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為他講故事(上)
“喂!慢點!”蘭陵君拉住了林菲菲,勸道。
“怎麽!你心疼孩子啊!”林菲菲不滿的問。
蘭陵君滿臉黑線,他得罪她了嗎?她幹嘛這麽生氣啊!“不是,不是!”
“那你不心疼你的孩子,你攔著我幹嘛?”林菲菲質疑的問。
“不是啊!菲菲,冤枉啊!”蘭陵君苦笑道,“媳婦兒,為夫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哼!我不管!”說完,林菲菲又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飯,蘭陵君正想拉開正賭氣暴吃東西的她。
這時,林菲菲氣憤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出去,不要再打擾到本小姐吃飯的雅興了!聽見了沒有。”
蘭陵君無話可說了,歎了口氣準備出門麵壁思過去,蘭陵君左腳剛跨過門檻,心想,不對啊!我一大老爺們,幹嘛要聽這小丫頭的話啊!這是我的地盤,要出去也是她出去啊!
他轉過身,向林菲菲暴走了過去,氣勢囂張地說“丫丫的!要出去也是你這小丫頭兒出去才對!這可是我拜月素心蘭魂(蘭陵君)的地盤啊!”
“你的地盤,那好,那我走可以了吧?”林菲菲吃完了飯,把碗筷放下,她剛站起身,就被蘭陵君給抱住了,他溫柔道“好啦!好啦!為夫心疼你都還來不及呢!哪還敢趕你走呢?”說完,便把林菲菲抱上床,“陪陪我好不好?”
懷裏的林菲菲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答應了。
忽然,林菲菲的一句話讓蘭陵君愣了愣,“拜月素心蘭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好不好?”
“這……為夫我沒有故事了……不然,媳婦兒你給為夫講個故事吧?好不好?這還是為夫我第一次求你呢!”蘭陵君邪邪笑了笑。
“額……這個……那個……好吧,你不要怪我講的不好哈!”林菲菲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
“不會的!你快點兒講吧!”蘭陵君催促著。
“額……以我自述,聽不懂的暫時先不要打斷我哈,等講完了再跟你解釋!”(林菲菲道)。
“好!”隻見蘭陵君點點頭答應了。
“額……開始了,已年過三十好不容易找了個媳婦,我也該結婚了,隻是這房子又成了讓人發愁之事,買房吧,買不起。想想真恨自己沒本事,那麽多的高樓大廈,竟沒有一間屬於我。經朋友介紹,在離縣城不遠的古槐村買了一處農民兄弟新蓋的小樓,隻花了十萬。當初那農民兄弟說出十萬時我以為我聽錯了,愣愣地看著那農民,結果他以為我還嫌貴,便又說了一遍,十萬不貴了,你到哪兒能花這個價買到這樣獨門獨院的小樓呀!就這樣很快成交了。我也曾問過那農民為什麽如此低的價格就把房子賣了,那兄弟說:“村裏批的宅基地沒花多少錢,蓋房也隻用了九萬,十萬不賠當然也不賺,隻是落個白忙罷了,這會兒信用社催我還上前年買種子化肥的貸款,催得太急,隻好把這房子賣了。”
我有樓房了,高興得不得了,拉上未婚的媳婦——柳兒來到了我們的家,站在樓上向下看去,鄉村景致,給人以田園風光的美感。我不經意地走到西窗下,西窗下有一棵茂盛的古槐,我對柳兒說道:“這古槐村大概就是因這古槐而得名的吧。”
柳兒不做聲地走了過來,向樓下看了一眼,隻說道:“這樓陰氣太重,怎麽這坐北麵南的樓,卻又怪怪地在西側開了這扇窗子呢?這窗沒有任何益處,傍晚還會西曬。”
“行了,多一扇窗子有什麽不好,傍晚時拉上窗簾也就不會西曬了。”
柳兒沒有說話轉身又去看別的房間了,我仍看著那古槐,這古槐粗壯而枝繁葉茂,大概也有上千年的樹齡了。真是一處好景致,心裏想著便關上了窗子,就在我關窗子時隱隱地在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那女人身著古裝,衣衫被撕了開來,兩隻挺拔而白嫩的乳房袒露著,兩乳之間有一個大窟窿往外冒著血,那頭似有似無的卻看不太真。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卻沒看到什麽古裝女人,隻見柳兒站在正對西窗的東牆下看著什麽,“柳兒,看什麽呢?”
