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王牌
臨出門前她就覺得怪怪的,警衛是張智霖換的,那麽這些人應該都是可以信任的,那為何君霆的事不是他對自己說,而是被塞紙條?
所以她出門前特地給張智霖去了短信後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將其他幾人也接連發了一條,但讓她比較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回自己。
這就不對了。
安柔收回瞪視的目光,半眯著眼睛的樣子讓其他幾人莫名覺得心慌。
“小柔妹子啊,你看天兒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對啊,不都說女孩晚上都要睡個美容覺嗎?說是保養皮膚還是什麽的,你應該也挺需要的。”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想把話題拐過去,可越說安柔越想笑,這都什麽鬼東西啊!
“行吧,那剛剛要行刺我的人怎——”
安柔剛打了個哈欠,就被羅長生狗腿似的截了話頭。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有老大作指導,緝拿絕對沒問題!”他說著還用力的拍了拍胸脯,以示誠懇。
“老大?”
安柔卻是一笑,抓住了重點。
其他幾人紛紛瞪了羅長生一眼,大嘴巴一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嗬嗬嗬……”
羅長生被抓了痛腳,一個人尷尬的笑個不停。
安柔倒是沒說什麽,隻是遞了他們一個了然的眼神,然後打著哈欠往回走。
留下其他幾人麵麵相覷,心裏莫名的不滿。
……
軍區後身的訓練基地,二樓。
被抓到的持刀警衛捆束著手腳,嘴裏塞著布條丟在中央的椅子上。
“那這小子怎麽辦?”
羅長生睨了眼後麵的幾人,訓練基地因為要施工的緣故,最近這段時間都沒什麽人出入,正好是個審訊的好場所。
但要想一直將人藏起來,顯然不會是個容易的事。
最重要的是調查要秘密進行,但他們白天都有訓練在身。
一旦這家夥在無人監管的情況下逃跑,或是被施工的人員發現,一切都會變成無用功。
“老大是什麽意思?智霖不然讓老大來一趟?”
王斌也犯愁。
“不如和老爺子商量一下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建民突然道。
老爺子雖然重視軍隊的規章製度,可這事牽扯到的怎麽說也是他孫子,總不能大義滅親吧?
其他幾人聞言,也有點搖擺不定。
“你們仨看著他,我去找老爺子!”
雖說外麵黑燈瞎火的,但要悄無聲息的靠近老爺子的司令營,也是相當的難了。
幾人裏麵屬李建民的隱蔽水平最高,再加上他平時的存在感不過高,這項任務無疑隻有他能勝任。
說話的功夫,他就已經走到了門口,一隻手搭上房門的把手。
“去吧,注意點別被人看見!”
羅長生朝他揮了下手,等門關上,凶神惡煞的瞪向被捆綁的警衛。
“想不到啊,老子這麽器重你,你就這麽回報老子?”
他說完就一拳砸在警衛的胸口,那警衛因著疼痛身子一抖,歪斜向另一邊躲避。
“羅長生!”張智霖一個沒注意,回頭就看到羅長生動手,急忙喊了王斌一塊拉住他。
這可是張王牌,羅長生這個沒腦子的!
但王斌卻多少能理解羅長生的憤怒。
被抓的這個警衛是從羅長生的隊伍裏選拔出來的,當初長生那小子還跟他說自己後繼有人了,還喜滋滋的拉著自己慶祝,如今看到站在對立麵的竟是自己一直信賴的人……
怎麽可能不受打擊?
對方似乎對此也略感愧疚,聽著羅長生的話別過頭去。
“你下手輕點!”張智霖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攔了下,看了那個警衛一眼,輕歎一聲。
羅長生的手被放下,他深吸了口氣,一把拽下警衛嘴上的布條。
“告訴我,是誰指示你的?”他一隻手壓在椅子上,身體前傾,壓迫感十足。
警衛不肯開口,隻是咬著牙死撐,羅長生氣不過的又想再來一拳,但手抬到一半就放棄了。
“不想說?”羅長生指了下王斌,“去找盆冷水去,越冷越好!”
雖說平時羅長生吊兒郎當不怎麽正經,但他卻是幾人中最適合逼供的一個,門一關,臉一壓,跟個閻王小鬼似的。
且說這邊嚴刑逼供中,司令樓那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爺子最近因著孫子的事一直心情浮躁,當晚又像之前一樣,留在辦公樓裏,伏在案前,審閱著公文。
軍區的大小事務都要上報,老爺子以前也會將部分交給副官來處理,但自從陸君霆生死未卜後,他便全都接手了。
剛攤開一份加急文件,老爺子揉了揉酸澀的眼,背著手踱到窗戶邊,看了一天的公文,再健碩的身子也吃不消。
窗外的月被雲霧繚繞,夜色猶如最濃重的一筆調色描繪在空中,被塗抹均勻。
“司令,李建民營長有事找您。”
門口副官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老爺子收回放空的眸子,淡淡應了聲進來。
李建民謝過林副官,快步進了室內,關緊了房門。
“陸司令好,大晚上,恕我冒昧打擾。”
陸老爺子是清楚這幫君霆的戰友的,如果不是緊急的事不可能會大半夜的找自己,於是順手關了窗,轉過身麵對他。
“什麽事?”
“我們希望司令您能幫個忙。”
李建民斟酌著詞匯,他嘴笨,向來都是別人說服他。
“嗯是這樣的司令,您能派人看一下訓練基地的二樓嗎?我們找到一點和君霆有關係的線索。”
他邊說邊撓頭,越說聲音越小。
“和君霆有關?”老爺子一愣,下一秒瞪了眼,“胡鬧!和君霆有關的線索你們怎麽還能藏著掖著!”
“不,不是這樣的。”李建民本想隱瞞陸君霆還活著的事實,然後說服老爺子,但按照他的口才,顯然是辦不到的。
他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君霆和我們聯係了,他要自己親手抓到文森。”
李建民說完沒敢抬頭看老爺子的反應,手心攥的十分用力,垂著腦袋像等待著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