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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得寸進尺

  聶青婉看殷玄坐在床上笑的那得瑟的樣,她都不想拿鞋子砸了,她想拿刀去砍,可她沒刀,就算真有刀,她也拿不動,就算拿得動刀,她也砍不動他,聶青婉這樣想著就越發的生氣,氣著氣著眼睛就紅了,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殷玄臉上的笑戛然一收,瞳孔狠狠一縮,一步蹦下龍床,將她抱起坐到懷裡,見她淚珠子從臉上滑落,他的心狠狠一抽,眼睛也跟著紅了,他輕聲道:「別哭,朕沒有欺負你,那樣的欺負不叫欺負,婉婉,那是男女情愛。」


  聶青婉才不聽他胡謅,抬眼,雨霧蒙蒙道:「你就欺負我了!」


  殷玄抿唇,一雙眼幽幽沉沉地盯著她臉上的淚珠子,他伸手去擦,邊擦邊說:「好,是朕欺負了你,你別哭了。」


  聶青婉道:「你道歉!」


  殷玄抿了抿唇,不甘不願地道:「對不起,朕道歉。」


  聶青婉道:「你發誓以後不會再碰我了!」


  殷玄立刻虎著鳳眼瞪著她:「你別得寸進尺!信不信朕現在就把你辦了。」


  聶青婉咬著唇,可哭腔更大了,她只哭,不說話,把殷玄哭的一顆心都碎了,他千哄萬哄,可懷裡的女孩一個字都不聽,反正他不發誓,她就哭個不停,到最後,都變成嚎啕大哭了。


  殷玄的心揪成一團,被她的眼淚折磨的心如刀割,他磨牙憤恨道:「你就想用你的眼淚來要挾朕,不讓朕碰你,你休想!」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回到了龍床上,拿手帕為她拭淚,可手帕都擦濕了,女孩的眼淚還沒有止住,殷玄想,可真能哭。


  殷玄無奈,扔掉帕子,用嘴巴去吻。


  可把淚吻進肚子里了,身體又噪熱了,他實在拿她沒辦法了,只能投降地低嘆:「好好好,朕發誓,以後都不會再碰你了,你乖,不哭了。」


  聶青婉的哭腔一停,咬唇看著他:「你是皇上,說話得算話。」


  殷玄瞪著她:「你別哭了,朕就說話算話。」


  聶青婉立馬抓起殷玄的衣袖,把臉上的淚抹乾凈,然後沖他眨眨眼:「我不哭了,你說話算話,那你晚上搬到隔壁去睡吧,你晚上老是抱著我,我也睡不舒服,你既答應了不碰我了,那就不能再跟我睡一張床了。」


  殷玄一噎,敢情她搞這麼大的陣仗是想跟他分床睡!

  為了把他趕走,哭的可真賣力。


  殷玄沉著臉不吭聲,只抬起手,將她眼角四周的水印子擦乾,悶聲道:「就這麼不想跟朕睡一起嗎?」


  聶青婉道:「天熱,兩個人擠一張床不舒服。」


  殷玄道:「朕可以不抱著你睡,但朕不能跟你分開睡,婉婉,你不要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聶青婉嘴角一撇,立馬又要哭了,殷玄吸氣,將她往懷裡狠狠一抱,有氣無力道:「好,分開睡,你別哭,朕答應你,分開睡。」


  聶青婉道:「皇上一言九鼎,不能食言。」


  殷玄閉眼嘆氣:「不食言。」


  聶青婉高興了,很乾脆地臉上的假淚給擦乾淨,推開他就下了床,喊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進來伺候穿衣服。


  殷玄坐在寬大的龍床上,看她像孔雀一般笑的花枝招展,他憋悶地想,朕一點兒都不高興,你的快樂是建立在朕的痛苦之上的,你怎麼就不愧疚!良心何安!

