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來自阿爾巴尼亞的信

  羅素哭著、喊著，要見魔法部部長。


  他就像被拋棄的舔狗，在雨中無力哭泣，眼睜睜看著喜歡的男人，上了隔壁富婆的車。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但部長無比冷酷，根本不去見他。


  沒有布林登·河文的命令，誰敢逮捕一個傲羅隊長？

  所以這種就沒必要見面了。就算見了面，能說什麼？

  汝妻子吾養之？


  那也太愛護……部下了。


  羅素的罪名也很講究：意圖謀殺史塔克與格蘭傑！


  羅素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是在秘書長的命令下行事，大可完全推給馬泰爾。


  最關鍵的是，他確實想殺死史塔克與格蘭傑。


  但這個意圖，根本就沒有暴露。全程都是威廉一個人，暴打他們一群傲羅！

  用威廉的話來說：什麼？你還想殺我們？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河文部長也是個會借題發揮的主。


  這很好理解。


  威尼斯出了那麼大事情，羅素這個傲羅隊長，都沒有向他彙報。


  這就是典型的屁股歪了，變成了馬泰爾的形狀。


  這河文哪裡能忍！

  你先找個老男人綠我，我上富婆的車，你還哭哭啼啼？

  他果斷借著這個機會，清理一波部下，再殺雞儆猴，威懾一波政敵。


  老政客了。


  不過，威廉懶得理會這種深層博弈。


  說白了，意呆利跟他有什麼關係？有這時間，他寧願和赫敏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但威尼斯肯定是無法旅行了。這裡差不多沒了，到處都是廢墟。


  於是，突然就無所事事的威廉與赫敏，依偎在聖馬可廣場的長椅上喂鴿子。


  威尼斯總共約有4萬隻鴿子，其中三分之一，在聖馬可廣場流連。


  數量太多，政府嚴格禁止遊客餵養。


  但今天不在禁止內，大部分麻瓜都被送走了。


  四周巫師人來人往，都在做著善後工作。雖然很想過來搭訕，順便要點簽名，卻沒人敢真的過來打擾。


  那可是威尼斯的英雄，義大利救世主！


  路過時，大家都小心的屏住呼吸，生怕打擾這對好似情侶的年輕巫師。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河文部長走了過來，身邊還漂浮三份義大利面。


