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人，您最忠實的僕人來了！
彼得用缺了三根手指的左手，將虛掩的著木門，輕輕推開。
旅店內的所有的巫師，都停下了動作，看向這個冒著大雨，還要深入森林的傢伙。
在扮鼠吃狗上一向有心得的彼得，又恢復了懦弱模樣。當然，這也是他的本色出演，完全不需要演技。
他尖聲細語道：「好大的雨……我半路遇到魔法生物了……差點沒回來……」
這話倒是不假，彼得碰到了一條如尼紋蛇。
如尼紋蛇產於非洲小國布吉納法索，是一種三個腦袋的神奇動物。不過隨著蛇蛋被盜賣，世界各地均有出現。
那條蛇無比兇猛，彼得差點就變成人家的飯後甜點。
看來阿爾巴尼亞的森林，比禁林還危險一點。
「回來就好。」老湯姆熱情地將彼得迎進來。
最近大雨封路，沒有多少顧客。眼前這位巫師，出手大方，一次性就付了二十加隆。
湯姆不知道的是，那已經是彼得全部家當了。
這麼說吧，他當老鼠這些年，最開始偷亞瑟的私房錢，後來又偷珀西。
但偷不了幾次，就偷不到了。珀西這人太謹慎，記憶力又好。
就那點納特，恨不得一個當兩個花。每次都丟，他就起了疑心，在內褲上縫了一個內兜。
把錢藏在裡面。
杠是杠了點，還有點磨皮……但是安全啊！
後來，成為了羅恩寵物，又開始偷他的零花錢。
別看羅恩平時裝窮，聖誕節禮物也都送羽毛筆，這種最便宜的東西。
但他其實有不少私房錢。尤其是這幾年，雙胞胎每個月都會寄回家一部分加隆。
羅恩的零花錢，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他大概是準備攢錢，在魁地奇世界盃買點昂貴的東西。
可惜，全被彼得順手牽羊拿走了。
他還以羅恩的名義，向哈利等四個室友，借了三十加隆。
雙胞胎很有錢，但沒有正當理由，他們是不會借的。
史塔克和格蘭傑更有錢，彼得也沒敢借。
躲著這兩個小祖宗還來不及呢，哪裡敢湊上去借錢。
說不定借幾次，就被人家覺察到異常了。
羅恩的交友面和哈利一樣狹窄，也就幾個室友能借到。其中哈利和納威還是大頭。
所以回到學校以後，羅恩會突然發現，攢了幾年的私房錢沒了，還欠了一大筆債！
睡著羅恩的床，用著他的私房錢，和他最好的朋友哈利……每日深入交談到後半夜。
嘖嘖……彼得想想都亦可賽艇！
老牛頭人了！
女巫盯著進門的男巫，明顯愣了愣。
這幾年，她的記憶力出現了些問題。
威廉給她查過，從癥狀來看，不是腦部受過重創，就是有人對她使用了強力的遺忘咒。
但是，她對很早以前的記憶，卻記得清清楚楚。
比如小矮星·彼得。
前段時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伯莎自然感興趣。
威廉交換過情報，告訴她彼得還活著。
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彼得！
女巫興奮了，她對這種八卦太感興趣了。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彼得會出現在這裡。
彼得躲在兜帽里，也感受到了女巫的視線。他覺得這人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不會是傲羅追來了吧？
彼得有些驚慌，讓湯姆送飯上去，便匆忙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等到他離開后，女巫才低聲詢問道：「那人是誰啊，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遊盪？」
「他啊……叫羅恩……聽說是個魔法生物學家。」湯姆聳聳肩。
「據說要寫一本《神奇動物在碗里》。」