  聶青婉一點兒都不愧疚,而且,良心安的很。


  王雲瑤和浣東浣西守在門外那會是聽見聶青婉的哭聲了的,聶青婉故意哭的驚天動地,不說王雲瑤和浣東浣西聽見了,就是謝右寒和隨海也聽見了,聽到了那樣的聲音后五個人就齊齊地擰起了眉頭,朝著門縫裡瞧。


  可門縫太小了,他們什麼都瞧不見。


  雖然王雲瑤很擔心,雖然浣東和浣西也很擔心,雖然謝右寒也很擔心,雖然隨海也很擔心,可他們五個人再擔心也不敢亂闖,只得干著急地立在門外。


  好不容易進來了,王雲瑤和浣東浣西自是十分用心地將聶青婉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又悄悄地用餘光去看龍床上的殷玄。


  這會兒倒覺得,皇上似有要哭出來的跡象。


  再看眼前的娘娘,笑的眉眼開闔,大有暢快之極之意,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都納悶了,剛不是哭的挺歇斯底里嗎?


  有殷玄坐在龍床上,王雲瑤也不敢開口問,只沉默地去衣櫃里取衣服,浣東和浣西也不敢近龍床,就分頭去打水拿帕子,給聶青婉擦臉擦手。


  三個姑娘服侍聶青婉的時候殷玄就坐在龍床上看著,越看心越悶,想著自己為了不讓她哭,丟失了什麼領地,他又暗暗磨牙,但轉念又一想,她說不讓他碰,他就不碰了嗎?她說要分床睡他就必須分床睡嗎?


  誰說當皇上的就會一言九鼎的?就她信。


  殷玄一想到自己可以耍賴皮不承認,晚上趁她睡著了照樣可以抱她摟她甚至是親她,他又釋然了。


  殷玄這會兒才想起來,主動權一直在他手上呢,他做什麼這麼自己氣自己。


  殷玄輕抿薄唇,在聶青婉被三個姑娘伺候好了之後,他也喊了隨海進來伺候。


  隨海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聶青婉的身影,這個很細微的動作被殷玄抓到了,殷玄當即甩給他一掌內力:「看什麼?眼珠子不想要了!」


  隨海激靈靈一怔,立馬垂頭,小聲道:「奴才什麼都沒看。」


  殷玄冷哼:「最好什麼都沒看。」


  隨海低嘆,想著皇上你今兒這起床氣有點大呀,以前我進來伺候你,也有看婉貴妃啊,怎不見你這麼橫眉豎目的?

  隨海雖然這樣想著,卻不敢說出來,眼觀鼻鼻觀心,本本分分地伺候著殷玄,啥話也不再說,眼神也不敢亂瞟了。


  等給殷玄穿好拾掇完,隨海道:「皇上,明貴妃過來了,說是有事兒找你,在外頭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殷玄一聽,英俊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睛抬起來看向聶青婉。


  聶青婉坐在一邊的榻上,正在喝茶,王雲瑤正在從書櫃里給她取書,浣東和浣西在收拾著中午那會他扯下來的床單。


  聶青婉穿的不是早上他給她穿的那件大紅色的喜裙,罷朝回來殷玄就看到她將那裙子換下來了,這會兒穿的也是素色宮裙,淺淺的黃色,倒襯的她的臉越發的白皙嬌嫩。


  大概因為答應了她的無理取鬧的原因,她喝茶的唇角都是上揚的。


  殷玄收回視線,對隨海道:「去把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朕晚上睡那裡。」


  隨海一聽,當即驚啊出聲,不解道:「皇上你要睡隔壁偏殿?」


  殷玄道:「嗯。」


  隨海驚訝的嘴巴大張,都能塞進一顆鴨蛋了,他眨眨眼,震驚道:「好好的龍床不睡,皇上你幹嘛……」要睡偏殿。


  話還沒說完,殷玄就打斷他:「讓你去收拾就去收拾,怎麼那麼多廢話!」


  隨海猛咽一口氣,這下子忽然就想到了剛剛在門外聽到的哭聲,莫不是皇上把婉貴妃欺負的太慘,婉貴妃受不了了,所以罰皇上睡偏殿?

  這麼想著,隨海就又不受控制的用眼角餘光去瞅聶青婉。


  見婉貴妃一臉怡然自得地坐在那裡喝茶,妥妥一幅被男人狠狠滋潤過的貌美如花樣,隨海忍不住閉眼輕嘆。


  皇上,你不能這麼慣著婉貴妃啊,享受是享受了,但也不能為了這就依了她吧?這龍陽宮是你的,龍床也是你的,真要搬偏殿的話也是她搬呀,怎麼主次顛倒了呢?

