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世俗？

  剛剛幾個演員演出的時候，小白坐在台下，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當然是選擇妥協，但也要表達一下憤怒，就像現在這樣。


  這樣的話，既不會破壞工作室和電視台的關係，小白本人因為表達了不滿，也不會讓人看不起。


  第二種選擇就是像陳老爺子一樣，直接走人…


  對了，陳佩詩一開始沒有打算告狀，只是後來央媽的態度讓人受不了——換了個部門領導之後，曾經的承諾就一筆勾銷…


  應該說那個時候的央媽一家獨大，牛逼慣了！

  換了現在，京城衛視封殺老郭，人家照樣活得好好的！


  有本事，絕不攀附權貴，還能得到觀眾認可的，這種人屬於成功的牛逼的藝術家。


  其實，小白如果整出一個罷錄門，再找幾個營銷團隊吹一吹，他就成了第二個有風骨的喜劇大家！

  網友肯定會站小白，這玩意絕對能刺激《九品芝麻官》的票房…


  後果呢？

  有人說，後果無非是藍台封殺白小飛，那有什麼？

  電視台那麼多，還愁找不到合作夥伴？


  性質不一樣啊，至少要給人家一個改正自我的機會吧？

  畢竟是六大電視台之一，而且《演員的誕生》贊助商正在跟工作室的孫曉曉、李愷馨接觸，你讓小白怎麼憤然離場？


  哎，名利場這種東西，當你沾惹上，就很難保持最開始的純粹。


  ……


  「剛才那段減掉是嗎？那咱們重來！」


  全場等著小白的表演。


  「不是，國粒老師，你得問我啊，你不問我，我就這麼乾巴巴開始？」


  「哦，好！」


  張國粒立刻做出第一次詢問的樣子：「來，咱們的飛行導師白小飛導演對這段表演有什麼看法？」


  「…《武林外傳》在我心裡的地位是很重要的，那是我第一次拍攝那麼長的電視劇，也是最後一次…」


  「啊！」


  觀眾這一聲惋惜是發自內心的…


  「…我實在不想再逼自己寫劇本了，而且從電視劇賣給電視台到播出，有一堆齷齪的事情，我當時跟西虹市電視台的採購部主任立下了軍令狀，他才播的這部劇，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你們不清楚，只有我們業內的人才清楚！」


  「所以，對於三個人的表現，肯定要打折扣！」


  「我們所有的演員以角色的身份提前一個月進組，同吃同住，在開拍前就已經完全進入角色了，所以，很多表演啥的，完全就是自然流露，你們三位沒有磨合的時間，拿了劇本就演，本能的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處理了，這個肯定要吃虧的！」


  「我問一句？你讓所有的演員提前一個月進組？」


  宋丹忍不住插嘴問道。


  「…對呀，提前一個月，除了紫楓要上學，沒辦法一起進組，後來，我給找了幾個輔導老師，她媽媽才放心…」


  「你怎麼辦到的？人家演員都有檔期啊！」


  「…我找的演員都是熟人，錢給到位，當然，都是些比較便宜的演員，我透個底，整部《武林外傳》，最貴的就是董建，這貨拿了接近四百萬，當然，折算下來一集不到五萬塊。當時，大家也能看出這是個好本子，再說了，我拍《武林外傳》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十億票房的電影了，名聲在外！大家對我也還是很信任的！」


  「拍了多久？」


  「拍了四個月沒到，對了，最後一場戲，他們還意猶未盡想接著往下演，我就忽悠他們，說還有後半部八十集…一個個還挺高興，殺青的時候以為很快就能重聚，前兩天李天林叔叔，就是大嘴還給我打電話問劇本寫好了沒…」


  「那你寫好了沒？」


  「…好，我接著點評，乃紋我們已經合作了兩次，之後肯定還會繼續合作，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幽默感！」


  小白壓根沒有回答宋丹，一本正經點評起來…


  旁邊的章紫怡、劉火華笑的不行…


  「幽默感這種東西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演喜劇的時候，我們舉個例子，寶寶還有包貝兒，他倆對角色的處理方式一樣，但你就是喜歡寶寶，討厭另一個，這沒辦法，天生的觀眾緣！」


  「…咳咳，例子舉得不是很恰當啊…」


  張國粒咳嗽了一下，應該是想提醒小白，畢竟包貝兒的微博粉絲也有三千多萬呢！


  「沒事，我又不跟光鮮傳媒合作，不怕！」


  隨口回了一句，小白接著道：「敏滔師姐的聲音真好聽，台詞功力太好了，反正我是自愧不如，我認識的所有演員里，估計只有孫曉曉能跟您稍微PK一下！」


  「曉曉是我學生，她的台詞功力是我教過這麼多學生裡面最好的！」


  劉田弛可能是怕劉敏滔誤會，以為小白是故意說反話，趕忙解釋了一下。


  「但是演喜劇的本質就是反差，演員一定不能自己笑出來，就是你覺得自己是正常的，觀眾才會覺得你搞笑。可能這是我的一家之言…這樣，乃紋，咱兩來一段。」


  「這麼突然？」


  「廢話，等你半天了，我是來宣傳電影的！」


  跑到李乃紋身邊，小白很驚訝的說了一句：「咦，我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台上台下又笑成一團…


