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亡的史塔克和皮奎利

  梅拉·皮奎利坐在行刑椅上，她低頭凝視：

  藥水里旋轉著畫面，她的父母，幼年的弟弟……一家人整整齊齊。


  然後是十一歲入學，進入伊法魔尼的畫面；接著畢業，遇到塔格利安教授；進入魔法國會，成為年輕的傲羅；在英國，第一次見到史塔克和格蘭傑……


  梅拉即將進入水中，卻絲毫沒有察覺，她只是凝視著水池，臉上浮現渴望的笑容。


  一聲尖銳的叫聲，突然從遠處炸響。


  正準備離開的格雷維斯，抬頭望向走廊，一道黑色身影，直直飛來，速度驚人。


  那叫聲，如晨鐘般驚動了梅拉，把她從幻想中震醒。


  她猛然失聲尖叫。


  黑色死亡藥水沸騰起來，它掀起高高的波浪，把坐在椅子里的梅拉包圍，幾乎吞沒了她。


  梅拉站起來想逃脫，匆忙中差點摔下去。她絕望地保持身體平衡。


  海雕翅膀迅猛撲扇，徑直衝進處刑廳，朝著池子飛去。


  格雷維斯舉起魔杖，光芒一閃而過。但海雕速度太快，直接打偏了。


  那頭神俊猛禽，破空而墜，裹挾狂風落在水面，它張開鋼鐵巨爪，穩穩鉗住了驚慌失措的梅拉。


  而此時，沸騰涌動的藥水，距離她只有幾英寸！


  威廉帶著梅拉飛向岸邊，落地后，女孩正要說話，他叩指一彈魔杖，光芒正中她眉心。


  梅拉立即暈厥過去，威廉扶住她，半摟在懷裡，檢查起女孩的身體。


  威廉的名氣太盛，大家不只熟悉他的經歷，還有各種魔法能力。


  比如阿尼瑪格斯的形態。


  所以變成海雕，已經泄露了很多信息。


  威廉現在打昏梅拉，一會就不需要給她修改太多記憶。


  她也不會如伯莎·喬金斯那樣，產生後遺症，甚至被人發現問題。


  威廉做事謹慎，喜歡滴水不漏，而不是留下絲毫破綻。


  和湯姆打交道，任何疏忽都不能出現。


  格雷維斯視線看向威廉，思索著剛剛的海雕，有些驚疑不定。


  他警惕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威廉當然是靠紐特的嗅嗅，一路追蹤過來的。


  嗅嗅，永遠滴神！

  不過，威廉沒有回話。


  他防備著格雷維斯的同時，檢查完梅拉身體，開始給她修改記憶。


  「不用擔心，我只是將默默然的力量，灌入她的體內。」


  格雷維沒有立即動手，還想套些話。


  他微笑道：


  「那股力量沒有擴散，她暫時死不了。不過時間久了，就不一定了。


  現在只有我，才能夠剝離出默默然，不過你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威廉卻冷笑道：「明明是你父親從紐特那裡偷學的方法，現在變成你的獨門絕技了？

  真不要臉！」


  格雷維斯臉色陰沉，他眯起眼睛：


  「你知道的東西很多嘛。」


  「這些很容易調查。」威廉呵呵道：「你的計劃破綻太多，簡直漏洞百出。


  簡直和你的父親一樣愚蠢。


  怪不得，當年格林德沃選擇抓住你父親，變成他的模樣，混入魔法國會。」


  「還有……」威廉繼續嘲諷道：


  「你們格雷維斯家族，明明是十二個傲羅的後代，沒想到卻吃裡扒外，早就是肅清者了。」


  「你懂什麼？！」格雷維斯怒火突然爆發，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這個世界就該巫師統治，是我的祖先，守護了這片土地，清理那些神奇動物，保護了麻瓜。


  他們建立了魔法國會，甚至在麻瓜政府之前！


  一個《保密法》，巫師們就好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暗處。


  這樣下去，巫師遲早滅亡。」


  格雷維斯憤慨道：

  「我的祖先，早就認識到這一點。我秉承了遺志，故意暴露了魔法世界，也是倒逼巫師和麻瓜開戰。」


  威廉奚落道：

  「所以，當年皮奎利反對默默然的計劃，你如今在對她報復？」


  「這是他們家族應有的懲罰。」格雷維斯拳頭攥得死死的，指關節都變白了，憤怒的手指摳進皮膚里。


  「你究竟是誰？」他問道：「為什麼你會阿尼馬格斯，還是個海雕？」


  威廉嘴角勾起，修改好記憶的他站起身，笑道：


  「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格雷維斯斜眼瞥了一下神意閑適的年輕人，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自己也算見多識廣，竟也是被驚駭到了極點。