  哪有妃子睡龍床,皇上睡偏殿的?


  這大殷歷史上幾百年幾千年來都沒聽說過這種奇葩的事兒!

  還有,早上那會兒,你聽到婉貴妃背著你傳了朝臣,不是氣的臉都黑了嗎?


  你應該打她一頓板子,再把她逐出龍陽宮的呀!


  沒把她逐出去也就算了,可你怎麼反而還把自己逐出去了呢!

  隨海想不通呀,就這麼一件小事,他都覺得帝王之心,深不可測。


  隨海低低地應道:「是,奴才立馬去辦。」


  殷玄道:「明貴妃有沒有說找朕什麼事?」


  說著,看了聶青婉一眼。


  聶青婉輕輕揚眉,聽到殷玄和隨海的對話了,可她沒朝殷玄看,也沒搭理那樣的話音兒,在王雲瑤拿了書給她后,她就窩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看了起來。


  隨海道:「沒說什麼事,只說有很急的事。」


  殷玄收回落在聶青婉身上的視線,唔了一聲,抬腿往門口走:「朕去外面見她,你記得差人收拾隔壁的偏殿。」


  隨海哎了一聲,跟著往門口走。


  只是,走到一半,他就停住了,因為殷玄停住了。


  殷玄頓了頓,還是折回來,往聶青婉那邊走了去,聶青婉和王雲瑤都沒防備著他還會折回來,一人手上拿著書,一人手上拎著茶壺,王雲瑤還沒反應過來見禮,聶青婉也還沒反應過來把目光從書頁上抽離,她的額頭就攸地一熱,殷玄的唇落了下來,一吻之後就離開,低聲道:「朕晚上回來陪你吃飯,你若無聊,可以出去走走,或者再差人去喊李玉宸過來,若想讓你母妃進宮陪你,你也可以差人去喊,不然,你也可以陪朕去御書房。」


  聶青婉道:「不去。」


  殷玄沉沉一笑,伸手揉揉她的臉,走了。


  這一回他沒停頓了,一股作氣走出龍陽宮,剛站穩,就看到門口不遠處停著的那頂小轎子,轎子邊上站著紅欒和素荷,還有煙霞殿的一些宮女和太監,雖然他們極力找陰涼的地方擋陽光了,可還是曬的焉不拉幾的,也是,這酷暑七月的天,大中午的在外面生生站了近兩個時辰,沒曬的冒煙兒就不錯了。


  看著他們的那個模樣,殷玄一霎時就想到了之前聶青婉被她罰站在御書房門外,曬的滿臉通紅,滿頭大汗的樣子。


  殷玄真心為以前所做的蠢事而自責,他當時怎麼那麼蠢呢,怎麼捨得把她晾在御書房門外曬那麼久!還害她中暑生病,不願意跟他睡也正常,誰讓他曾經那麼對她。


  殷玄抿抿唇。


  紅欒和素荷都很熱,這麼曬一中午,她二人的臉都紅的像猴兒屁股了,嗓子也乾的生疼,可二人一看到殷玄出來,立馬振作精神,上前見禮。


  即便嗓子干啞,也還是清晰地見了禮,又說明貴妃還在轎子里等著他,可話還沒說完,已經聽到紅欒和素荷以及周邊的宮女和太監們的見禮聲的拓拔明煙就自個掀了帘子,急急地走了下來。