  「咱們就來《九品芝麻官》里的一小段！」


  「咦…」


  台下有觀眾發出鄙夷的聲音。


  「看來大家很期待啊，來，乃紋，咱們開始吧！」


  小白充耳不聞，跟李乃紋商量了一下，決定截取其中的一段表演，就是包龍星暴打方唐鏡的那段…


  沒有換服裝，舒倡在旁邊喊了『Action!』，小白立刻包龍星上身，抵著李乃紋：「未傳你，你就站出來，要不是做賊心虛，就是身上有屎，你說呀你，是不是？」


  「我…我是跟鄉民進來看熱鬧的，只是站前了一點，大不了後退就是了。」


  「別說那麼多，往後站…黃線以外，黃線以外，站…」


  「咦，我到了，怎麼樣呀？咬我呀你，我又站出來了，我又站回去了。咬我呀？」


  李乃紋跳出來又跳進去，嘴上說著台詞，「打我呀笨蛋？！」


  「好呀！」


  小白立刻一腳踹了過去，各種爆打，打完之後，滿臉無辜：「大家都聽到了，是他讓我打，我才打的！」


  「像這種要求，我第一次聽過！」


  ……


  表演結束，小白站在舞台上，接受導師們的讚美。


  他也有資格，這段表演拿捏得非常到位，雖然有些外放，但沒有放的那麼徹底…


  張國粒問了一個很多觀眾奇怪的問題：「…你怎麼想起來拍這樣一部作品？」


  「有趣啊，我拍電影最基本的述求就是有趣！」


  「那剛才一段表演你覺得誰最好？」


  「…我先回自己位置，對著舒倡我說不出來，她太漂亮了，我有點心虛…」


  這段話立刻引來現場所有人的吐槽：咦…


  對比現場反應，李乃紋有點不一樣，他居然笑了起來：「哈哈…」


  走到半道，彷彿聽到笑聲，小白扭頭：「你笑什麼？」


  「你先回自己位置，乃紋，說說，剛才為什麼笑？」


  「…導演真假！或者說太注意形象了，擱劇組，他才不管你男演員還是女演員，只要不符合要求的，能被他罵死！」


  「你注意點，以後還要合作呢！」


  小白『威脅』道…


  李乃紋求助的安了看張國粒，後者點頭：「你說你的，在我這，他不敢放肆！」


  「…我們拍《九品芝麻官》，有個新人女演員，叫李愷馨，被他逼著演了二十幾遍，還是沒過關，最後被他攆回去了！」


  「哇！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導演！」


  「不止呢，拍《葯神》，楊藍，他親女朋友，那段下跪的戲，她一直找不到感覺，咱們導演就讓她把長褲脫了，穿短裙下跪，說這樣比較容易找到感覺，於是，楊藍就真的穿短褲跪了好幾十遍，那可是水泥地啊！我跟徐爭我們幾個看了都心疼！」


  「哇！」


  這下不止台下觀眾叫了，連幾個導師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不是，我解釋一下，小姐姐，就是楊藍，她的表演方式不夠寫實，跟不上我們所有演員的節奏，讓她多跪幾次，更能感受角色，等到她把膝蓋磕破，依然沒有察覺到，那就代表她進入角色了！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那段戲呈現出來的效果很好啊！至於膝蓋受傷，這有什麼，演員嘛，戲比天大！」


  「至於李愷馨，那姑娘太小了，17歲，啥也不懂，我老闆把她簽下來，讓她給我學學，你說，我一導演，一直以來合作的演員都是會演戲的，我很少用龍套演員，咱們《九品芝麻官》，連出場不到三十秒的演員，我都找了李光福老師！所以，教導新人演員這種事，我是第一次干！我跟她梳理了角色的邏輯關係，角色應該在什麼情況下爆發出來，說了兩個小時，她表現不出來，那我能怎麼辦，只能讓她回去對著鏡子多學學。」


  「第二天，我再找她演，效果就好了很多！」


  「對了，李愷馨是北電的新生，你們說北電這是想幹嘛，招了一堆長得漂亮的男生女生，不教他們演技，就把人放出來？誤人子弟啊！」


  「說回剛才的那段表演，舒倡，你要是想在演員這個行業多發展一下，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多學學話劇、舞台劇，唐小魚、孫曉曉每年都會抽三個月時間回到話劇院演幾場話劇，她倆都跟我說過，演電影、電視劇不算藝術，演話劇才算藝術，至於你剛才的表現，我就不多說了，我是你粉絲，不好說！」


  「最後，我還是想批評一下劇本，這踏馬什麼玩意？編劇是誰？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可以在十五分鐘就講完我寫了三集的故事？純粹是為了翻轉而翻轉，你要有本事，就原創一個各種翻轉的故事，沒本事就照著人家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