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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波髒水

  白小飛的《梨之園》踢館成功。


  踢館成功,也就意外著會有一組喜劇人告別舞台,我們已經知道了,這組告別的喜劇人就是白玫工作室!

  白玫工作室不算是什麼意義上的大神級別的戲劇團隊,他們做的更多的是舞台話劇,很年輕的團隊,《喜劇人》先發六支隊伍,他們這組的名氣是最低的,甚至連專業默劇演員楊金賜的名聲都比他們要高!

  他們參加這個節目,說白了就是想讓觀眾更多的認識他們,第一期,白玫就說了電影票房的事情。


  觀眾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一組有實力的團隊!

  但那是電影,舞台喜劇跟真正意義上的電影有很大區別!

  事實也確實如此,從第一期的他們的作品《瘋狂伐木累之生日快樂》還有第二期的《瘋狂伐木累之驚魂之旅》,基本上都是用的快爛的梗,演員們的動作幅度也非常大,幾乎靠誇張演技來形成笑點。


  當然,這很有利於現場的觀眾的體驗的,白小飛他們當初表演課的時候,小品、話劇通常也需要演員表情放大一點…


  但那是舞台,呈現給現場的觀眾,《喜劇人》雖然講究舞台效果,可畢竟是電視節目!

  如果一味地誇張,從電視上看可能就沒那麼多細節和精緻之處來回味。


  其實,就算沒有白小飛,他們也沒有可能一直堅持下去,已經播出了5期,基本上每一期都在被淘汰的邊緣——不是第五就是第六…


  但是他們努力了呀!


  《喜劇人》正好播到了白玫工作室上場,梁朝對著鏡頭表示自己亞歷山大:「我們這個團隊是大起大落,三天前險些把這個劇本推翻,每天都在改劇本,面對踢館賽,壓力太大,有時候我覺得作為喜劇人真的挺痛苦的…」


  是啊,看得出來,他很努力!


  但是他們的作品實在太…普通了。


  情節推進缺乏邏輯性,生編硬造的笑點,硬湊在一個沒有生活體驗的缺乏常識性的故事裡,典型閉門造車白日夢的產物!


  說是荒誕喜劇,但是荒誕喜劇從本質上屬於喜劇,很多喜劇模式都可以歸結到荒誕一派,荒誕是符合基本邏輯的,只是邏輯的起因荒誕而已。


  不止是白小飛看了覺得尷尬,很多網友也接受不了這種形式的喜劇。


  網友的評價很實在:哎!放在單位年會上都沒人要看…


  但就像他們自己強調的那句:「我們的電影20億票房…」


  這是底氣!


  「…她怎麼說的?」


  白小飛趕忙接過手機,看了看微博。


  「呵呵,被淘汰了,只能說這個世界上壓根不存在意義上的公平,我們一組人這麼努力,梁朝摔在地上那麼多次,腿都腫了,換來的是什麼呢?被淘汰,我就呵呵了!」


  這是微博正文。


  白小飛瞅了半天,也沒找到小九說的『背景強大』,有點納悶:「你剛說…」


  「在這呢!」


  張山拿著手機:「你看她回答粉絲提問。」


  白小飛接過手機,果然有這一句『少年人,現實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殘酷,你只知道來踢館的你不認識,卻不知道他有什麼背景!』


  張山一臉佩服的看了他一眼,嘖嘖稱奇:「小白哥,原本我以為哥幾個當中只有你是窮二代,沒想到背景深厚啊!說吧,你有什麼背景?浪哥是不是電視台台長?」


  「對呀,我有什麼背景?」


  白小飛有點懵,他有背景?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是,能參加《喜劇人》,陳老八出力不少,但是能成功擠進前三,絕對是《梨之園》本身符合觀眾口味!

  西虹市電視台算是國內黑幕比較少的電視台之一,至少現場五百名觀眾的投票是真實可信的。


  如果一檔節目被人詬病黑幕重重,那這檔節目距離唱涼涼不遠了。


  你可以說自己的品味與大眾不太一樣,但絕對不能說你就是權威!

  「去你大爺的,我有什麼背景你不知道嗎?」


  反應過來,白小飛推了一把張山。


  「…你演技這麼好,誰知道呢…」


  「沒事,等節目播完了,就知道他為什麼被淘汰了,觀眾的眼睛自然雪亮!」


  ……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以惡意度人的人,明明是自己的作品不討喜,或者碰了線,從來不考慮自己有沒有問題!

  我怎麼可能有問題,我是大神!


  看看有的人,寫的那都是啥,就知道抄豆瓣、抄知乎,居然還有那麼多讀者?

  哎,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這種說法明顯就是有價值判斷的褒貶,且不說你說的對不對,本身這種就是帶著惡意的揣測,擺明就是要跟人干一架的意思,雞蛋里也能挑出骨頭來。


  搞不懂這種骨子裡的優越感是從哪裡來的!

  淫者見淫,仁者見仁,我們用一根手指指向別人,忘記了其他四根手指指向的是自己。


  有些人就是這樣,如果不冷嘲熱諷,刁難一下別人,自己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別想著去反駁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人們常常錯誤地認為,自己的生活周圍是透明的玻璃,我們能夠看清楚外面的世界,其實,所有人的四周都是一面十分巨大的鏡子,鏡子反射著自己生命的內在歷程、價值觀和自我的需要,即我們看見的並非外面的世界,而只是自己。


  東野圭吾的《惡意》裡面寫的很清楚:惡意的背後通常都是自己——血淋淋的自己!

  ……


  電視上,最後一個節目就是白小飛的《梨之園》。


  白小飛來到舞台中央,朝觀眾鞠了一躬,起身,臉上帶著笑:「學徒白小飛,給您帶來一段節目,請您賞臉!」


  大幕緩緩關閉…


  「哇!這個收尾漂亮!」


  張山忍不住鼓掌。


  「…是吧,你白哥水平擺在這呢!」


  好基友這麼誠心表示佩服,白小飛難免有些得意。


  「真不錯,有歡笑,有情懷!」


  楊藍也跟著誇了一句。


  「你看,都這麼認為,所以我說只要觀眾不瞎,肯定能看出整件事孰是孰非!」


  「…你還記著呢?」


  「當然要記住,我老老實實排節目,你不知道為了這作品,我遭了多大的罪,憑什麼一句『有背景』就否定了我所有的努力?」


  白小飛的回答理所當然。


  「…那你準備怎麼辦?」


  「哼!我準備怎麼辦?論鬥嘴…等下,我先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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