  看到殷玄站在那裡,她眼睛一紅,沖了上去。


  眼看著就要撲到殷玄懷裡了,殷玄眉頭一蹙,立馬抬手,擋住她飛過來的身子,讓紅欒和素荷把拓拔明煙扶穩。


  等二個姑娘扶住拓拔明煙了,殷玄這才問道:「怎麼了?」


  拓拔明煙呼吸急促,一雙眼睛里盛滿了驚恐,她顫著唇問:「今日早朝的時候皇上讓隨海公公拿給臣妾讓臣妾辨識炎芨草的那個荷包,皇上看過了嗎?」


  殷玄眼眸微頓,提起荷包,他這才明白過來拓拔明煙為何會在龍陽宮外頭苦等一個多時辰也非要見他了。


  那個荷包是太后縫的,拓拔明煙一定認出來了,然後她肯定在想是太后回來找他們索命了。


  這樣想也沒錯。


  太后確實回來了,卻不是亡靈的鬼,而是真實的人。


  她也的確是回來找他們索命的。


  殷玄抿了抿唇,對拓拔明煙道:「你先回去休息,身體不好就不要瞎折騰,朕晚飯前去煙霞殿,跟你說這件事。」


  拓拔明煙鄭重道:「你一定要來。」


  殷玄道:「朕一定會去的,你不要亂想,好好睡一覺,今日王榆舟去給你號脈了嗎?」


  拓拔明煙道:「號了。」


  殷玄問:「身體如何?」


  拓拔明煙道:「我很好。」


  殷玄道:「那就好。」他下巴微指遠處的小轎:「上去吧,這天氣熱,別又曬壞了。」


  拓拔明煙嗯了一聲,被紅欒和素荷攙扶著往小轎那邊去,到了小轎邊上,上轎前,她還是拐回頭朝殷玄望去。


  這個時候殷玄沒功夫看她了,御輦過來了,他正上御輦,往御書房去。


  等殷玄坐上御輦之後,腦海里想的也全是聶青婉。


  當御輦從龍陽宮門口駛過的時候,殷玄想的是,什麼時候他才能卸下這一身重擔,跟她每日廝混在床上,不用每日早起去上朝,不用每日花費大把的時間在國事上,也不用擔心國民們吃不飽穿不暖或是睡不安穩,他只要日日陪她,日日想她就夠了。


  自從愛上她后,他的終極目標就是娶她佔有她愛她,而從她回來,他的心思就再也無法全部用在國事上了。


  殷玄側頭,從窗戶口處看著拓拔明煙坐的小轎漸行漸遠,他低低地在心裏面說:「明煙,對不起,朕打算還她一命,來換她這一世的傾心相付,不離不棄,所以,朕不能再保你了,也保不住了,朕答應過你的事情,給你的承諾,朕無法再做到了,這輩子朕不愛你,下輩子也不會愛,那就下輩子當你的哥哥,照顧你。」


  殷玄收回視線,闔著眼,靠在了明黃鑲壁上。


  聶青婉在殷玄走了后又看了一會兒書,等外面的太陽沒有那麼烈了,她擱下書,讓王雲瑤陪她出去走走。


  出了寢宮大門,聶青婉問謝右寒:「中午明貴妃來過?」


  謝右寒道:「來過。」


  聶青婉問:「有說來找皇上什麼事嗎?」


  謝右寒道:「沒有,但看她十分著急,想必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


  聶青婉唔了一聲,對王雲瑤道:「去打探一下今日早朝都發生了什麼事,打探清楚,回來詳細跟我說。」


  王雲瑤領命,把聶青婉交給浣東和浣西照顧后她就出去打探消息,大概花了半個時辰,她又回來,將今日早朝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


  說完,聶青婉沒什麼反應,謝右寒卻是陡然一驚,浣東和浣西也是雙雙驚目。


  謝右寒道:「陳溫斬被罰去了煙霞殿,當了明貴妃身邊的侍衛?」


  王雲瑤唏噓道:「是呀,聶大人這案子斷的可真是跌宕起伏。」


  謝右寒黑著臉:「這麼說,往後我可能要時常與陳溫斬見面了?」


  王雲瑤一聽,笑道:「也是,你在婉貴妃身邊當差,陳溫斬在明貴妃身邊當差,這若是都住在宮裡頭了,那還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呢。」


  謝右寒聽王雲瑤這麼說,臉色越發的黑。


  聶青婉一直沒說話,半晌后,她道:「夏途歸被罷了官,又被打了三十軍棍,想必這會正在帝都懷城養傷,我們既能探到這個消息,宸妃也能,宸妃聽到了這個消息,不可能不擔心,但她出不了宮,一定會遣李東樓出宮,雲瑤,你現在就去找李東樓,隨他一起出宮,出了宮買些禮物,代我去看一看夏途歸。」


  王雲瑤一愣,不解地道:「我們跟夏途歸又沒有關係,幹什麼還要特意出宮買禮物去看他?」


  聶青婉心想,夏途歸跟華北嬌確實沒有任何關係,可夏途歸跟聶青婉有關,跟太後有關,跟夏公有關,這一回借用夏公的人擺了一步天險關,害得夏途歸丟官挨打,夏公也因此而失去了免死令牌這張護身符,她理所應當得派人去慰問看望的。