  眼前這個年輕巫師，真的是史塔克？！

  可是無數證據都顯示，兩人雖然相像，卻不是同一個人！


  格雷維斯臉色陰鬱，不知作何感想，一時間沒有作聲。


  片刻后，他才緩緩道：「那我對你的目的，更好奇了。


  大名鼎鼎的史塔克，居然幾年前，就隱姓埋名，用另外一個身份，藏在了伊法魔尼。


  你究竟想做什麼？！」


  威廉微笑道：「為了更偉大的目標。」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格雷維斯就絲毫不講武德，抬手就射出一發魔咒。


  那發幽綠色的纖薄光芒，因為太過急速，在空中如一尾年幼綠蛇，扭捏出微妙弧度。


  作為魔法安全主任，地位和傲羅辦公室主任等同……格雷維斯實力還是不錯的。


  但威廉不躲不避，靜靜站在原地。


  等到光芒近身時，他看似隨意伸出手，卻是藝高人大膽，魔杖杖尖輕點，直接禁錮那道綠蛇。


  但魔咒本身裹挾的魔力餘韻，仍然驅使它激蕩震動。


  威廉魔杖輕彈，那條綠芒瞬間溫順下來。


  下一刻光芒大作，竟擴大了三、四倍不止，以更快的速度，朝著格雷維斯射去。


  格雷維斯心中大驚。


  報紙上說得如何了得，也只有親眼見到，才能明白……眼前這個年輕巫師是多麼離譜。


  太強大了！


  格雷維斯不敢託大，撐開雙臂，準備進行魔咒對沖，然後趁機逃出去。


  威廉握住手中魔杖，指向格雷維斯，輕輕踏出一步。


  沒有太多驚人氣勢，也沒有複雜的咒語。


  甚至他先前的站姿，以及隨後的那一步，都很隨興隨心，毫無高手姿態可言。


  但是格雷維斯依舊一退數米，臉色蒼白。


  威廉得理不饒人，他連續射出數道魔咒，給格雷維斯砸得吐出一口淤血。


  他身軀差點被撞進池子，才要艱難起身，就被又一發魔咒，削入臉面。


  一張臉龐血肉模糊，將死未死，氣息奄奄。


  格雷維斯還沒有死，但他知道，只是這個年輕巫師，想抓住他，獲取肅清者的情報罷了。


  他躺在藥水邊，仰頭望著天空，突然咧嘴笑了。


  史塔克出現……確實是他沒有料到的意外。


  但為了這次計劃，他精心準備那麼久，真以為他只有梅拉一個後手嗎？


  一瞬間，他的意識雖然開始模糊，卻想起了父親，想起了肅清者，以及……苟且的巫師們。


  「任性的無知的巫師啊！你們難道沒看到未來，沒明白我的目的，以及這一切勢在必行嗎？」格雷維斯喃喃自語。


  「我將犧牲自己；我心甘情願……用我肉身的毀滅，熄滅你們最後苟且之心。」


  我祈禱巫師，能記住我之名……不是作為一個可怕的肅清者，不是作為毀掉紐約的罪人。


  而是作為一名榮耀的救世主……」


  格雷維斯迴光返照，他鼓起全身最後的力氣，瘋癲笑道：

  「哈哈，享受死亡吧，史塔克，你什麼都拯救不了，不論是紐約，還是那些麻瓜。


  你自己也註定要被埋在此……」


  格雷維斯大吼一聲，朝著藥水里跳去。


  一陣氣泡后，他徹底消失。


  威廉也是愣住了。


  他沒想到格雷維斯為了不被抓住，居然如此決絕。


  不對！


  他思緒萬千，臉色瞬間陰沉。


  什麼叫做什麼也拯救不了？


  該死！


  格雷維斯肯定不止在梅拉體內，放置了默默然……他自己體內也有！


  如果計劃順利，格雷維斯自然可以逃出去，然後將自己體內默默然剝離出來。


  如果梅拉這個計劃失敗，他準備自己當做那個人體炸彈！

  但格雷維斯已經跳進去了。


  按照屍體溶解的速度，威廉現在帶著梅拉轉身離開，肯定可以逃離國會大樓。


  但是結果還是沒變，紐約必毀無疑……


  威廉站在水池邊，陷入了沉思。


  此時，被打昏的梅拉，已經漸漸轉醒。


  「格雷維斯呢？」她起身後，看向威廉后，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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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跳下去了。」威廉平靜地看向她。


  「什麼，那默默然呢？」她大驚。


  「格雷維斯體內也有一個，最多幾分鐘就會爆炸，將紐約毀掉。」威廉回答道。


  梅拉臉色蒼白，她神經緊繃，幾乎因極度震驚和絕望而癱軟。


  威廉卻很是平靜，他盯著梅拉，輕輕問道：


  「你願意相信我嗎？」


  梅拉怔怔地看向威廉。


  這兩天，她總覺得塔格利安教授，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還是那張臉……卻似乎更加的有魅力。


  她發獃了幾秒鐘，然後使勁點點頭。


  威廉優雅地伸出手，梅拉死死抓住。


  他牽著她，走到藥水邊。


  在梅拉驚駭的眼神中，威廉帶著她，縱身越下，跳入死亡藥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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