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的心是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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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力在沙發上躺著,臉色發青,眼神無光,病懨懨的樣子。
弗農眯起一對小眼睛,狠狠地瞪著哈利。
記憶中,達力只有一次這副模樣:
十二歲生日去遊樂場,非要玩摩天輪。
轉到半路,達力屁股下座椅,螺絲滑動。
他就好像陀螺一樣,單軸轉了十五分鐘,才被工作人員救下來。
在半空中,達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下來以後,卻一言不發,就是眼前這個樣子。
好像帶了痛苦面具。
哦,可憐的小達力!
弗農蹭地轉過身,怒氣沖沖吼道:
「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哈利站在牆角,手裡還拿著一封信:「和我無關!」
「和你無關?」弗農逼近自己侄子,低聲道:
「肯定是你又用那騙人的把戲,傷害了達力,是不是!」
「他對你做了什麼,達達?」佩妮姨媽用濕海綿,擦去達力皮夾克上的髒東西,然後發抖的聲音問道:
「是……是魔杖嗎,寶貝兒?他用了……魔法?」
達力顫抖著,慢慢地點了點頭,恐懼道:
「哈利用他的那根魔杖,對準了我……然後……」
達力捂住臉哭起來,他胸口的那兩坨二十斤肥肉,都在顫抖。
「光遠離了我,黑暗將我籠罩,疼痛侵襲著我……」
達力細緻描述著剛剛的承受的痛苦。
「我感覺什麼,靠近了我。
如此的冰冷,
粗暴……」
達力哭嚎著:「我想叫,卻叫不出聲,好像有東西從我體內消失。
啪,快樂沒有了!!」
哈利知道,『快樂沒有了』是一句白的不能在白的寫實,攝魂怪本來就能吸走快樂。
但在自己姨夫、姨媽眼裡,那就是修辭手法了,表現了達力的痛苦。
尤其是自己大表哥,又撕心裂肺地哭起來,表情扭曲且猙獰。
佩妮心疼地也哭了。
她記憶中,達力只有一次這副模樣:
十三歲的時候,打隔壁班的同學,不小心一拳打到牆壁,把自己的胳膊給打斷了。
哦,可憐的小達力!
弗農舉起兩個饅頭大的拳頭。
「小子,你吃我家的大米,還敢對達力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你有沒有一點人性!」
「我沒有,不是我幹得!」哈利無力地辯解。
一隻貓頭鷹飛了進來,它落到桌子上,伸出一條大長腿,上面拴著一小卷羊皮紙。
哈利一把沖了過去,信取下來它就飛走了。
哈利顫抖著雙手,展開這第二封信,上面用漂亮的花體字,寫著幾行字。
哈利:
無論魔法部給你寫過什麼信,都不用理睬,更不要交出魔杖。
也不要離開你姨媽和姨父的家,更不要再施魔法……不用擔心,你會無事的。
威廉·史塔克。
威廉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他不是與赫敏,去奧地利參加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會嗎?
難道會議已經結束了?
哈利越發惱火了,對羅恩,還有其他人。
他被困在這裡一個月,任何消息都得不到。他被徹底孤立了!
不過,威廉說自己會無事——這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還有可能重回霍格沃茨?
哈利攥緊了信。
原本彷彿被尿澆滅的希望,又再次在心口燃起。
哈利很懷疑,威廉能否改變魔法部的主意……但那可是威廉啊。
霍格沃茨的女生們,都一直流傳著一句話:
你可以永遠相信史塔克。
就在不久前,威廉還單槍匹馬面對伏地魔,把自己救出來……這次一定也可以!