  她現在抽不開身,等她能抽開身的時候,她也會當面向夏公說一聲對不起的。


  但這話聶青婉只是在心裡想,卻不可能對王雲瑤說的,聶青婉笑了笑,說道:「好歹跟宸妃姐妹一場,她的二舅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去吧,幫我盡一盡心意。」


  王雲瑤聽著,心裡頭那股怪異的感覺又起來了,但她什麼都沒說,哦了一聲就往外走,走出兩步后又回頭,問道:「這事要不要跟皇上說一聲?」


  聶青婉道:「不必。」


  王雲瑤便什麼都不說了,去練武場找李東樓。


  李東樓也正準備離開,下午就一直心不在焉,若不是因為他是宮內禁軍統領,不能擅自曠崗,他下午就偷溜出去了。


  這會兒太陽正趨西山,眼見不到一個時辰就是下班的時間了,他也不勉強自己硬撐,跟王雲峙說了一聲,跟禁軍們說了一聲,他就打算先走。


  剛走出練武場,就看到了王雲瑤。


  李東樓一愣。


  王雲瑤抱臂站在那裡,看李東樓一副要出宮的架勢,想著郡主果然猜對了,她揚了揚眉,沖李東樓道:「出宮嗎?」


  李東樓笑道:「是。」


  他走過來,往她面前一站,陰影覆住了她的臉,亦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自己的懷裡,那一霎間,李東樓的心尖漫過一絲無人可說的柔情,再想到昨晚他被她吻了,她奪了他的初吻,雖然那不是她本意,可到底,他的初吻給了她,而她給他的,也是她的初吻吧?

  這麼想著,眸光不自禁的就柔軟了,他問道:「來找你哥?」


  王雲瑤道:「不是。」


  李東樓眉色一挑:「那是?」


  王雲瑤道:「找你的,娘娘聽說夏途歸被罷了官,還受了三十軍棍的罰,想著宸妃娘娘一定十分擔心,會差你出宮,所以娘娘就派我來,隨你一塊出宮,去看一看夏途歸。」


  李東樓不解,問道:「婉貴妃為什麼要派你去看我二舅?」


  王雲瑤唔道:「娘娘說她跟宸妃是姐妹,宸妃的二舅出了事,她這個當姐妹的怎麼說也得去瞧一瞧。」


  李東樓笑道:「沒想到婉貴妃還挺重情的。」


  王雲瑤白他:「這是什麼話,在你眼裡,我家娘娘是不重情的人?」


  李東樓立馬道:「沒有,我可沒有這麼想。」


  王雲瑤哼道:「最好是沒有,前面帶路,快點,眼瞅著天色要暗了,我晚上還得回來呢。」


  李東樓笑著看她一眼,說道:「走吧,你不知道路,也真的只有我能帶你去了。」


  說著,大步往前走了去。


  王雲瑤跟上。


  出了宮,李東樓卻沒有立馬帶她回家或是去夏途歸的家,而是帶她去了西市街。


  帝都懷城雖然又大又繁華,但一天之中只有兩個集市,一是東市,一是西市,這兩個集市是十二個時辰穿插的,日初東升,稱東市,日落西山,稱西市,也就是說,東市的時間是從日頭東升開始到日頭西落結束,西市的時間是從日頭西落開始到日初東升結束,更直白點說,東市是白市,西市是夜市。


  這個時候已過了酉時,所以正是西市開張的時間。


  李東樓帶王雲瑤去買衣服。


  王雲瑤不明所以,問他:「為什麼要買衣服?」


  李東樓看一眼她身上的宮裝,指了指周圍的人,小聲在她耳邊說:「你沒看到很多人都在打量你嗎?你不換套日常的裙子的話,這一路會惹很多議論的。」


  王雲瑤皺眉,眼睛掃了一圈,果然看到很多人在瞅她,再看李東樓,他也穿著官服呢,怎麼不見他換常服?


  王雲瑤翻白眼:「是看我還是看你?」


  李東樓笑道:「自然是看你,我有什麼好看的。」


  王雲瑤撇嘴:「我看就是看你的,那些人裡面,女子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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