鑒歎息一聲，似有明悟。
天空的三道逆轉因果劫雷落下，其中兩道砸在了甄殷鑒的頭頂，另一道落在了橘貓串串的身上。
這一刻金光將整個東華禦化為了七色的海洋，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此刻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存在，隻能夠受限於光的海洋中，驚恐十分。
劫雷如體，甄殷鑒的頭發瞬間化為了飛灰，就連古銅色的身軀也不堪忍受這恐怖的逆轉因果劫雷之力，變成焦黑一片。縱然如此，甄殷鑒的身軀也隻是表皮受傷，內中並未重創。
隻是這逆轉因果劫雷化為氣色光芒竟然鑽入了甄殷鑒的腦海中，似要崩碎他的識海。
與此同時，甄殷鑒感覺到眼前出現一道白光，自己竟然再度出現在最初的地方，出現在甄府之中。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奴家等你了你好久好久了。”一個相貌醜陋且肥碩的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人正是甄殷鑒利用係統收服的第一個女人——甄芸芸。
隻是她竟然化為了最初的模樣，令人感到一種從胃內傳導出的嘔吐欲望。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另一道身影出現在甄殷鑒的眼前，那是他曾經的丫鬟荷香，也是自己的女人。
“甄郎，人家好想你……”又一個甄府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此女正是甄殷鑒收複的又一美女甄芳。
這些女子一個個出現在他的麵前，令甄殷鑒一時間感到有些恍惚。
“你們……竟然還活著？”甄殷鑒嘴唇顫動，眼眶漸漸濕潤。自從他進入東華禦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甄府。如今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他一直以為這些當初的妻子都已經過世了，如今再度見到她們，怎不會流露出傷感之情。
“為什麽，為什麽你一去不回，甄郎，你為什麽這麽狠心！”甄芸芸哭的滿麵淚水，雖是真情流露，卻越發恐怖。
“主子，你忘了荷香了嗎？”荷香亮晶晶的眼中掠過失望之色，令人心疼。
“甄郎，我舍不得你……”甄殷鑒另一位紅顏眼圈發紅，如泣如訴。
這些當初與甄殷鑒歡好，更有過一段緣分的妻子都神情哀傷的看著甄殷鑒，訴說衷腸，道盡哀傷。
“對不起，是……是我負了你們。”甄殷鑒表情痛苦，似是陷入了一種痛苦回憶中。
與甄府的妻子分別，竟然是永別！哪怕是她們死前都沒有能夠再見到自己最後一麵。這種傷心，對於這些癡情女子來說，該是何等的殘酷。
甄殷鑒不是沒想過回到甄府，然而等他想到的時候卻已經是幾百年後。不僅當初的妻子們都已經作古，就算是甄府也在幾百年的時間內沒落，最終化為烏有。
哪怕是甄殷鑒再會到甄府，所能夠看到的也隻是一片廢墟而已。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如果是這樣，回去除了徒增傷感，又有何意義呢？
聽到了甄殷鑒的道歉，這些妻子突然發出激烈的怒斥聲，幾乎能令人耳膜震裂。
“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拋棄了我，負心人！”
“你讓我們苦等了一生，簡直是禽獸！”
“你的心簡直像鐵石一般，哪裏有一點人情味！”
……
“你怎麽不死、死、死！”
一聲聲的斥責聲在甄殷鑒的耳畔響起，引起甄殷鑒心中最深沉的自責。他低垂下頭，流下悔恨的淚水。
“對不起……”他的聲音哽咽了，表情悲傷到了極點。
很久以前，當得知甄府已經覆滅，曾經的戀人盡數化為一抔黃土後，甄殷鑒也曾這麽傷心過。
他懊悔於自己的疏忽，竟然讓最愛自己的人就這麽等待了他一生，更帶著遺憾離世。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畢生都無法彌補這個過錯。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四禦主宰，這方世界無敵人物，也無法逆轉生死，讓故人複生。
強大的係統足以令他征服任何美女，卻不能讓逝去的人複生。
經過了失去，他更珍惜碧錦瑟三女，更珍惜當前的東華禦宗門，真正將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如今，逆轉因果劫雷的力量令他場景回溯，再度見到了魂牽夢縈的妻子們，他如何不動容？
逆轉因果，正是這此界最強之雷的恐怖之處。它並非破壞力最大的劫雷，卻能夠引導出修士體內的因果，並借助懺悔自責的力量毀掉一個人！
懺悔與自責，是任何人都會有的情緒。而逆轉因果劫雷正是將受劫者的這種情緒不斷的放大化，從而從精神上摧毀對方。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陷的。同樣的，最強大的人，滅亡也是從自我毀滅開始。
“逆轉因果劫雷”是之所以強大程度更在飛升劫雷之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今麵對自己辜負的女人，甄殷鑒是滿麵悔意，淚流滿麵，甚至在現實的世界中，甄殷鑒的右手化掌，僅僅靠近自己的頭腦。
狂暴的力量凝聚在掌心，似乎隨時都會摧毀自己的腦袋。
“天哪，老祖在做什麽？”
“他……難道想要自殺？”
……
東華禦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此刻橫掃四禦的逆轉因果劫雷之光漸漸黯淡下來，眾人往甄殷鑒方向看去，更是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