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司機啊！

  彩色島堪稱是威尼斯的「童話小島」，因為它的所有房屋，都被漆成了各種絢麗色彩。


  不過這個童話世界，隨著暴雨傾泄，基本被淹了大半。


  居民也在政府的組織下，朝著沒有被淹沒的高地轉移。


  幾十名傲羅，騎著飛獅，在街道穿梭，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反正都沒麻瓜了，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卡茲克，注意你的右側。」隊長羅素大聲道。


  那名叫卡茲克的傲羅，迅速關掉收音機，拔掉耳塞。「抱歉，隊長！」


  他咧嘴歉意一笑。


  「卡茲克，世界盃現場怎麼樣了？」一名巫師忍不住問道。


  「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卡茲克說。


  「不知道是誰鼓動的，昨天現場發生了一場械鬥。英格蘭球迷把保加利亞球迷揍了。


  然後，傲羅把保加利亞球迷拘捕了，卻沒有抓英國人。」


  「那群英國佬太囂張了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人家訓練賽無敵……英格蘭國家隊和冰島的訓練賽又贏了，250比30！」


  「嘿，真是總督附體。我回去就把這個月的工資，全壓在英格蘭身上。


  希望他們正式比賽時，也這麼無敵。」


  「喂，我們在執行任務呢！」羅素不滿打斷道。


  「是的，隊長！」


  卡茲克收起了收音機。他感覺自己真倒霉，今天明明輪休，還得起來執行任務。


  這次的國際巫師聯合大會，就該好好討論一下，世界盃期間一律放假！

  卡茲克似乎想起了什麼，在懷裡掏了掏，拿出報紙道：


  「隊長，這是今早的《威尼斯總督報》。」


  他指著報紙頭條，讀道：

  「秘書長先生聲稱，已經抓住偷竊火焰杯的罪犯，史塔克和格蘭傑是無辜的。


  是不是就半夜突然出現的那個女巫？」


  「是她。」一個傲羅興奮道。「我昨晚就在現場。」


  「既然史塔克和格蘭傑是無辜的，我們為什麼還要追捕他們……聽說史塔克很厲害。」卡茲克不滿道。


  隊長羅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有其它變故。」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是秘書長的命令！」


  卡茲克閉嘴了。


  可是啊……


  這種天氣，就該躲在家裡聽錄音機轉播，順便吃義大利面……它不香嗎？

  至於罪犯……關他屁事，他去當傲羅，不就是圖這個職位事少、錢多嗎？


  義大利魔法部的傲羅，有幾個不是靠關係進來的！

  「好了，走吧。」


  羅素望著手裡的紙條，上面出現了秘書長用變化咒，發來的位置。


  「我已經知道史塔克的位置，立即追擊。」


  「隊長，秘書長怎麼精準定位史塔克位置的？」卡茲克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呢。」羅素搖搖頭。


  他扯了扯了韁繩，胯下的飛獅翅膀快速扇動。


  秘書長的命令很簡單：「幹掉兩人。」


  羅素也很懷疑這道命令。


  但秘書長給了承諾，這件事辦好，傲羅辦公室主任……


  就是他了！


  小島的另一側，

  一艘黑色貢多拉，在海面上隨波逐流。


  按照死神的指引：

  火焰杯在墓穴下燃燒。


  但是威尼斯總督的墓穴，在君士坦丁堡。桑塔·露琪亞的屍骨，更是全世界都有分佈。


  這件事直接陷入了死局。


  赫敏意外注意到撒丁島的事情，他們決定先去查看一下。


  撒丁島是位於義大利西部的一座島嶼，坐落於地中海深處。


  按照這個距離和海上的糟糕天氣，兩人要在大海上漂浮兩天。


  在赫敏的提議下，威廉還順路逛了逛彩色島。


  拯救威尼斯和旅遊兩不誤嘛……生活就是這麼精緻。


  還沒出小島，威廉就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傲羅。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哪裡的？」赫敏難以置信，她皺眉道：「這不可能。」


  未成年巫師身上有蹤絲不假，但其它國家的魔法部，可追蹤不到。


  在巴黎的時候，就已經證明過這一點。


  羅素騎著金色飛獅，一馬當先道：「史塔克、格蘭傑，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莫要自誤！」


  威廉不理他，一腳油門，貢多拉陡然轉了一個大弧度。


  但傲羅早就確定他們的位置，布置好了一個包圍圈。


  十幾道魔咒激射而來，砸在船頭的金屬標誌上，濺起一陣火花。


  「怎麼辦？」赫敏掏出魔杖，大聲道：「我去阻止他們。」


  「不！」威廉盯著前方的水道，發現又出現幾個傲羅堵路。


  他冷靜道：「你來開船！」


  「好！」赫敏滿口答應，「不過……你得先教我……怎麼開！」


  「……」


  多拉貢被特蕾妮魔改了，還加了駕駛艙，和汽車的駕駛席差不多，只有一個位置。


  赫敏沒有位置，只好鑽進威廉懷裡，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威廉倒抽一口冷氣道：「赫敏……你壓到我……了！疼！」


