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軍區有規定
張智霖因王斌被調去幫助培訓,暫代副官一職,抱著采買回來的幾樣水果剛一到軍區門口,就看見一抹水藍的身影。
他端詳幾眼,嘴角不自覺的輕抿成直線。
安柔雖然給自己打了氣,可到了軍區門口又縮了回去。
見了麵她該說什麽?會不會影響了陸君霆?
遲疑一次次的從腦海中浮現,她也越來越不敢往前踏一步了。
“怎麽不進去?”硬邦邦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安柔嚇得原地蹦了一下,淚眼汪汪的兔子紅眼可憐兮兮的看向身後。
張智霖本想表示一下親切,結果見她這幅樣子,當即語塞。
他幹什麽了?他不斷地回問著自己。
“呃我——”安柔動唇,有些艱澀的說道:“我??????不沒什麽。”
她想問問陸君霆現在好嗎?可到了嘴邊,話卻如何也問不出口。
或許潛意識裏,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渺小隻會給陸君霆造成困擾吧!
“你和君霆通過電話了嗎?”
張智霖不太習慣和安柔這樣嬌弱的女孩對話,可他還是覺得禮貌上要問一問。
“沒有,我就是臨時起意,沒事了,你們忙吧,我回去了。”安柔說著,慌張的就要往外走。
但張智霖眼尖的注意到她的輕顫,於是眉宇一挑,“走吧,我帶你進去。君霆還在訓練場,我先帶你去他的辦公室等他。”
他不由分說的大步向前,走到守門的兩個衛兵旁邊,記了筆錄簽了字,然後回頭朝安柔示意她過去。
安柔本想著偷偷回去,就當自己沒來過,哪知道會碰上一向對自己不爽的張智霖,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在表示著善意。
要是她還不答應,怕是和張智霖之間也不可能再有關係和緩的可能了。
安柔無奈的在心裏歎了口氣,轉而帶了抹淡淡的笑,端莊賢淑的跟了上去。
“軍區有規定,你最好不要亂走,洗手間就在出門左拐的第二間,我去告訴君霆一聲,你先在房間裏等一下。”
張智霖原本把她帶去了陸君霆的辦公室,但發現門上了鎖,沒辦法隻好讓她先去首長的單間宿舍等著。
安柔還是第一次來陸君霆的單間,點了點頭,等張智霖離開,開始好奇的打量起來。
幹淨,整潔,東西擺放規整。
安柔新奇的在疊的宛若豆腐塊的被子上摸了一把,微微的有些硬,手感卻不錯。
以前軍訓的時候,他們也被要求疊成豆腐塊,安柔回想著自己當初被教官訓得眼淚直掉,莞爾一笑。
安柔在宿舍裏晃悠了一會兒,肚子有些不舒服,許是來的太急,有些著了涼,她翻了翻包,卻發現自己沒帶手紙。
這下慘了,她隻能在陸君霆的宿舍裏翻來翻去。
等她好不容易摸到一卷手紙,正打算以百米速度往廁所跑的時候,她卻剛好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安柔麵上一紅,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丟人,下意識地就沒露麵。
但下一秒,她卻聽到了不屬於陸君霆的另一個男聲,較陸君霆的聲音明亮一些。
“哥你和靳川怎麽回事啊?我記得上回來的時候,你們不還井水不犯河水嗎?”
賀軍翔因為公司的事過來匯報,順便就跟著來宿舍一趟,上回自己把一個包忘這了,這次過來取。
“你拿了東西就趕緊走。”
“哥,有點兄弟愛好不?我都為你舍棄我的自由時間了。”
陸君霆睨他一眼,“貧嘴貧習慣了?”
“不是,嘿哥你就告訴我唄,要不我這蒙在鼓裏的,到時候也不好往下繼續你說是吧?”
安柔在裏間聽著兩人的談話,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她卻在聽到陸靳川的名字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我說了,你別煩我。”
賀軍翔立刻做起誓狀,“放心吧哥,我是那種人嗎?我肯定不煩你,說吧說吧!”
“我小叔的事是陸靳川教唆的,陷害我出入聲色場所,因為這事,我連軍事法庭都去了。”
陸君霆明顯不願再提,賀軍翔聞言也跟著轉了話題。
他們後麵談了什麽,安柔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隻記得陸靳川陷害陸君霆,甚至還害得他進了軍事法庭。
安柔就算再無知,軍事法庭是什麽地方,她也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這事明顯和自己最初和陸君霆見麵有關。
也就是說,陸靳川利用她讓陸君霆陷入不利。
安柔的腿有些軟,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消化這個事實,還是說應該從腦海中刪去,當做自己從來沒聽過。
她一直以為陸靳川,陸學長是與世無爭的,所以和他相處,自己也覺得特別融洽。
可現在看來,那些都是偽裝嗎?
好可怕!
他怎麽可以一邊做出那麽邪惡的事,一邊又若無其事的叫陸君霆哥?
賀軍翔還在侃侃而談,陸君霆卻注意到了裏間的異動,他示意賀軍翔先出去,自己則是放輕腳步,手習慣性的摸向腰際。
他猛然跳出,眼淚如炬,卻發現蜷縮在地上的人竟是情緒低落的安柔。
“你怎麽在這?”
因為賀軍翔的緣故,陸君霆並沒有和張智霖打成照麵,並不知道安柔來了的消息。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安柔卻答非所問,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疑。
“什麽?”陸君霆一楞。
“學長陷害你,就是我們被下藥那次,對吧?”這麽想想,自己不也是傷害陸君霆的一員嗎?盡管並非她所願。
“小柔——”
“是不是真的?”安柔固執的追問,她扶著牆站起來,眼底滿是淒楚。
她還覺得自己至少可以當個安慰的存在,現在看來,從一開始,她就是那個幫凶。
安柔心裏難受的很,知道一向被自己視作哥哥般存在的學長竟然是壞人,自己實際是被學長利用,還有自己的確因此而使得陸君霆處境堪憂過。
無論是哪個理由,她都覺得一時無法接受。
“你也是受害者。”陸君霆伸手拉她,卻被她側身躲過,安柔的眼睛濕漉漉的,她向後退了退,手裏的手紙早不知卷到什麽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