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人家拿走你的脖子幹什麼用,插花嗎?
話題聊到了這個份上,傅槿宴知道,若是再糾纏下去,今天自己一定又要被她「追殺」。
宋輕笑現在身體虛弱,自己又不能和她據理力爭,所以只能事事都順著她,但是這樣的話,容易丟失自己的主場,等到日後,這就是一個行走的炸彈!
想到這裡,傅槿宴當機立斷,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笑笑,你放心好了,鄭婉兒這一次確實是做的太過分了,不用你說,我也不會輕易地饒了她的。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要懂得,自己做的事情要有能力負責,沒有人會幫著她擔責任。你放心好了,你所受的委屈,一樁樁一件件,我都給你記得清清楚楚的,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的。」
聞言,宋輕笑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迷茫。
顯然她還沒有明白,事情怎麼突然之間就轉變成了這個樣子。
傅槿宴和鄭婉兒之間到底是……在弄什麼玄虛,為什麼她一直都沒有搞明白,完全像是一灘漿糊,讓她難以分辨事情的真假虛偽。
咬了咬唇,宋輕笑冷下一張臉看著他,語氣並沒有多麼的溫婉:「傅槿宴,你也不用說這些好聽的話來哄我了,男人的話要是能信,現在樹上結的都是母豬了。我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在我有所動作的事情出現,橫加阻攔。你不插手,我就感謝你八輩子祖宗了。」
傅槿宴聽了,眉角連帶著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抽抽了起來,一副瀕臨中風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宋輕笑說的話,總有一種她在罵自己的感覺。
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怎麼一回事的。
「醫生說讓你這幾天都好好休息,靜養,不然的話,容易留下後遺症,然後你頸后的淤青,也需要用藥酒推開。之前你一直昏睡著,所以也沒敢動你,現在你醒了,正好趁這個時候把事情做了,不然的話,越拖到後面越疼。」
宋輕笑有些懵。
剛才明明還在討論有關於鄭婉兒的事情,怎麼現在一扭頭,話題就變了,完全就沒有給她一個過度的機會啊!
而且傅槿宴剛剛說什麼?把淤青推開?
那得多疼!
在這一瞬間,宋輕笑是拒絕的,全身上下的所有的細胞都在抗議。
但是——
抗議似乎無效,因為傅槿宴已經將護士叫了進來。
看著她手中拿著的藥油,宋輕笑就有一種想要現在就跳樓逃跑的衝動。
「那個,那個,我覺得我脖子後面的傷不是很嚴重,不用了吧,就讓它自己慢慢的修復,慢慢的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很著急。」
護士聽了,微笑著搖了搖頭:「那可不行啊,你脖子後面連著頭部,傷勢雖然感覺不是很嚴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要謹慎一些,瘀血化開了才行,要是一直留著讓它自己慢慢好,時間長不說,萬一瘀血上涌了怎麼辦,上面可就是大腦了。」
宋輕笑一聽,嘴角頓時抽抽了起來。
瘀血還能上涌嗎?
我讀書少,你不要隨便的就騙我啊!
知道自己抗議是沒有用的,於是宋輕笑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腦袋枕在枕頭上,做出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見狀,韓潮和傅槿宴都有些忍俊不禁,握拳抵在唇邊,悶聲的笑了笑,還不敢笑的太大聲,不然的話,又要把她給惹惱了,到時候真的發起火來,就真的是不好哄了。
護士先去洗了洗手,然後又拿著酒精將她的脖頸處擦了擦,帶來一陣清涼的感覺,激的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會有一點點的疼,但是忍過去就好了,別緊張,沒事的。」
聞言,宋輕笑輕輕點了點頭,彷彿很放鬆,但是抓著枕頭的手卻是在不自覺的用力,指骨處都泛起了清冷的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十分的緊繃的狀態。
傅槿宴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握住她的一隻手在自己的掌心,微微的用力,無聲的給她力量。
因為臉都埋在了枕頭裡,宋輕笑也沒有注意到是誰握住了自己的手,只是順從本能的抓緊,然後咬牙,等待著……
「嘶!好疼……」
護士將藥油倒在手上,搓熱了之後,開始揉捏,只是剛第一下,宋輕笑就疼的沒有忍住,仰著頭喊了出來,聲音都有些變了腔調。
但即便如此,護士也沒有停下手,繼續盡職盡責的為她化瘀血——眼前這樣的情況她見的多了,早就已經麻木了。
等到護士收手,告訴她已經結束了的時候,宋輕笑整個人像是一塊凍過之後又化開的肉的一樣,軟綿綿的癱在床上,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一樣。
「這個藥膏,每天三次,記得塗,大概過個兩三天就可以了。」
將葯留下,護士帶著其他的東西走出了病房。
「笑笑,你,你還好嗎?」
看著維持著一個姿勢許久都沒有動的宋輕笑,韓潮心中充滿了擔憂,但是偏偏又忍不住的想要笑,兩種情緒在腦海中交錯著,令他感到十分的鬱悶。
半晌之後,才聽到宋輕笑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枕頭的縫隙裡面傳出來,顯得很是有氣無力:「我感覺不是很很好……我覺得我好像已經被剛才的那個護士小姐姐謀殺了。她是不是直接把我的脖子拿走了?為什麼我現在已經感受不到我還有脖子了?」
還沒等韓潮說話,一旁的傅槿宴便涼嗖嗖的來了一句:「那是因為你已經疼得沒有了知覺。況且人家拿走你的脖子幹什麼用,插花嗎?」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宋輕笑直接打了一個冷戰,猛地扭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剛想要說什麼,眼睛一瞥,卻是看到了兩人緊緊相握的手,頓時慌張的像是被丟進沸水裡面的螃蟹一樣,猛地將手抽了出來,塞到了身子底下,擺出一副貞潔烈女不容侵犯的模樣。
見狀,傅槿宴冷哼一聲,緩緩的也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沉著一張臉,神情看起來很是不高興。
當然會不高興了,嫌棄的動作做得也太過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