柳兒轉過身來:“你不是說是新樓嗎?這裏怎麽有幾行字?你來看。”
我走了過去,隻見那東牆上寫著:“月圓陰雨夜,重簾落西窗,樓外聽嬰泣,切莫開窗望。”看了這字我心裏又是一顫,又想起剛剛在西窗玻璃的反光中看到的古裝女人的影子,難道兩者間有什麽關係嗎?心裏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但我畢竟是男人,我要是先露出膽怯,那柳兒哪還敢住在這裏,恐怕娶媳婦的事又要泡湯了。我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去問問那農民兄弟。”
我帶著柳兒來到了農民住的院子裏問這件事,那農民答道:“這房剛蓋好以後,也曾租給過一對年輕夫妻,那男人喜歡胡寫些什麽,沒準這是那男人在牆上亂寫的。”
我又問:“他們為什麽好好的卻又不租了?”
那農民搖了搖頭:“這裏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先是聽說那女人懷孕了,後又聽說那女人墮胎了,再後來他們便搬走了。也許是那女人墮胎以後身子虛,在這裏離他們家人太遠不好照料吧。不過他們前後住了也沒半年的時間,所以這樓應該還算是新樓吧。”
看得出來,那農民沒有說實話,想必先前租房那夫妻搬走必是有原因了,隻是這農民不肯講。
他不講,我也沒法子,錢已經交到他手裏了,此時想不要這房子了也是不可能,畢竟十萬呢!十萬是自打我大學畢業以後省吃儉用一分一分攢出來的,絕不可以白扔掉呀。
心裏雖說有些害怕,有些犯嘀咕,但畢竟我是讀了大學的人,我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鬼神之事,我才不信呢!
就這樣又花了十萬來裝修這房子。兩個月以後我把柳兒娶進了門。這裏成了我們的家。
新婚蜜月我帶著柳兒去了泰山,柳兒對神仙佛爺很是虔誠,逢廟必拜。在泰山寺裏我們遇到了一位老僧人,他見柳兒如此虔誠,便走了過來與我們攀談:“施主,是新婚吧?”我們點了點頭。“施主的住所可是新居?”我們又點了點頭。“那新居陰氣太重,施主可要保重呀!”
我心覺好笑,疑這老和尚是要哄我們抽簽算命,便問道:“何以見得?”
老僧人慢慢地說道:“施主若不信就罷了,隻是為了施主居家安康,勸施主若新居有西窗的話,千萬重簾掩住,莫要打開,尤其月圓陰雨夜,卻是萬不可打開的呀!”
“尤其月圓陰雨夜,卻是萬不可打開。”這話對我和柳兒都是不小的震動,這和那東牆上的字,怎麽說法竟是如此的相同呢?我和柳兒對視著,我看出了柳兒心中的不安。我忙向老僧人施了一禮:“謝過師父。”拉著柳兒便走了。
邊走柳兒邊嘀咕:“一進那樓,我就覺得陰氣太重,現在老僧人從咱們麵相上都看出了吧。還有那東牆上的字與老僧人說的話也是那樣的一樣,恐怕這樓不太幹淨,否則那農民也不會十萬就賣了。”
“那你說什麽辦?買已經買了,錢給人家了。”柳兒一時答不上來了,見柳兒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又安慰道,“你也是讀了大學的人,怎麽相信這無稽之談?”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柳兒才又說道,“那東牆上的字和那老僧人的話,為什麽會如此相同?”
“巧合,巧合。再說他們都說開那西窗不好,咱不開就是了,還能有什麽問題。”
柳兒也真的沒辦法了,她總不能因為這房子的事與我離婚吧。就這樣我們度完了新婚蜜月,在那小樓裏住了下來。
開始我們謹慎地遵循著“重簾落西窗”的說法,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那西窗上的窗簾從來都是不敢開的。
一年過去了,我們住在小樓裏好好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許沒趕上過月圓陰雨夜吧,反正沒聽到過那嬰兒的哭聲。慢慢地,那“重簾落西窗”的說法也就淡忘了。從那日把西窗的窗簾摘下來洗過之後,也經常把西窗打開來。但不知為什麽每次我關西窗時,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總有那古裝女人的影子出現在窗上。當然這些我是不敢對柳兒說的,柳兒已經懷孕了,嚇著柳兒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我也曾試探著問過柳兒幾次:“你關西窗時,看到過什麽嗎?”
柳兒並未起疑心,爽快地答道:“沒有呀!”
我疑心是我眼花和潛意識中的膽怯使自己產生了幻覺。
這日,算來是陰曆七月十五,恰是月圓之夜。下起了雨,雨很大,聲很響。柳兒懷孕本就反應厲害,全身不舒服,讓這雨聲攪擾得更是難以入眠了。好不容易迷迷的剛要睡去,不知從哪裏傳來了嬰兒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哭得叫人好不心煩。柳兒不耐煩地說道:“這是誰家大半夜的讓孩子哭什麽?”顯然柳兒早已忘記了“月圓陰雨夜,重簾落西窗,樓外聽嬰泣,切莫開窗望”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