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苦命的女孩
「陶叔莫急,您老先坐下。」黎兵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強行又給按在椅子上,並朝他輕輕眨了眨眼。
女孩懦懦的站在一側,眼淚吧嗒吧嗒滴在地上,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黎兵一眼便看出女孩有心事,愛管閑事的他,又怎麼能不問個究竟。他輕聲說道:「你先別哭,有什麽難事可以和我們說出來。」
女孩哽咽道:「我的廚藝有限,不知幾位想吃些什麼?」
黎兵暗道:「看來她並不想和我們說出隱情,此事多半與感情有關。」
「你們開餐廳的怎麼會沒有廚師呢?」陶洪志盡量壓低嗓音使自己變得溫柔一些。
「廚師是我哥哥,他……他去賭錢了。」
黎兵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門處的那位青年是女孩的哥哥,自己亂點鴛鴦譜差點兒鬧出笑話。
「小黎,我們換一家吧!」
黎兵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你會做什麼菜,儘管給我們上來就是,給他開一瓶好酒。」
陶洪志聽到「酒」字,立馬改變主意,再也不提換餐廳的事,舔了舔嘴唇:「快去吧!先把酒拿來。」
女孩擦乾淚水,飛快地跑到櫃檯,拿了一瓶汾酒。
陶洪志猴急的打開,瞑目吸氣,深深享受著凜冽的酒香。
黎兵打量著屋內裝飾,不斷的搖著頭,這裡的衛生的確難以讓人接受。桌子上灰塵遍布,棚頂甚至出現了蛛網。
陶洪志早已自斟自飲,沒有菜就這麼干喝著酒。
黎兵苦笑了笑:「陶叔,等會兒菜就上來了,您何必這麼急?」
陶洪誌哀聲地抱怨著環境又臟又差,仰脖幹了一杯辛辣的白酒。
女孩很快端出一盤醋溜土豆絲,看樣子她已經卸了妝,素顏還是很漂亮的。
陶洪志風捲殘雲,很快就喝下兩杯白酒。
女孩給黎兵盛了碗米飯便獨自返回到廚房。
大概是很餓的原因,黎兵也是狼吞虎咽,掃蕩著桌上的醋溜土豆絲。
突然間從嘴裡傳出清脆的響聲,他整個人表情僵住。
陶洪志聽到響聲,問道:「怎麽了?」
黎兵緩緩吐出口裡的飯菜並混著一絲血跡,一粒小石子夾雜在飯菜中。
陶洪志忍不住笑出口:「看來你真的是霉運連連,竟然連吃飯都會倒霉。」
黎兵吐著帶血的唾液,用手指撫摸著牙齒。
女孩端上一盤爆炒蝦仁,笑著問道:「這道醋溜土豆絲合口嗎?」
陶洪志點點頭:「確實很合口,差點兒把人家的牙崩掉。」
女孩的心裡咯噔一下,望著正吐著血水的黎兵,一眼便瞧到桌子上吐出的飯菜,惶恐著道:「先生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粒小石子,我淘了三次米,土豆絲也洗了兩次。」女孩心急如焚,眼淚再次滑落。
黎兵單手捂著嘴心裡暗自發笑,肅然道:「我的牙崩掉了,你們是否得賠償我的損失?」
「先生,求你原諒我。這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幾次下廚,我……我沒有錢。」女孩聲淚俱下哭得很傷心。
「小黎何苦……。」陶洪志感覺腿上被踢了一腳,把下文咽了回去。他心中暗想:「這小子打什麼鬼主意呢?不會是對這位女孩起了歹意吧!按理說不應該啊!他踢我這一腳明顯是在提醒我別多嘴,那我就暫時做看客吧!」
「怎麽會沒有錢呢?剛剛才給你哥哥拿的錢。」黎兵輕輕揉著那張白玉無瑕的臉。雙目緊緊凝視著這位素顏女孩。
女孩坐在地上嗚嗚大哭。陶洪志笑意盈盈的望著黎兵,似乎等著看一場好戲。
「你先起來。如果不賠錢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們都是為了我的身體,我絕不會答應。」
黎兵暗自一驚,思忖了一陣:「只要你把遭遇的實情說出,我就不讓你賠償。」
女孩睜著微紅的雙眼,泣聲道:「我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她的臉上現出恐懼,轉身向廚房跑去。
「陶叔,你剛剛聽到女孩說的話了吧!」
「聽到了,好像是有人想要她的身體。」陶洪志吃著蝦仁,小口的喝著酒。放下酒杯后,接著道:「我要慢慢的喝,這丫頭菜做得很好,看看陸續還會有什麽菜。」
「反正我們也不著急,那就慢慢吃。」黎兵也在細嚼慢咽故意耗著時間,他在等女孩的哥哥。
女孩又上了一道清蒸爬蝦。轉身又返回廚房。
「我擦,這爬蝦都是冷凍的,這也能拿出來賣嗎?」陶洪志吃出爬蝦並不是新鮮的,將一雙竹筷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小點兒聲,這餐廳連個鬼影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準備新鮮的爬蝦。」
陶洪志道:「她那位賭鬼哥哥一會兒肯定輸得精光,搞不好還會把妹妹賠上。」
「高明。」黎兵微笑著豎起大拇指。
女孩端了一盤竹筍炒臘肉便恭敬的站在一側。
「難道就這四個菜嗎?」
女孩抬頭望著這張帥氣的面孔,羞紅著臉:「我……我只會做這麼多菜啦!一會兒等我哥哥回來再給你們做,他的廚藝很好。」
陶洪志哼了一聲:「廚藝很好怎麼店裡連個人影都沒有,小姑娘真會說笑。」
「那……那是哥哥無心經營,他終日沉迷於賭博。」女孩嘆了口氣,低下頭:「以前我們店裡可並不是這般冷清,客流量爆滿。」
「賭博可並不是件好事,甚至可以傾家蕩產。」黎兵的語氣如春風拂面令人感到溫暖。
「哥哥前後輸了五十萬,把店裡盈利的錢,還有存款都輸的精光。」女孩抽泣了兩聲:「我只能輟學當服務員,家裡就連僱工的錢都拿不出。」
「你是大學生?」
「嗯,我是省理工大學的。」
「那你為何還要輟學?」
「家裡沒錢,都被哥哥輸光了。」
「那你們的父母呢?」
女孩聽到「父母」,立刻便下起一場無聲的淚雨。
黎兵最見不得女人的淚水,急忙安慰道:「你先別哭,有什麽事儘管說。」
「和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女孩哭得淚下沾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