弗農看著哈利,紫紅色太陽穴上的血管,在瘋狂跳動,好像兩個大瘤子。
「這次的貓頭鷹,又是誰派來的?」他兇狠地吼道。
「是威廉……威廉·史塔克。」哈利平靜地說道。
「他保證我會平安無事。」
「他保證……他是你們魔法部的人?!」弗農惡聲惡氣地說道。
「不是,他是拉文克勞的學生,比我大一屆。」
「學生……呵,一個學生……」弗農嗤笑一聲,但隨即疑惑道:
「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對不對,佩妮?」
佩妮想了想道:「是新聞……我早上還和你討論過。」
弗農立即打開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
只見,一個穿著包臀裙的BBC女主持人,正和前方記者連線,報道維也納受災狀況。
女記者拿著話筒道:
「大家可以看見,維也納的恢復情況還不錯,政府已經全球募捐。
不過法國聲稱,最多捐一法郎。
據專家分析,這場大洪水,是上游連日下雨,造成多瑙河河水泛濫。
其中,一個叫威廉·史塔克的英國年輕人,在洪水來臨時,勇敢救下了一船人。
奧地利政府,已經決定給少年,頒發維也納好市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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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據悉,史塔克已經回國,臨走時,他只留下了一句話:
看到維也納受災,我的心是冰冰的!」
BBC女主持感謝了一聲,又開始報道下一個新聞:
瑞士少女峰無端倒塌後續情況。
弗農想起來了,他早上的時候,還在吐槽:
全世界其他國家,都是水深火熱,只有英國依舊歲月靜好,一片祥和。
哈利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會在麻瓜電視新聞上,看見威廉的名字。
這也太不魔法了。
等等……他去幹什麼了,維也納能發生水災?!
弗農姨父氣呼呼地瞪著哈利,厲聲質問道:「英國年輕人……那個史塔克,是你的同學嗎?」
「是的!」哈利連忙說,「威廉暑假去維也納開會!
那年巴黎,也是他救下的!新聞還有報道!」
「怪不得巴黎聖母院倒塌了,原來是你們這種人幹得!」
弗農氣呼呼道:「不過,渣子堆里,偶爾也能出現一兩塊有用的石頭。」
他又吼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弔兒郎當!
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哈利愣了愣。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碰到「鄰居家的孩子」這種訓話。
看到自己姨夫態度有所緩和,哈利連忙解釋道:
「不是我襲擊達力,是攝魂怪,兩隻!」
「攝魂怪又是什麼古怪玩意兒?」
「他們看守阿茲卡班巫師監獄。」佩妮突然插嘴道。
話一出口,是幾秒鐘的死寂,佩妮猛地用手捂住嘴巴,似乎不小心說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弗農姨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
佩妮姨媽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自己丈夫一眼:
「好多年前……我偷聽到的……那個黑髮男孩……他們倆一塊盪鞦韆的時候,說起過攝魂怪。」
「如果你是指我媽媽和爸爸,你為什麼不說他們的名字呢?」哈利大聲問道。
佩妮忍不住低聲道:「不是你爸爸……」
說實話,佩妮也很疑惑。
她本來以為,莉莉會和那個可怕的黑髮男孩在一塊。
那幾個暑假,他們倆一直形影不離,在一塊學習、寫作業……但沒想到多年後,莉莉領回家的,卻是詹姆·波特!
她再也不提斯內普了。
弗農姨父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接著又張了張,聲音嘶啞地說:
「這麼說……他們……嗯……真的存在,那些死魂怪?」
佩妮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第三隻貓頭鷹飛來了,它像一枚炮彈,嗖的一聲飛進開著的窗戶。
哈利扯下第二封公函樣的信封,撕開封口。
「這次又是什麼?」弗農心煩意亂地說。
哈利有些歡喜道:「是魔法部的,他們暫時不開除我了,也不沒收我的魔杖。
但還是要對我進行審判。」
哈利有些開心,也有些煩躁,沒想到自己還得受審。
弗農也很失望,他很失望這小子沒有被開除。
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名正言順地把他丟進聖布魯斯。
據說,那裡對付不聽話的學生,都直接電擊療法。
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
哈利蹭地站起身。
弗農咕噥幾句,走過去開門。過了片刻,他突然扭頭,咧嘴笑道:
「是找你的……魔法部來抓你去審判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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