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蓋勒特·格林德沃

  坐在房間客廳沙發上，望著面無表情的彌桑黛，威廉頗為無奈。


  這女巫太死心眼了，部長讓她寸步不離，就真寸步不離，根本沒法通融。


  晚上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在這裡盯著？


  威廉對赫敏使了個眼神，赫敏立刻會意道：

  「彌桑黛，你不用去和你們部長說一聲嗎，這麼大的事情？」


  「我已經給部長先生送過信，告訴他你們要去紐蒙迦德。」彌桑黛平靜地說。


  「我在這裡待著，不需要離開。」


  「你用什麼送的信？」赫敏狐疑地環顧一圈。「貓頭鷹嗎？」


  三人離開大廳后，就來到了威廉的房間，再也沒有離開過，赫敏根本沒有看見貓頭鷹啊。


  「不是貓頭鷹，我讓它們去送的信。」


  彌桑黛抬起手臂，一襲寬大的黑袖子，也隨即展開。


  威廉好奇地朝著黑袖子里望去，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截異常白皙的胳膊，好像瓊脂美玉。


  再朝里望去……


  赫敏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在威廉眼前晃悠著，威脅性地戳了戳，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威廉連忙收回視線，防止被戰術性戳眼。


  不過有一說一……真白。


  彌桑黛似乎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妥，赫敏則站起身，拉著她朝另一側沙發走去。


  赫敏貼著彌桑黛的耳朵，在那嘀嘀咕咕，在教導她一些基本常識。


  一直都面無表情、好像三無少女的彌桑黛，臉上終於起了波瀾，浮現一絲淡淡的紅暈。


  赫敏不時還指著威廉，不時飄來類似於「色狼」、「變の態」這樣的奇怪辭彙。


  咦，赫敏這是在說誰呢？


  威廉想了想，百撕不得其姐。


  過了片刻，他突然眯起墨綠色瞳孔，朝著正前方望去。


  那是一隻很小的飛鳥：


  只有拇指大小，身體滾圓，嘴巴細長，還有一雙紅寶石似的眼睛。


  它的翅膀在疾速振動? 快得都出現了殘影。


  威廉望了一會，安靜地好像木雕，過了不知道多久? 突然毫無徵兆地伸出右手。


  他猛地向前一抓? 將那隻金飛俠? 輕巧地抓在了手心。


  金飛俠是一種神速的魔法生物，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技巧改變飛行方向。


  它的羽毛和眼睛特別珍貴，一直是巫師狩獵的對象? 甚至一度瀕臨滅絕。


  在幾百年前? 魁地奇比賽使用的也不是金色飛賊，而是金飛俠。


  後來發明了金色飛賊，才代替了這種生物。


  威廉從沒在英國見過金飛俠? 沒想到這個房間? 居然會有所發現。


  金飛俠是一種群居動物? 有第一隻? 就肯定有第二隻。


  威廉抬起頭? 視線在房間梭巡? 果然在不遠的地方，又發現了幾隻。


  他魔杖抬起，變出一個網子，驟然朝天空網去。


  誰知道一直注意著威廉的彌桑黛，吹了聲口哨? 那群金飛俠? 彷彿嗅到了美食? 都振翅高飛? 朝著她飛去。


  威廉扭頭看向彌桑黛，恍然道：「原來，你是用金飛俠去送的信。」


  怪不得? 他剛剛沒有注意到呢。


  「這是你養的嗎？」赫敏望著那些飛鳥，落在彌桑黛肩膀上，小心地提醒道：


  「飼養金飛俠犯法吧？」


  彌桑黛平靜地說：

  「它們很多年前，就在我家院子里定居了。


  那裡現在被奧地利魔法部，劃為金飛俠保護區，它們只是跟著我，應該不犯法。」


  威廉微微咋舌。


  你們家院子是金飛俠保護區？


  這特么得多大的院子？！


  這就有點像指著某處大山，說：我們家的山，被劃為大熊貓保護區了，所以我養大熊貓不犯法。


  這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


  彌桑黛沒有注意威廉的表情，而是驚訝道：

  「你的速度好快，我第一次見到，能徒手抓住金飛俠的巫師。」


  「小意思，我雖然是一個追球手，但也有一顆找球手的心。」威廉得意地說。


  「金飛俠跟著我不犯法，但我記得抓捕金飛賊，是犯法的吧？」彌桑黛一本正經地望著他，耿直道：

  「你手裡的網子，是專門用來抓金飛俠的工具嗎？」


  威廉咳嗽一聲，強行解釋道：

  「我身為一個追球手，隨身帶著捕捉鬼飛球的網子，很合理，是不是？」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門鈴聲。


  赫敏起身走了過去，將門打開。


  一個穿著長袍，氣度非凡的男人走了進來。


  威廉瞥了眼彌桑黛，看她面無表情，也沒有動彈，就以為來人，是奧地利部長派遣的巫師。


  哪知道這個男人，開口就說道：「史塔克先生，我叫索羅斯，是奧地利魔法部部長。」


  威廉朝彌桑黛投去驚愕的一瞥。


  他就是魔法部部長？


  彌桑黛沖著威廉點點頭。


  「我聽說兩位要去紐蒙迦德？」索羅斯問道。


  「格林德沃是最高戰犯，不是什麼巫師，都可以見他的。」


  「這是鄧布利多給您的信。」威廉掏出信件。


  「不是我要去看格林德沃，我是代表鄧布利多——那個曾經打敗過格林德沃的男人，去紐蒙迦德……探監。」


  威廉正義凜然地說。


  「看一看這個黑魔王，是否有逃脫的跡象，如果逃跑了，我就得抓他回來！」


  ……


  ……


  紐蒙迦德，


  羅齊爾繞過一個走廊，悄悄朝著監獄的樓頂走去。


  走了那麼久，除了在最外圍碰見幾個傲羅以外，他居然沒有再看見一個巫師。


  諾大的監獄，居然沒人什麼巫師看守，比阿茲卡班還不如！


  不過，這也給他帶來了很多方便。


  羅齊爾推開厚重的大門，走進了一個狹窄的房間。


  石床放在裡面，上面坐著一個白髮蒼蒼、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老人。


  他蜷曲在毯子下面……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死了。


  這糟老頭就是格林德沃嗎？

  該不會找錯人了吧？


  羅齊爾猶豫了兩秒鐘，正想說話，老頭卻突然站起身。


  他佝僂的身子，突然挺直了，彷彿死而復生。


  那雙藍色的雙眼，深陷在眼窩中，此刻卻閃著如同火焰一般金色的光。


  老人的眼神空靈且有神，似乎在穿透時間長河，目睹還未發生的……遙遠未來！

  羅齊爾驚慌地舉起魔杖，對著老人，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他也不再想兜里的假信了，只是老實喊道：「黑魔王讓我給您帶句話！」


  老人眼神里的火焰在慢慢消退，他踉蹌走到了羅齊爾身邊，本想伸手拿走魔杖，卻彷彿觸電一般，又立即縮了回來。


  他答應過他，此生再也不碰魔杖。


  所以，他今年會來嗎？


  老人落寞地走到了石窗旁，夕陽灑落在他臉上，多瑙河的河水，在緩緩流淌。


  格林德沃沉思著，剛剛看見的場景。


  那是他看到的……新預言。


  格林德沃喃喃道：「死神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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