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要……殺人誅心！

  蘇格蘭高地，

  位於不列顛西北部，人跡罕至，環境惡劣。


  這兒有著冰川時代留下的地貌，崎嶇的山巒，以及巨石覆蓋的冰野。


  伏地魔赤腳走在茫茫雪地，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黑魔標記召喚的位置，在馬爾福莊園，但黑魔王卻沒有直接去那兒。


  他微微繞了一個遠路，來到此地。


  原因也很簡單：


  這裡突然傳來強烈的魔法波動。


  如此波動，顯然是有人在戰鬥，而能夠產生這種效果的，只有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了。


  這倒是意外之喜。


  格林德沃之前不肯告訴他，戰鬥地點。


  大概是怕他去收人頭。


  伏地魔沒想到，居然在半路上，恰好感覺到了魔法氣息。


  既然遇上了，還說什麼？

  不管誰打鄧布利多，他伏地魔都要幫幫場子！

  不過，最好的局面，還是兩敗俱傷。


  伏地魔順手k個人頭，再搶走老魔杖，最後解決掉格林德沃這個過氣的初代黑魔王。


  背刺這種事……伏地魔幹得最順手了。


  別看他表面尊重格林德沃這個老前輩，但內心實則很看不起這個失敗者。


  若不是史塔克的崛起，給自己的偉大事業，帶來難以想象的阻礙，伏地魔絕對不會找到糟老頭幫忙。


  成功者怎麼可與敗者為伍……食塵去吧！

  順著滿目蒼夷的地面，伏地魔一步步朝著半山腰走去。


  戰鬥痕迹很是很明顯，走在半路，他甚至還遭遇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雪崩。


  伏地魔魔法開路，大雪從山頂如洪流崩落山脊，然後在他兩側分流而過。


  搜尋了大概二十分鐘，伏地魔出現在山頂，他遠遠望去，就看見一個老人盤膝坐地，大口喘氣。


  格林德沃猛地抬起頭，厲聲道：「你怎麼在這？！」


  伏地魔沒有回答，他走到距離格林德沃五米的地方，便停止腳步，反問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


  他沒有看見鄧布利多，也沒有看見格林德沃的那個學生。


  「我的學生去追鄧布利多了。」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站起身道：

  「鄧布利多現在受了重傷，你最好去支援，絕對可以將他給斬殺。


  而不是陪我這個老頭子浪費時間。」


  伏地魔沒有動彈，反而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若是鄧布利多也在這，他肯定優先殺死那個男人。


  但他沒看見，反而格林德沃……


  沒有長袍遮掩的那張臉龐，不斷有鮮血滲出。


  老頭抬起手肘，胡亂擦了擦血跡，不等擦乾，又會有新鮮血液淌出。


  鄧布利多有沒有重傷，伏地魔不清楚，但眼前這個老頭，絕對是重傷，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先淦他一炮在說！

  「伏地魔，我們約定好了的……你想要背約嗎？！」格林德沃厲聲問道。


  「鄧布利多才是我們的共同的敵人，他還沒死呢。」


  「你說得對，我現在就去追殺他。」伏地魔沒來由笑了笑：「別緊張，我們可是牢不可破的聯盟……」


  老人似乎緩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只感受到一股寒風撲面，緊接著就給撞擊得向後靠去。


  魔力洶湧澎湃，裹挾著雪花漫天飛舞，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只見這位黑初代黑魔王，整個人後背抵住山石，他被伏地魔一隻手掐住脖子，雙腳離地。


  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才舉了一半，就彈飛出去，落入伏地魔手中。


  伏地魔一手掐住格林德沃的脖子，一手溫柔地把玩著魔杖，彷彿在撫摸絕世美女。


  他抬頭看著風燭殘年的老頭，嘶啞著聲音，笑道：

  「果然，你受傷太嚴重了，現在已經弱到這種地步。


  我一隻手就能殺死你，如同殺雞！」


  「快告訴我，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老魔杖……我可以饒過你！」


  格林德沃瘦弱的身軀，動了一下，轉過骷髏般的面孔，用深陷的雙眼盯著他，然後笑了。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它而來的，正如你在尋找格里戈維奇。


