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醉酒後的擁抱
盡管一整天無所事事,可心裏卻依舊煩躁不堪。
安柔瞧著窗外的夕陽漸漸低落,便有了出門走走的念頭,心想著,或許散散心,就不那麽心煩了。
她扶著膝蓋站起身,因為久坐的關係,雙腿的無力格外明顯,腳跟晃了幾晃才站穩。
安柔換了身輕便的衣裳,簡單的抻了抻胳膊腿,出了家門。
六七點鍾的外麵還有著白天的影子,安柔在附近的公園裏連跑帶走的繞了一圈,煩雜的心情壓下去大半。
緊鎖的眉心舒展開來,安柔一邊向前慢慢走著,一邊打量著公園裏結伴而行的人們。
天色漸晚,結伴而行到公園散步的人格外的多。
她隻一眼望去便有三四對情侶,說笑著從身畔經過。
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這樣的輕鬆時光?
安柔嘴角上翹著,可真的笑了,卻苦澀至極。
那個能陪著自己一起跑一起笑的人,在哪裏呢?
在外麵晃了幾圈,天色越發的深了,安柔不為自己考量也要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便有了回去的念頭。
回去的路上,途徑家附近的超市,想著家裏沒有酸奶了,安柔便進去買了幾個。
出來的時候,有個男人拽著門口的電線杆,似乎醉的不輕。
安柔瞥了眼,背影倒是挺完美的,可惜是個醉鬼。
她拎了塑料袋往回走,可剛走了不到兩步,就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安柔!你站住!”
幾乎惡劣的口吻。
安柔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方才還扒著柱子不放手的醉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熏紅的麵龐上一雙水霧狀的迷蒙眸子宛若晶瑩的葡萄,美得不可方物。
“陸??????靳川?”
安柔眉心一挑,遲疑的打量了眼醉漢,有些不敢置信。
“為什麽要拒絕我?”
陸靳川醉的一塌糊塗,可還是硬挺著後背,站得筆直。
他見安柔沒理他轉身要走,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一把抱住安柔,用力過猛,撞的安柔後背生疼。
“你放開!陸靳川你再這樣我要喊非禮啦!”
安柔掙了幾下沒掙開,臉色沉了下去。
陸靳川聽到她的歇斯底裏,下意識的抖了下。
但已經醉態叢生的陸靳川就像破罐子破摔似的,一點都不在意她無力的威脅。
“我一直都在放手,這次不會再聽你的了。”
陸靳川靠著她喃喃的說了句,隻是聲音壓得太低,安柔一個字都沒聽見。
“陸靳川!”
安柔被他從後麵勒得難受,又開始掙紮起來。
“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安柔的動作一頓,身後的陸靳川就像八爪魚似的纏得她更緊了。
安柔覺得現在的陸靳川沒有一點理智,就像個瘋子。
而他也的確瘋了似的隻是抱著她,纏著她,然後嗅著她的味道,像隻小狗。
陸靳川將下巴壓在安柔的肩窩,醉了的陸靳川有著平日裏沒有的悲傷和痛苦,他的眼神很是空洞,那麽明亮的色澤裏卻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男人鼻息間呼吸出的酒氣嗆鼻,安柔一個呼吸不暢,咳嗽了起來。
她本就是孕婦,受不了太多的外界刺激,這麽一咳,整個胸腔都跟著刺痛。
聽到她壓抑的痛苦咳嗽,陸靳川的手鬆了幾分,安柔得以蹲下來,大口的呼吸幾次。
等她終於好受些了,陸靳川已經開始向後退,兩人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勢。
“殺了你,不覺得太便宜你了嗎?”
安柔的喉嚨有些疼,但她卻說得帶了不少恨意。
若不是因為陸靳川,她現在應該還可以窩在陸君霆的懷裏,這樣的夜,她絕不會孤枕難眠。
但因為陸靳川,過去的一切都不可能了。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自己,隻因為醉的一塌糊塗?
安柔隻覺得萬分諷刺。
所以她連看都沒再看,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她不確定再繼續待下去,她會不會真的殺了這個人。
陸靳川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見她離開,不聲不響的跟在後麵。
她快,他快,她慢,他也慢。
跟著走了一百多米,安柔終究是煩了累了倦了,猛地回過身,聲音發冷,“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麽時候!陸靳川你還嫌你做的那些不夠嗎?還想要怎麽折磨我?”
她的手因著劇烈的心情起伏而微微的發抖,可一雙水眸卻死死的盯著這個男人。
陸靳川雖然醉了,可也看得出安柔對他的恨,所以他躊躇了一陣,沒動。
入秋後的夜越發的蕭瑟,有風斜斜的吹來,撩起安柔耳際的碎發,也擦去了她剛運動過的薄汗。
身上有些發涼,安柔忍著不讓自己顫抖得太過明顯。
對方的醉意讓她突然想起,今天似乎就是陸靳川上次邀請自己去參與酒會的那天。
不自覺的瞥向陸靳川的打扮,西裝革履,應該是從酒會現場直接跑出來的。
安柔的想法剛一冒出,她又急忙壓下去,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
“陸靳川,陸氏絕不會就這麽毀在你手裏,我會想盡所有辦法把它重新搶回來的!”
她像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愈發的冷靜些,於是話也說的帶了幾分狠勁。
但陸靳川微微的垂著頭,斜碎的前額碎發被風吹得壓在他的眸前,剛好讓安柔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柔話音落下,兩人之間的沉默蔓延開來,街上的人很少,零星幾個,瞥見他們兩個對峙紛紛快速離開。
“你想搶的話,就試試吧!”
半晌後,陸靳川淡聲說了一句,不冷不淡的溫度,聽不出情緒。
安柔還想說什麽,陸靳川卻再一次將她摟在懷裏,這次無視安柔的抗拒,隻是將懷抱拉得很緊。
被他一再的摟抱,安柔在明白掙紮沒用後,也放棄了繼續糾纏的念頭。
見懷裏的小女人沒動,陸靳川卻苦笑出聲。
她當然是恨自己的,他怎麽還會覺得自己會有希望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恨,恨得想要拆骨頭吃了才解恨?”
悶悶的聲音從肩頭傳來,安柔沒有留情的說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