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甚是動聽
王芬玉答應了謝包丞下午當他的嚮導,到了申時一刻,她準時地出了門,一出來就在拴馬樁的旁邊看到了謝包丞,他蹲在木樁旁邊,似乎在手試木樁的結實程度,看到她出來了,他扭頭沖她一笑,大咧咧地起身,說道:「這木樁不太結實,我給加固了一下。」
王芬玉笑道:「多謝。」
謝包丞走到她身邊來,黑目靜靜地瞅了她兩眼,咧嘴笑道:「總不能讓你白白地帶我,穩固個木樁,算是謝禮。」
王芬玉一聽這話,略顯英氣的眉一挑,打趣道:「你倒很會投機取巧,就用這麼一個謝禮打發了我。」
謝包丞就等著這話呢,聞言立刻道:「那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謝禮?」
王芬玉道:「暫時沒想好。」
謝包丞笑道:「那你慢慢想,想好了隨時知會我,我保准為你辦到。」
王芬玉瞅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應聲,只指著前方的路,說道:「走吧。」
謝包丞沒立馬抬步,往她身後看了看,問道:「不帶丫環嗎?」
王芬玉道:「我不需要丫環,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
謝包丞道:「看得出來,你是個能耐的姑娘。」
這句話不管從哪個角度聽,那都是誇獎的話,王芬玉說了句:「謝謝。」
謝包丞樂的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雖然已經到申時,可這太陽似乎還挺大的哩,謝包丞手上沒傘,他也真是馬大哈了,出門的時候應該帶把傘的。
謝包丞想的是,閨閣小姐們身邊都跟有丫環,這出門遊玩,丫環們定然會積極地想著備傘,就算沒有丫環,那王芬玉自己也會記著帶,畢竟,姑娘們都愛美么不是。
但王芬玉雙手空空,出來的比他還乾淨。
謝包丞黑眸轉了一下,對王芬玉問:「你不打傘嗎?」
王芬玉道:「不需要。」
謝包丞看著她的臉,雖然英氣甚過嬌氣,但明顯的是一幅白嫩嫩的臉,就這麼曬著,她捨得呀?
她捨得,他不捨得。
謝包丞往後面的舍居走去:「我去給你拿把傘出來。」
王芬玉一聽,立刻上前拉他,好笑地道:「我沒那麼嬌氣,而且這個時候的太陽看著毒,實則沒任何殺傷力,大名鄉的風景植樹又多,並不是每個地方都火辣辣的,再者,我也很煩走路的時候提拎著一把傘,累贅。」
謝包丞想到今天上午逛街買賀禮的時候她也沒撐傘,就康心在給李玉宸撐傘,順帶的給她也遮一遮。
買完賀禮,康心手中拿了東西,傘就由王芬玉接著了,但她大多數都在照顧著李玉宸。
謝包丞又拐回來,說道:「行吧,一會兒逛到傘鋪了,我買一把,給你撐一撐,不用你拿,我來拿。」
說著,他往前走了去。
王芬玉跟謝包丞並不熟,就昨日見過一面,今日又恰巧碰上,在一起逛了街,又一起吃了飯,但王芬玉是個分析人心的高手,亦是個眼睛十分毒辣之人,與人說三句話,基本就能定義出這人的人品和性子了。
短短几句話的來回,王芬玉就聽出來謝包丞對她有意思了。
想到謝包丞獨獨邀約她來當他的嚮導,不喊旁人,這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王芬玉跟上去,她素來直言,又敢說敢做,從來不扭扭捏捏、惺惺作態,追上謝包丞后,她側頭看著他,問道:「謝公子,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包丞心裡豁地一聲嘿,想著這姑娘雜就這麼直白呢!可他也不是個惺惺作態之人,而且,他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呀!