  但是你此行毫無意義，你永遠成為不了老魔杖的主人……」


  「殺了你，我就是了！」


  伏地魔舉起老魔杖，對準格林德沃的腦袋，綠光一閃而過。


  他鬆開手，已經死絕的格林德沃癱軟倒地，屍體很快被風雪所掩埋。


  伏地魔閉上眼睛，朝著天空發射了一個黑魔標記，他望著那標記，陶醉其中。


  這把魔杖的威力，絕對比紫衫木更勝一籌！

  真是太美妙，它絕對是老魔杖！

  比格林德沃的死還真。


  伏地魔堅信不疑。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狂笑起來，臉都扭曲了。


  「我得到了，我得到了無敵的魔杖，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還有誰！」


  伏地魔站在雪山之巔，俯視著遠處，他張開懷抱，彷彿在擁抱世界。


  彷彿，這天，這地，這世界，在這一刻……都落入他的手中。


  他，就是這世界之王！

  人間真神！


  既然是神，那麼今夜，屠幾個凡人助助興，也不是問題。


  比如，鄧布利多、史塔克，以及……波特。


  ……


  ……


  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畏縮在沙發上，望著懸吊在客廳的波特發獃。


  他的母親已經被送走，和父親團聚了，而他在等黑魔王。


  等著將波特獻給他，完成威廉交代的任務。


  在用黑魔標記，召喚了黑魔王后，馬爾福便將波特捆起來了。


  這樣才是自己抓住波特的樣子。


  只是，德拉科很困惑，他不知道威廉為什麼要將波特交給黑魔王。


  就在幾分鐘前，德拉科突然不想波特死了，想放了他，帶著他一塊逃跑……波特卻拒絕了。


  難道哈利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嗎？

  為什麼不逃呢？！

  哈利吊在天花板上，卻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反而意外的平靜。


  他甚至還有心情，打量客廳的裝修風格。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今晚過後，一切就結束了。


  再也沒有傷疤的疼痛，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噠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來者沒有絲毫刻意掩飾，就這樣大搖大擺從陰影里出來。


  哈利的額頭彷彿炸開，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


  兩人互相對視著。


  一個站在黑暗中，


  一個吊在光明下。


  伏地魔把腦袋微微偏到一邊，看向了德拉科，饒有興趣問道：

  「你抓來得？」


  「是的，主人。」德拉科蹭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淡金色頭髮下，是一張蒼白尖細的臉龐。


  「我在火車上，碰到了波特，就用奪魂咒控制了他……大軍攻擊霍格沃茨時，我帶著他，趁亂從密道逃跑了。」


  理由無懈可擊，伏地魔滿意地笑了。


  「德拉科，幹得不錯，我會原諒馬爾福家，給你前所未有的榮光……」


  伏地魔不再搭理德拉科，他打量著哈利，沒有嘴唇的嘴巴扭動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哈利·波特，」他說，聲音很輕，像是一簇嘶嘶迸濺的火焰，「大難不死的男孩。」


  「鄧布利多與威廉會來救我……」哈利大喊起來。


  「他們來不及了，只能給你收屍了。」


  伏地魔深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


  當年，他就是廢話太多，讓莉莉·伊萬斯那個泥巴種，有時間施展保護魔法在她兒子身上。


  他如今長了教訓，絲毫不拖拉，直接舉起老魔杖。


  哈利直視著那雙紅眼睛，希望那一刻立即到來，越快越好，趁自己還沒有暴露出恐懼——


  綠光一閃而過，哈利感覺到殺戮咒落在胸膛，全身都在疼痛。


  終於，疼痛消失了，哈利雙目被光芒所籠罩。


  彷彿有星星從天上墜落。


  哈利重重摔在地上，他瞪著瞳孔渙散的雙眼，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死亡……降臨了。


  讓德拉科驚恐地事情發生了，這一瞬間，不止是哈利，連黑魔王也倒地不起，彷彿被殺了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馬爾福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他正想越過伏地魔，去檢查哈利是否活著，黑魔王突然睜開眼，攥緊他的腿。


  「主人……主人……」德拉科被嚇得摔在地上。


  「我沒問題。」伏地魔的聲音顫抖，他想從地上站起來。


  「主人，讓我——」


  「我不需要幫助。」伏地魔冷冷地說，他努力翻了個身，坐在了地上。


  「那個男孩……他死了嗎？」伏地魔催促道。「快去看看！」


  德拉科顫抖著走向哈利，片刻后，他用微弱的聲音回答：


  「死了！波特……死了！」


  伏地魔站起身，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升華了，不一樣了，身體充滿了自信與力量。


  十六年前的那場孽緣，也就此終結了。


  他再次證明了自己的無敵。


  「德拉科，你帶著波特的屍體，跟我走……」


  「去哪裡……主人？」


  「霍格沃茨！我要……殺人誅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