「羅恩……」女巫眯著眼。
這年頭流行出門用小號嗎？
「對了，還不知道小姐您叫……」
「伯莎，伯莎·喬金斯！」
「您也是來探險的嗎？」
「不是。」伯莎搖搖頭。「我是來探親的。」
她的二表姐就住在阿爾巴尼亞。她已經去拜訪過了，然後要去南部看望一個姨媽。
如果不是大雨封路，她已經離開了。
感謝大雨吧！
伯莎如此想到。不然她還碰不到彼得呢。
「對了，老闆您有貓頭鷹嗎？」伯莎問。
「送到哪裡去？」老湯姆謹慎問道。
可得小心了！
他雖然遠在阿爾巴尼亞，但消息還是靈通，也聽說過破釜酒吧的同行——湯姆的悲慘遭遇。
他把貓頭鷹借給一個巫師，對方說是送到紐卡斯爾。湯姆以為是英國，沒想到飛往了澳大利亞紐卡斯爾！
貓頭鷹飛了一年了，至今還沒有回來。
這樣的愣種巫師，老湯姆要是見了，非弄死他。
「送去威尼斯……能送到嗎？」
「需要穿過亞得里亞海，貓頭鷹不行，得用海鷗。」老湯姆回答道。
伯莎點點頭，快速寫了一封信，讓湯姆用海鷗送走了，這才鑽回房間。
……
……
彼得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吃完了湯姆送來的食物，又沉思了一會兒。
已經尋找了整整七天，依舊一無所獲。
他現在嚴重懷疑，神秘人在阿爾巴尼亞這個消息，是不是老闆湯姆隨口瞎扯的。
彼得抬起雙手。他現在是真正的六指琴魔……兩隻手加一塊才六根手指。
左手的三根被威廉削斷了，右手的一根，則是他當年為了嫁禍小天狼星，自己弄斷的。
好疼啊！
左手和身體下部，傳來持續的撕裂感。那種疼痛，幾乎讓他昏厥。
彼得抖了抖罩衣，一群老鼠掉落下來。在他的溝通下，繼續去森林尋找當地的老鼠。
接著，他關上厚重的百葉窗，將窗帘拉上。彼得將爐火弄旺，同時吹熄所有的蠟燭。
……
……
半夜時分，
伯莎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往裡窺探。
等了片刻，她悄悄走進房間，環顧四周，彷彿在尋找什麼。
穿過房間，來到木床上，伯莎聽到吱吱的磨牙聲，像是老鼠在咬東西。
她突然掀開了被單，拎著魔杖，瞳孔一縮，卻沒有發現彼得。
吱吱的磨牙聲消失了，枕頭下的一隻老鼠竄起，狠狠咬住伯莎的手指。
伯莎吃痛，魔杖掉落在地面。
那隻老鼠快速在半空中變大，紅色光芒一閃而過，伯莎倒在地上。
彼得拎著魔杖，卻沒有立即殺死伯莎。他本來準備將那個叫席恩的傢伙，送給神秘人。現在有了更好的主意。
吱吱吱。
一隻老鼠從地板下鑽了出來。順著彼得的手，爬到他的耳邊。
片刻后，他眼前一亮，終於找到了！
將伯莎變成一隻土撥鼠，放在了口袋裡，彼得偷偷離開房間，鑽入了茫茫夜色。
大雨不停歇，森林夜間的簌簌聲，籠罩他的全身。
逐漸深入森林，在老鼠的指引下，他朝著某個地方進發。
走了大概四五個小時，彼得來到了一處泉水邊。
這是一個天然的窄池子，是水在粘土中衝出來的，深約兩米，四周長滿苔蘚和高高的蜂窩狀的草。
一道小溪汩汩地奔涌而出。
彼得沒有時間喘氣。一片漆黑，他右手的魔杖亮起，摸向一棵彎向水邊的大橡樹。
那棵橡樹，在微弱的光芒下，輪廓是灰色的，樹葉則微微地泛金。
樹榦中間，被挖出了一個巨大空心。
「主人！」彼得呼喚道：「您在嗎？您最忠實的僕人，來尋找您了。」
片刻后，一道嘶啞的聲音驟然響起。
「我真高興，可以再度聽見食死徒的聲音！我們距離上次見面，才過了十三年而已！
彈指一揮間，不算太久，是不是，蟲尾巴？」
那聲音忽遠忽近，有著難以形容的朦朧，如同不可捉摸的東西在飄蕩。
「所以，彼得……是鄧布利多托你來給我帶話的嗎？」
他的聲音冰冷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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