他也沒想對誰藏著掖著,他覺得這姑娘跟他很來電,他就放手去追了,至於追不追得上,是不是自己的緣份,那得在追了之後才知道。
謝包丞垂下頭,直視著王芬玉的眼睛。
王芬玉的眼睛不黑,卻深邃,泛著琥珀一樣的光,那是智慧的光。
謝包丞問:「你看出來了?」
王芬玉道:「眼睛不瞎的人大概都看得出來。」
謝包丞笑道:「你這姑娘說話真是帶勁,我就喜歡你這說話的樣子,你既看出來了,那我們就好好處吧。」
一句話,自我上趕著定義了『男女』關係。
王芬玉哭笑不得,說道:「謝公子都是這樣追女孩子的?」
謝包丞道:「沒追過,你是第一個。」
王芬玉道:「這情話說的甚是動聽。」
謝包丞道:「你喜歡聽就行了,那咱們就不搞那些你追我躲的遊戲了,今日就算約會吧?反正是我約你,你也來了。」
王芬玉縱然才思多辯,此刻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她頗有些無奈地看著謝包丞,說道:「你不問問我樂意不樂意?」
謝包丞又看著她了,這一次神色十分的認真,他問:「你樂意嗎?」
王芬玉實話實說:「不知道。」
謝包丞道:「沒關係,我倆才認識,你不喜歡我很正常,以後多處處就好了,如果處了以後你還是不喜歡我,那我就不纏著你了,我說到做到,但若你跟我處了以後對我也有意思,那咱們就成親。」
他說到這裡,出口問一嘴:「你多大了?」
王芬玉道:「二十二歲了。」
謝包丞一愣,壓根沒隱藏自己的吃驚之色,他道:「都這麼大了,著實不能再耽擱了,得成親了。」
王芬玉絲毫不介意他嫌棄自己大,還笑著說:「我覺得還好,女孩子並不是說過了及笄就得嫁人,她們也能有很多事情做的。」
謝包丞贊同地道:「是這樣說沒錯,但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終還是要成親生子,延續血脈,這一生才算完整的,跟是男是女沒關係。」
說著,又添一嘴:「我今年二十三歲,比你大一歲,咱們也算年齡相近了,往後不會有代溝。」
王芬玉笑著問:「二十三歲應該成親了,為什麼沒成親?」
謝包丞道:「沒有看上眼的呀,而且在原綏晉北國的時候,早期年輕只想練武從軍,後來就面臨著大戰,沒空想那些,等後來入了大殷,有空想那些了,好像也找不到合適的姑娘,就一直這樣了。」
王芬玉道:「理解。」
謝包丞笑道:「我還有一個弟弟,今年二十歲,跟華州同歲,他叫謝右寒,目前在宮中當差,是御林左衛軍統領,專護衛婉貴妃。」
王芬玉道:「聽過。」
謝包丞便不說了,指著前方的岔口,讓她選一條走,王芬玉選了街道上林木比較多的繁茂路,在繁茂路上,謝包丞在一家傘鋪里買了一把傘,給王芬玉撐著,然後兩個人共乘一把傘,在大名鄉的街道里轉悠著,偶爾會坐下來喝一杯茶,或者在某個著名的小吃店裡點份小吃,或者到女子街上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女孩子們用的東西。
謝包丞給王芬玉買了一隻玉簪,樣式簡單,做工簡單,材質卻不簡單,是上等的瑪瑙玉。
謝包丞買了之後就幫王芬玉戴上了,王芬玉也沒拒絕。
逛到黑,二人就在外面吃了飯,然後去北鄉南蘇一線橋。
一開始沒有看到殷玄和聶青婉,後來去船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皇上抱著婉貴妃飛奔上船,他二人也沒辦法打招呼,就當沒看見。
結束船烏之行之後時間就有些晚了,到了戌時三刻,謝包丞送王芬玉回家,這一下午的結伴約會讓王芬玉知道了謝包丞的家族狀況,也讓謝包丞知道了王芬玉的家族狀況,他二人心照不宣。