  「哦，抱歉。」赫敏慌忙扭了扭腰。


  「好了，好了，別動……就這樣吧！」威廉阻止道。


  他抓住赫敏的手，讓她放在方向盤上。


  「看見油門了嗎？」


  「嗯。」


  「握住方向盤了嗎？」


  「嗯。」


  「一直踩住油門，控制方向盤……就這麼簡單。」


  「誒？」


  「不要減速！別撞了東西，船撞壞了，我們倆還得掏錢賠特蕾妮。


  咱們還有錢嗎？」


  「沒有！！」


  威廉滿意地點點頭，鬆開方向盤。


  「哎，別撒手啊？！」赫敏嚇得小臉一白，直接閉上眼。


  船頭猛然朝著一側撞去，威廉沒有在意，只是伸出手，抱住赫敏那纖細到一手可握的腰肢。


  「快撞上了哦……要賠錢的。」他提醒道。


  赫敏突然睜開眼，握緊了方向盤，一個右急轉向，猛打起方向盤。


  貢多拉驚險拐彎，擦著一道牆劃過。


  威廉吹了個口哨，「很好，赫敏，你已經學會如何開車了。」


  他湊到她的耳朵旁，輕嗅著她秀髮的香氣，輕聲道：


  「別害怕，有我在，不會出事！」


  赫敏使勁點點頭。


  女孩站起身，威廉離開了位置，朝著船艙外走去。


  他的眼神里的笑意，也逐漸消失，變成了冰涼。


  挑開一道魔咒，威廉凝視著不遠處的羅素。


  他冷笑道：「真的找死？」


  羅素心頭一跳。現在很少有巫師，沒聽過眼前這個少年的大名。


  三年前，史塔克成為了最年輕的梅林勳章獲得者……名聲也只是在英倫三島大一點。


  出了英國，基本沒人認可。


  但去年的巴黎事件，克里岡帶著傲羅通緝數日，都沒有抓到他。


  史塔克還成功阻止了艾莉亞·格林德沃。


  巴黎聖母院的那場戰鬥，親眼目睹的巫師就更多了。


  幾乎就沒人再敢忽視這位年紀輕輕的巫師。


  羅素也不例外。


  他所倚仗的，無非就是自己人多。史塔克不想真的動手傷人。


  看現在這樣子，史塔克已經被徹底激怒。


  威廉確實被激怒了，真以為他是泥捏的？

  他與赫敏好端端地來公費旅遊，順便……參加聯合會議。


  來到威尼斯，卻遇到了這檔子事，還被莫名其妙地追捕？


  這找誰說理去？


  救威尼斯？


  救你妹啊！


  如果不是為了聖杯，威廉直接不管這件事，帶著赫敏幻影顯形去佛羅倫薩。


  真覺得他人畜無害？


  那些法國被殺死的狼人，可不會同意這一點！

  威廉關上船門，一手撐在欄杆上，身形躍起，孤零零地站在船頂。


  他側過身，躲過被召喚來的箭矢。


  威廉手中動作不停頓，單手捏住魔杖，杖尖向下，虛空點了點海面。


  海面頓時霧氣瀰漫，愈發濃郁，天地間白茫茫，遮住了視線。


  身處霧靄中的威廉，雙指間魔杖一旋，半空的雨水，全都飄蕩而來。


  在強大魔力控制下，雨水擰成如實質鋒刃的兩條銀線。


  威廉揮動魔杖，劃了一個大弧。


  銀線攪亂海面大霧，潑水似的划向四周的傲羅。


  羅素抬頭望去，兩條銀線割破海面，極速掠至眼前。


  魔咒看似威力一般，他卻不敢掉以輕心。


  「盔甲護身！」


  所有傲羅伸臂向前，在魔杖尖端，形成無形的護壁。


  銀線不斷刺破護壁，如細針鑽薄雪。


  威廉魔杖再次一抖，銀線瞬間盡碎，護壁上炸出無數細微坑窪。


  水珠繼續飄蕩，不少傲羅都惶恐逃散，跳入水裡。


  「四分五裂！」羅素又組織一波反擊。


  威廉快速念著魔咒，小船拔水而起數米，堪堪躲過了十幾道光芒。


  貢多拉下墜時，他魔杖一點，一記黑色光芒朝當空劈下。


  身後奔來的飛獅，宛如一頭困獸，翅膀被魔咒直接絞殺，血柱噴涌而出。


  羅素身體被彈飛到水面上，濺起水花無數。


  威廉魔杖抖動，頃刻間水波洶湧，翻滾如沸，如大潮拍岸，朝著水裡的傲羅捲起。


  風雨飄搖，威廉安然坐在船頂，兩條腿懸空。


  「不要再追了，不然我真的會『失手』殺人！」


  大霧又籠罩過來，將多拉貢的船身遮蓋。


  羅素憤怒地拍打著水面，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遠離了傲羅，威廉起身，準備跳回到船上。


  赫敏一個急轉彎，將猝不及防的他甩了出去。


  落在水裡的威廉，望著極速遠去的小船，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無語道：


  「女司機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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