  「餓了吧，吃點面。」河文部長如同和藹的長者，他熱情道：「我忙到現在，也是連一碗面都沒有吃。」


  他確實沒吃一碗，而是吃了五碗面罷了。


  威廉手指束在嘴前，輕輕噓了一下。


  河文這才注意到，威廉維持著奇怪的姿態。


  赫敏躺在他懷裡，纖細地肩膀微動，呼吸悠長，已經疲憊地睡去了。


  河文部長壓低聲音，「今天真的多虧了你們倆，不然這座城市，就徹底沒了。


  晚上去羅馬休息吧，魔法部已經給您與格蘭傑小姐，準備好了一套房間。」


  一套房間？

  威廉深深瞥了眼這位魔法部部長。


  又是噓寒問暖地送義大利面，又是一套房間……怪不得人家能當上部長，不是沒有理由的！


  「找到馬泰爾了嗎？」威廉點頭問道。


  「找到了，已經死了。」


  河文魔杖揮動，變出了一把椅子，坐在威廉不遠處。


  「他被特蕾妮·沙德殺了。」


  威廉微微頷首，沒有太過驚訝。


  特蕾妮偷走火焰杯，就是為了阻止馬泰爾。


  只是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改變計劃，將火焰杯掉包，放到了威廉身上。


  她做了周密的計劃，最後能殺死馬泰爾也不奇怪。


  「特蕾妮在哪裡？」


  「受了不輕的傷，不過已經治療差不多了，現在被傲羅控制住了。」


  河文本以為，威廉就算不憤怒，也會替特蕾妮辯解一二，請求魔法部放了她。


  沒想到，少年十分平靜，連表情變化都欠奉。似乎這不是一件嚴重的事。


  在威廉看來，確實不是一件嚴重的事情。甚至還沒有他的手臂，被赫敏壓麻了嚴重。


  有他在，河文不可能真的為難特蕾妮。剩下的問題，無非就是交換條件。


  政治就是妥協，這句話放在哪裡都適用。


  河文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望著遠處的河面。


  很難想象，早些時候，這裡有著一個巨石陣，圍困著一條白龍。


  但是現在白龍已經沒有，被眼前這個年輕巫師消滅了。巨石陣也沉沒在水下。


  河文開口道：

  「馬泰爾在義大利的影響力很大，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他策劃了這次事件。」


  河文的話倒是沒錯，馬泰爾做了幾十年的秘書長，影響力真的很強。


  不過……


  威廉摸了摸赫敏的頭髮，平靜道：


  「需要證據嗎？我現在說的話，就是證據。


  我說馬泰爾將威尼斯下面的白龍喚醒了，他是幕後兇手。


  您覺得，大家會相信嗎？」


  「當然會，你擊敗了白龍，救了大家。現在你說什麼，大家都會相信。」河文點點頭。


  此時此刻，威廉儼然是義大利救世主。


  政治就是妥協，但想要妥協……關鍵在於，雙方地位對不對等。


  如果不對等，十分強勢的一方，自然會展現雷霆手段，根本不會進行所謂的妥協和讓步。


  威廉有影響力，但那是在英國。位於義大利，他的影響力幾乎為零。


  他的地位就屬於嚴重不對等。借個火焰杯，都必須靠鄧布利多的信件。


  但白龍事件后，威廉與義大利魔法部，無疑是對等的，甚至略微佔優勢。


  他說什麼，義大利的巫師，大都會選擇相信。


  這就是河文來找威廉的原因。


  「威廉，你如果是義大利巫師就好了，以你的能力，肯定會成為最年輕的部長。」


  「去年也有人這樣說過。」


  「克里岡嗎？」河文笑道。


  威廉點點頭，突然道：

  「我需要特赦令……特蕾妮的特赦令。」


  「我已經準備好了。」河文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特蕾妮可以隨時離開，不會有人阻止，也不會有人為難她。」


  「需要我做什麼？」威廉問。


  「馬泰爾是很多義大利巫師心中的英雄，他不能倒，更不能有醜聞。


  不然會造成很糟糕的影響，也會影響義大利在國際的風評。」


  「嗯，如果有人採訪我，我會說，馬泰爾先生是在和白龍的戰鬥中，英勇犧牲。」威廉平淡道。


  河文欣賞地望著威廉，他發現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不過，要我這樣說，一張特赦令可不夠。」威廉又說道：「火焰杯我要留下。」


  到了他手裡的東西，怎麼可能還回去。更何況這可是聖杯！

  「不行！」河文立即反對道。


  火焰杯在威尼斯呆了七百年，雖然沒什麼用，但誰會嫌古董多。


  「……就算我給你，你真的敢要嗎？」威廉似笑非笑。


  「那條白龍真的還活著？」河文壓低聲音。


  「是的，我可殺不死它。」威廉點點頭。


  「你如果去查文獻，會發現七百年前，白龍就淹沒過撒丁島。」


  「你如果不怕羅馬，或者佛羅倫薩再被淹一次，大可將火焰杯留下。」


  河文眯著眼，在努力思考得失。


  「給你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借給你研究。」


  「什麼意思？」威廉眉毛揚起。


  「我會以魔法部部長的身份，發布一條命令。」河文說。


  「義大利魔法部，將把火焰杯，無限期地借給史塔克和格蘭傑小姐研究。


  我只要求，你們在有生之年，保證把它歸還回來就行。」


  「有生之年。」威廉眼中帶著古怪笑意，「我還年輕，那你們估計有的等了。」


  河文聳聳肩，最多等一百多年唄。


  連大名鼎鼎的尼可·梅勒，都摧毀了魔法石，史塔克能活多久啊。


  「對了，恭喜你們倆。」河文笑眯眯道：

  「獲得了威尼斯總督勳章，和義大利一級魔法獎章。」


  威廉毫無波瀾。這玩意獲得次數多了，他沒有一點波動。


  河文微微笑了笑。「願和平與你同在。」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威廉坐在椅子上，望著河面。過了片刻，他突然低頭。


  赫敏已經醒了，卻沒有起身，還躺在懷裡望著他的臉發獃。


  威廉柔聲問道：「怎麼不睡了？」


  赫敏起身，揉了揉威廉發麻的手臂，咧嘴燦爛笑道：「睡好了！」


  「哇，有義大利面，好香啊。」她將面端過來，遞給了威廉一碗。


  「對了，我們今晚去哪？」


  「羅馬吧。」威廉說。


  就在這時，一隻海鷗飛了過來。它飛舞片刻，丟下了一封信。


  「哪裡的信？」赫敏吃了口面，探過頭。


  「我看看……」威廉皺眉道。


  「阿爾巴尼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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