到了舍居門口,謝包丞將手中的傘遞給王芬玉,笑著說:「你拿著,明天我不來喊你約會了,你在家休息,等我喊你的時候,你再把傘帶上。」
王芬玉道:「還是你拿回去吧,我家裡有傘。」
謝包丞二話不說,把傘塞給她,然後推著她去敲門。
敲了門,聽到裡面傳來聲音后,謝包丞就朝王芬玉揮了揮手,等到義銘過來開了門,王芬玉進去了,謝包丞這才走。
回到客棧,發現華州還沒睡,極有閒情逸緻地坐在一樓的茶座里喝茶看書,謝包丞走過去,往華州對面一坐,問他:「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華州看他一眼,合上書,笑著說:「等你呀。」
謝包丞道:「等我做什麼?」
華州小聲問:「今日跟王姑娘一起遊玩,開心不?」
謝包丞白他一眼:「廢話么,當然開心。」
華州低笑,捲起書就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十分佩服的語氣說:「我是沒發現呀,你竟這麼直接,單獨約人家姑娘,這勇氣,值得人學習。」
謝包丞滿眼八卦地看著他:「你確實得學習學習,我聽桂圓說,你對一個叫聶海裳的姑娘有意思。」
華州一愣,臉龐微紅,說道:「沒有。」
謝包丞道:「你看吧,你就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以前是,現在還是。」
謝包丞站起身,也不管他了,撐撐腰子,撐撐胳膊,說道:「逛了一天了,累了,我要上樓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華州在謝包丞走後又繼續翻書看,他下午一直在睡覺呢,這會兒實在不困。
不過,想到聶海裳,華州腦海里晃過一個姑娘的臉,長的很可愛,被她看一眼就有股砰然心動的感覺,可是喜歡么?不知道。
王芬玉進了院,回屋,發現屋裡的燈還在亮著,她咦了一聲,推開門,就看到李玉宸大敕敕地躺在床上,似乎專門在等她。
進屋看了看,沒看到康心,想著李玉宸已經打發康心下去睡覺了。
王芬玉關上門,沖床上的李玉宸問道:「在等我?」
李玉宸穿著白色裡衣,趴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面向門口,看到她,笑著問:「約會的滋味怎麼樣?」
王芬玉將傘掛在傘架上,又把頭上的玉簪取下來,小心地放在化妝台上,李玉宸隨著她的動作也看到了那陌生的傘,還有簪子,李玉宸笑道:「是謝包丞送的?」
王芬玉道:「嗯。」
李玉宸道:「你真不客氣,頭一回約會,就收了兩個禮物。」
王芬玉挑眉問:「我為什麼要客氣?難不成你往後出去約會了,不收禮物?」
李玉宸道:「若是我心愛的男子,我當然會收,若不是,我幹嘛要收呀?」
王芬玉笑道:「你這話說出來就有問題,若不是你心愛的男子,你會去跟他約會?既然約會了,那就證明你心儀他,既心儀他,又如何拒得了他的禮物?」
李玉宸被王芬玉噎的一怔,想著你就嘴皮子強,但眼珠子一轉,也找到了她的漏洞,李玉宸嬉嬉笑道:「照你這樣說,你是心儀謝包丞了?不然幹嘛跟他去約會呀,還收人家禮物!」
王芬玉道:「起初他說當他的嚮導,我倒沒多想,後來他說喜歡我,那我就考慮考慮。」
李玉宸嘖嘖道:「你還真是來者不拒。」
王芬玉笑道:「錯了,我是不拒真誠的來者,若是有意來坑蒙欺騙我的,我會賞他一頓牢獄之災。」
