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若是伊人願意，我也願意

  雷刀難過地抱住了腦袋，整個人趴在馬背上，嚶嚶抽泣了起來。


  她第一次感覺到心理上的崩潰。


  「嗚嗚嗚~~聖誠~~你到底在哪裡？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遠處，一家電報局門口。


  霍聖誠穿著一身黑色長衫從裡頭出來，他的目光獃滯，剛剛發電報給譚平，詢問譚平狀況。


  他朝著大街上走去。


  當他得知雷雷竟然一直都在尋找自己，沒有和杜雲天在一起。


  這一刻，他的心是激動的。


  他的眼睛瞎了那麼久，如今眼睛好了，他的心更加看得清楚。


  他一直愛著雷刀，從未忘記過她，更未忘記對她有過的傷害。


  他一直以為他放手了，她最後會和杜雲天在一起。


  霍聖誠沒有想到，她會為了一個消失的人，跋山涉水去尋找自己。


  霍聖誠的眼眶濕潤，他牽著馬，行走在大街上，他決定先去譚平尋找。


  街道另一頭。


  雷刀趴在馬背上抽泣，馬兒踩著馬蹄緩緩地前行。


  兩人背道而馳。


  他看不見她在身後。


  她亦是看不見他近在遲尺。


  霍聖誠翻身上了馬背，感覺到身後有一股魔力，好似很熟悉的氣味。


  他猛然轉頭。


  馱著雷刀的馬拐進了巷子里。


  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光景，什麼都沒有。


  霍聖誠的眼睛里盈滿了失落，伸手拉起韁繩，離開遼淮，朝著譚平奔去。


  。。。


  公館。


  顧傾城正在準備封兒和南兒的晚膳。


  雷刀從門外進來，失魂落魄的樣子，極盡頹廢。


  顧傾城見著，連忙上前，「雷雷，怎麼樣？找到聖誠了沒有？」


  雷刀抬起臉蛋，一雙濕潤的眸子，哭紅了眼眶，她哽咽的聲音，

  「傾城。。你說是不是天意如此，不讓我和他在一起？為何我苦苦尋他，戀他，每一次近在遲尺，卻擦肩而過，我真的。。真的心好痛。」


  雷刀捂住了心口，哭得悲慟。


  顧傾城遞上了手絹，安慰道，


  「聖誠既然出現了，那麼他肯定還會出現，你在公館先住下，他肯定還會回來找他哥哥。」


  雷刀接過手絹，擦抹著淚水，神情恍惚地落座。


  「只能如此，等他回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上點綴繁星。


  南都。


  練兵營。


  花來月站在高台上，一隻斷了的胳膊藏匿在袖子中，扣在口袋。


  他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軍裝，戴著軍帽，右手拄著一把長槍，將長槍立在地上。


  他的身側，站著一身軍裝的曲梅心。


  他看著眾士兵，正聲道，「我花來月暫代曲都督的位置，待拿下譚平，重新商議新都督人選。」


  梅心看著花來月，其實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如此威嚴神駿的他。


  一直以為他很柔弱，會唱戲，會調香，原來他也會扛槍。


  她知道他扛槍，為了那一條斷臂之仇，為了兒時霍家所受的屈辱，為了他心愛的喻伊人。


  他滿腔的悲憤化成了他最後的動力。


  直到檢兵結束。


  梅心跟著他走下高台，開口道，

  「花來月，其實戰後不需要重新選新都督，你可以做到的。」


  花來月停下了腳步，他抬頭，望著天邊，

  「要看伊人的意思，若是伊人願意，我也願意，只是伊人喜歡淡薄塵世，我想要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