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拿出受害者的氣勢來
看到她的表情,傅槿宴頓時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感覺說什麼都是白說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開了口。
「笑笑,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談。關於晚飯的時候,你對辰辰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就朝著我來,但是辰辰還只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不過都是聽了我的話,你對他撒氣有什麼意思,況且你這樣做了,心裡就好受了嗎?我看未必吧,你有多疼辰辰我還是知道的,所以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你也不舒坦,我們更加的難受,何必呢?所以消消氣,不要再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了好嗎?我們重新開始,忘掉之前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不好?」
說完,傅槿宴眼含期待的望著她,希望可以從她的口中聽到自己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哪怕在那之前她還要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那都沒有關係,他在意的是最終的結果,過程其實並不重要。
只可惜傅槿宴想的很美好,但是現實總是在他充滿期待的時候,給他一記耳光,讓他瞬間變得清醒,再也不敢白日做夢。
宋輕笑看著他看了許久,然後就在他以為她要開口的時候,只見她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手一用力……
「嘭」的一聲,門當著他的面狠狠地被甩上了。
宋輕笑這一下的力氣用的不小,震的牆壁感覺都在微微地顫抖著,像是要崩塌了一樣。
在這樣的巨大的聲響之中,傅槿宴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瞪著眼睛看著已經被關上的門,胸腔中滿是憤怒的火焰。
真的是得寸進尺!
傅槿宴氣憤地想要衝進去和她大吵一架,可是在手按上門把手的時候,他又遲疑了,動作僵住了,一動不動。
「她現在本來就已經十分的生氣了,要是我再去和她吵架,只怕今天就能把這個別墅給拆了吧?那就更加沒有了和好的可能了。」
想到這裡,傅槿宴當即冷靜了下來,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激動地心情終於有所緩解,臉色也看著好了許多。
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房門,他終於還是咬著牙,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算了,還是先讓她好好地冷靜一下吧,不然現在就是跟她談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
原本傅槿宴以為宋輕笑頂多是不願意理會他們,但是也就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是顯然他再次估算錯誤。
接連著將近一個星期的時候,宋輕笑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一句話,展露過一個笑容,甚至在傅槿宴不信邪的吃飯的時候給她夾了一碗的菜,結果她直接把碗放下,讓馮媽又給她重新盛了一碗飯。
如此明目張胆的打臉的行為,使得傅槿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隱隱地有些要忍不住的趨勢了
只是即使心裡再不滿意,傅槿宴卻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現在他才是理虧的那一方。
於是一連好幾天,家裡的氣氛都十分低糜,鮮少能夠聽到說話的聲音,尤其是宋輕笑的聲音。
一天,傅槿宴午睡過後從房間裡面出來,剛一打開門,就聽到了宋輕笑久違的說笑的聲音,頓時精神一凜,以為她終於是不生氣了,興奮地臉上的笑容都掩飾不住了,加快步伐走下樓,想要和她好好地聊聊天。
但是當他走到樓梯,看到和宋輕笑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頓時便凝固在了臉上,顯得十分僵硬。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韓潮竟然會在這裡,而且宋輕笑竟然還和他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的活躍。
和面對著他們父子二人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態度。
「爸爸。」
坐在一旁顯得孤獨又弱小的傅孟辰一抬眼看到了傅槿宴,頓時臉上迸發出了希望的光彩,連忙跳下沙發,快速的朝著他跑了過來,小臉上滿是委屈。
傅槿宴知道他在委屈什麼,這幾天,兩人一直都是受到冷待,宋輕笑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們說過,甚至連一個笑容和一個眼神都沒有,全程將他們當做是透明的一樣。
可是現在,她卻是對著另外一個外人說說笑笑,態度好的不行。
這種明顯的天差地別的差距,是個人見了都覺得心裡委屈,覺得不公平。
可是——
抿了抿唇,傅槿宴彎腰將傅孟辰抱起來,朝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走去。
看到傅槿宴,韓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然後站起來,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傅先生你好,我來找笑笑,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你丫的已經打擾到了,所以識相點兒麻利的趕緊滾蛋吧行嗎?
當然這句話就算是傅槿宴在肚子裡面說上個十次八次,都不敢從嘴裡說出來一次,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說出來了,那就完了,等待他的,一定是宋輕笑已經磨了好久的四十米的大刀。
於是他只能忍下自己心裡的不情願,對著他點了點頭,乾巴巴的回了一句:「你好。」
說完便抱著傅孟辰坐到了沙發上,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想要看看他們準備聊什麼。
若是在以前,這樣的眼神攻勢是宋輕笑有些承受不住的,一定很快就忍不下去,然後找個理由讓韓潮離開了,畢竟情況實在是有些尷尬,她也受不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是「受害者」,所以就要拿出受害者的氣勢來,絕對不能退縮。
於是她全然的漠視了那兩人的「深情注視」,對著韓潮笑的甜美:「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對,你是問我的傷勢是吧,已經沒事了,你看我的額頭,結的痂都已經要掉的差不多了,感覺有些癢,所以我這兩天也忍不住自己動手想要給摳下來。」
說著她就真的伸手要去摳,韓潮見狀,連忙伸手將她攔了下來,搖頭說道:「不能摳!癢說明就是快要好了,你這麼貿貿然的去摳,很容易再次撕裂傷口,到時候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女孩子誰願意自己的臉上有疤。」
聞言宋輕笑點了點頭,聳著肩,笑的有些無奈:「好吧好吧,既然你不讓,那我就乖一點兒,不動了,盡量忍住。」
「真乖。」說著韓潮伸出手,有些寵溺的在她的發頂輕輕地揉了揉,一副寵溺的樣子。
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猛然間扎到了他的身上,帶著十足的魄力,滿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