李玉宸翻身往床上一躺,笑道:「哎呀,謝包丞看上你,真是倒八百輩子霉了,要是哪一天不小心惹了你,那不得吃勞改飯呀!」
這明顯打趣的話,王芬玉理都懶得理,逛了一下午加大半個晚上,累了,王芬玉去洗了個澡,回來上床睡覺。
臨水舍居裡面的屋子還是很多的,但李玉宸非要跟王芬玉擠一張床,李玉宸難得出宮,王芬玉沒辦法拒絕,只得擠著一張床睡。
李玉宸睡裡面,王芬玉睡外面,熄滅之後,閉眼之前,王芬玉問李玉宸:「你覺得明天皇上和婉貴妃會來舍居嗎?」
李玉宸咕噥道:「不管是皇上的心思還是婉貴妃的心思,我都猜不到,你慣會猜人心,還是你自己猜吧,我睡了。」
她翻個身,朝裡面側了側,當真睡了。
王芬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想著你這丫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王芬玉確實慣會猜人心,但皇上的心思還有婉貴妃的心思,她可不敢妄猜,不過,不管明天來不來,婉貴妃都已經答應了呢,那明天起床后還是得好好準備準備。
華州看書看到夜深,困了,也上樓睡了。
袁博溪在華圖走後也沒啥心思玩,早早洗漱也睡了。
殷玄和聶青婉折騰到很晚,雖然殷玄並沒有盡興,可考慮到聶青婉的身子,他還是忍著身體的渴望,抱著她去洗了事後澡,然後又換了一張新的床單,這才擁著她躺下。
這一回躺下后就乖乖地睡覺了。
聶青婉已經完全無力,幾乎沾床就睡了。
殷玄心疼地親了親她的臉,撈起薄單子,給二人蓋上,但是,剛合眼,又想到什麼,他下床,把隨海喊到門口,交待他明早早些送飯,讓王榆舟也過來一趟,在這邊煎藥,順便帶些藥膏。
隨海隔門問什麼藥膏,殷玄沒直接回答,而是罵他豬腦袋,然後二話不說又上床了。
隨海想了想,大概想明白了,他拍了一下腦門,想著我聰明一世怎麼就糊塗一時了,他偷笑著下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隨海就去喊了王榆舟,等拿了各種藥膏后,隨海就敲門,殷玄其實還沒醒,但門聲一響他就醒了,他睜開眼,先是朦朧地醞釀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自己在哪裡,然後低頭看懷裡的女孩,她正枕在他的胸口,睡的香甜。
殷玄的心也隨著這張香甜的睡顏而跟著甜蜜著,他輕輕地扯開手臂,讓她的頭小心地落回枕頭上,又用薄被將她蓋好,然後下床,去開門。
門打開,隨海也不敢往裡面張望,就站在門口,將一個小木盒遞給他,說道:「這是王榆舟開的藥膏,種類很多,都在裡面了。」
殷玄輕抿著薄唇接過,又問:「王榆舟呢?」
隨海道:「在樓下熬藥了。」
殷玄點頭:「先把飯送上來。」
隨海笑道:「馬上來。」
殷玄不再多說,關上門,回到床鋪,靠在聶青婉的旁邊,打開小木盒,從裡面拿藥膏,雖然種類多,但王榆舟開的藥膏,不管哪一種,效果都不會差。
殷玄取出一個小玉瓶后,將木盒放到桌子上,他跪坐在床鋪,把聶青婉的衣服打開,給她小心地塗擦著。
擦好,又將小瓶蓋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又將聶青婉的衣服穿上,讓她繼續睡。
等早飯來了,殷玄將聶青婉喊醒,勉強喂她吃了一些,又放她去睡覺,殷玄也填飽肚子,陪她去睡,這一睡就又睡到了中午,起來吃了飯喝了葯,聶青婉幾乎沒再與殷玄說一句話。
殷玄也知道昨晚他有點兒過份了,可就算那麼過份,他也沒有盡興呀,他其實還在照顧著她的身體和情緒的,不然,她昨晚能睡么?
