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您夫人這是害喜了
話音剛落,餐桌上的氣氛有一瞬的低迷。
還是羅長生反應快,哈哈一笑,講話頭接了過去。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對了我聽小輝說你前陣子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啊!”
老楊也察覺出不太對勁,不再糾結顧思渺的事,手往桌子一拍,就是一聲歎,“唉可別提了,就這麽一回算是把我半輩子的運氣都用沒了,看到外麵那新漆的門麵沒?領獎回來店裏就遇到個客人,非說我賣了假貨,把我這店——”
話題似乎漸漸被扯遠,安柔心裏雖然還是不舒服,但還是朝陸君霆回了個安撫性的微笑。
就算心裏糾結,至少麵上她也要大度一點。
在楊記用過餐,一行人起身打算離開,老楊塞了盒安柔進來的時候多看了兩眼的耳墜。
“你們婚禮我也沒去上,挺遺憾的,這東西雖說頂不上情誼,但也算我的一點心意。”
安柔詫異看向陸君霆,不知如何收場。
“收著吧!”
陸君霆的視線在那古色古香的檀木香盒上流連了一圈,拍了拍安柔的肩膀。
出門吃飯,不僅沒收錢,反倒還收獲了一個古董零件,安柔坐在車裏,感覺手心壓著的檀香盒子格外沉重。
“瞧瞧老楊,這就是闊綽了,一出手就是這麽個貴件!”
張智霖家裏的生意和古董掛點邊,多少比其他人懂一些,打量了幾眼檀香盒子,就是一咂舌。
“嘖,就光是這個裝飾盒,少說也得有個四五千。”
安柔本來拿著這麽個東西就覺得不安,一聽張智霖的話,當即慌了。
就算是彩禮也不至於上來就四五千吧!
“??????哎少說兩句。”
張智霖說的興起,突然被羅長生撞了下,表情驀地有點難看,“你這小子——”
他話沒說完,見羅長生一個勁的揚下巴,奇怪的皺眉看過去,話音猛地一收。
安柔緊按著手裏的深色方盒,垂著眸,看不清表情。
驀地,她的手背一暖。
她抬頭,大眼睛澄澈的好似能夠照清人的心靈深處。
陸君霆瞧著小丫頭這幅樣子,就知道她又不知道想的複雜到哪兒去了,抬頭揉亂了她的前額。
原本整齊的碎劉海因著男人的撥弄而變得亂七八糟,可安柔卻沒有一點反感,反而覺得心裏更暖了。
“老楊還是那麽沒眼力價兒。”
陸君霆突然開口,把後座的幾人聽得一愣。
他搭在安柔手背上的左手上移,然後將她耳邊的碎發撩撥到耳後,露出安柔圓潤的耳垂。
耳垂上光禿禿的,竟是連個耳洞都不曾有。
安柔被他直勾勾的盯著,淡淡的紅暈爬上麵龐,她慌忙撥亂頭發垂下頭,羞赧的咬了咬下唇。
後座的幾個人都被他們虐狗式的花樣秀恩愛刺激的外焦裏嫩,一個個咬牙切齒,不敢出聲。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又不是活膩了!
“唔——”
安柔突然的幹嘔聲打破了沉寂,也讓陸君霆眼底的點點寵溺變得破碎。
“嘔——”又是一聲幹嘔,安柔覺得有什麽在胃裏翻騰的厲害,不斷的向上湧,她努力的壓著喉嚨,可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後座的幾人翻出來個塑料袋遞了過來,陸君霆隔開安柔擋著的手,示意她不舒服就吐在袋子裏。
安柔接著塑料袋,嘩的一聲,吐得天翻地覆。
車裏頓時異味叢生。
王斌適時的敞開車窗,才沒發生“傷亡事件”。
“小柔不會是暈車吧?小彬彬你車慢點開!”
王斌才剛弄好車窗,聽到後座的幾人的怒吼,臉就是一綠。
他已經不能再慢了好不好?
本以為在車上幹嘔的症狀會緩解一點,可誰想這一吐就是個天翻地覆。
安柔連胃裏的黃色膽汁都吐出來了,整個小腹空的連早餐都不剩,可嘔吐的感覺卻依舊不減,甚至還要更強烈。
眼見著快到軍區,王斌隻能調轉車頭,將車開往軍區醫院方向。
送進醫院以後,連著陸君霆和羅長生等人全都隔在了簾子外麵。
折騰了大概快一個多小時,遮上的簾子才嘩啦被從裏麵拽開。
病床上安柔沉靜的躺著,麵色慘白。
“她情況怎麽樣?”陸君霆站在最前麵,問得焦急。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隨意的將一隻手插兜,瞥了眼床上的安柔,帶上一絲笑意。
“請問你們哪位是這位小姐的丈夫?”
“我是。”
醫生打量了陸君霆兩眼,笑意更深,“恭喜你先生,您夫人這是害喜了,具體的還要檢查了才知道,我建議你們等會去做下婦科檢查,拍個B超。”
“害喜??????不就是懷孕了?”
羅長生在後麵念了一句,然後麵朝其他幾人,表情呆滯。
陸君霆倒是看上去挺鎮定的,“你們幾個下樓去掛個號。”
就算是首長,陸君霆依舊是按照規矩辦事。
安柔因為輸了藥的關係,呼吸綿長,睡著了,陸君霆坐到她旁邊,握起她的手,直到屋裏一個人都不剩,他才一點點的泄露了心底的震驚和喜悅。
“你聽到醫生的話了嗎?”
他喃喃著,笑容情不自禁的越放越大。
他要當爸爸了!
陸君霆覺得自己快要笑瘋了,他竟然當爸爸了!
他猛地看向安柔平坦的小腹,就是這裏,這裏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安柔是一個多小時後醒的,一睜眼就見所有人看自己的表情透著古怪,嚇得她猛地挺直了後背。
“怎,怎麽了?我,我怎麽了嗎?”
羅長生壓不住的想要開口,被一旁的張智霖阻止的向後扯。
他們兩個眉來眼去了半天,安柔更不安了。
方才在病房外麵詢問醫生的陸君霆回來,看見安柔膽怯的坐在床頭,瞪了站床邊的幾人一眼,給他們全都轟了出去,自己則是安撫性的拍了拍安柔的肩頭。
“睡一覺有沒有好受點?”
安柔乖巧的點頭,隨後扯了扯他的衣角。
“君霆,是不是我病得很厲害啊?”
一想到方才他們吞吞吐吐的樣子,安柔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