殷玄見聶青婉不搭理他,他也不上趕著往前湊了,就遠遠地坐在一邊,等小女人氣消。
聶青婉並沒有氣多久,然後她站起身,朝門外走,殷玄趕緊起身跟上,走到門口了,見聶青婉是要朝船外去的,殷玄伸手扯了她一下,說道:「外面正熱。」
聶青婉道:「我知道,我想去找我娘說說話,我爹昨下午回去了,不知道安全到達了沒有,我去問問。」
殷玄低頭掃一眼她的腿,默默地將她摟進懷裡,低聲說:「真想去的話,讓隨海去趕馬車,我們坐馬車去,我陪你一起去。」
聶青婉想了想,就這麼走去也不可能,昨日袁博溪他們過來的時候有說住哪家客棧,聶青婉知道是在古木蘇街那一條美食路上,離這裡的距離不是一般的遠,坐馬車都得坐半個鐘頭,更不說走路了。
聶青婉輕聲道:「也好。」
殷玄見她應了,心裡緊張地鬆一口氣,想著她要是跟自己堵氣,不坐馬車,偏要走路的話,他也真的拿她沒輒的,可他又不忍心看她走路勞累了腿,那就只能再強迫她一次,那樣的話她會更加惱他了,殷玄連忙喊來隨海,讓他回去趕馬車。
隨海不耽擱,揣上緣生居的鑰匙,跑回去了。
等馬車趕來,殷玄抱著聶青婉上去,隨海趕馬車,一路往古木蘇街去了。
袁博溪住在古木蘇街15號的老字客棧,客棧只住人,不提供吃的,但一樓有喝茶的地方,二樓以上是住宿,這會兒正是午飯過後的點,大多數住客都在房裡休息,一樓沒人,聶青婉知道袁博溪住在三樓,也知道是哪一間,下了馬車也沒問前台的掌柜,直接上了樓。
袁博溪今天中午不打算午睡了,想帶著管藝如還有曲夢出去轉轉,但又擔心自己轉迷,知道昨天謝包丞被王芬玉帶過一次,想著謝包丞應該比她們仨個要門清,便差了曲夢去喊謝包丞,只是,曲夢剛出來呢,就看到了從樓梯那個方向走過來的聶青婉,曲夢先是一驚,后是大喜,連忙三兩步奔上前,沖著聶青婉見了個禮,喊了一聲『夫人』,又沖殷玄福了福禮,喊了一聲『少爺』。
殷玄淡淡地點頭,聶青婉問曲夢:「我娘在屋中嗎?」
曲夢笑著說:「在的呢,還好夫人是這個時候來了,再來晚一些就見不到了,我們正打算出去逛逛,昨日謝包丞跟王小姐逛過街,所以大夫人就讓我去喊謝包丞。」
平時曲夢都問袁博溪喊夫人,這會兒為了區分開聶青婉的那句夫人,曲夢就把對袁博溪的稱呼換成了大夫人。
殷玄和聶青婉二人都聽得懂,二人也沒說什麼,見袁博溪還在屋中,聶青婉就率先往屋裡走去。
殷玄在牽著她的手,也跟著往裡走。
隨海跟在後頭。
曲夢想了想,想著郡主來了,夫人可能暫時不會出去了,便沒再去找謝包丞,跟著回了袁博溪的那屋。
聶青婉進了門,隔著屏風,袁博溪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曲夢帶了謝包丞過來,便帶著管藝如出去,可這一轉過屏風,迎面就看到了聶青婉和殷玄,她險險一嚇,但轉眼就高興地笑起來,一步上前準備拉聶青婉的手,見聶青婉的手被殷玄攥的緊,她伸到一半的手又趕緊收回來。
聶青婉看到袁博溪的這個動作了,氣的往後狠狠地瞪了殷玄一眼,然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去拉著袁博溪的胳膊,跟她進了屋。
殷玄輕抿了一下薄唇,不淺不淡地攥了攥空下來的手,沉默著跟著進屋,可誰想,剛邁進一步,走在前面的聶青婉就扭頭沖他來一句:「你出去,我要跟我娘說一些女子閨閣的話呢,你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