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我什麼都沒有做
韓潮望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扭頭又看向躺在床上,被裹在被子里的宋輕笑,心中思緒萬千,完全沒有一個清晰的思路。
剛才雖然自己有些呆住了,但眼睛的視力還是沒問題的,宋輕笑誘人性感的模樣還映襯在腦海中,始終都揮之不去。
像是中了一種毒,會上癮,牢牢的停留在身體里,時不時地翻湧上來,提醒著他,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慾望。
只是——
垂眸注視著宋輕笑一無所知,天真無邪的容顏,韓潮卻怎麼都無法下定決心。
誠然,鄭婉兒說的每一句話,都勾動著他的心弦,但是當他獨自面對宋輕笑的時候,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他害怕看到宋輕笑醒來之後發現事實真相失望崩潰的表情,害怕宋輕笑會因此和他漸行漸遠,害怕他們所欲想的結果,都是夢境……
他真的賭不起。
他膽小。
咬了咬牙,韓潮終究還是在糾結中,選擇了妥協——對自己懦弱的妥協。
抱著宋輕笑,幫著她調整了一個較為舒適一些的姿勢之後,為她蓋好被子,調整了房間空調的溫度,然後轉身走出房間,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去找了醫藥箱。
韓潮記得,鄭婉兒說是將宋輕笑打暈的,如此一來,恐怕會有傷口,只是她現在還昏迷不醒,也不敢隨意帶著她走動,只好先將東西準備好,一會兒檢查一下有沒有外傷,然後等她醒來,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找到醫藥箱,韓潮又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嚶嚀聲傳了過來。
聽到聲音,韓潮連忙抬頭看了過去……
宋輕笑似乎是要醒來了,抬起手正擋在眼前,還有些不習慣屋子裡面的光亮。
見狀,韓潮也沒顧得上其他的,趕緊快步走過去,將窗帘拉上一部分,遮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沒有了陽光的照耀,宋輕笑感覺好受了些,揉了揉眼睛,就想要坐起來。
只是頭剛剛離開枕頭,隨後又馬上躺了下去,繼而發出了又一陣的哀鳴的聲音。
「我的頭,好疼……」
韓潮連忙坐過去,輕輕攔著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裡,讓她能夠靠著自己的臂彎,隨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她的腦後,動作很輕柔,一邊摸一邊問:「是這裡疼嗎?還是這裡?這裡疼嗎?」
等到他的手摸到了靠近脖頸的部位的時候,宋輕笑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抽氣聲:「嘶!好疼!」
聽到她說疼,韓潮連忙扶住她的身子,撩開她散落在身後的頭髮,偏著頭仔細的查看。
宋輕笑的後頸已經是一片淤青,顏色轉黑,裡面隱隱透出暗紅的顏色,應該是有了瘀血。
傷痕的位置遍布的比較廣,連著些許的後腦,所以她才會感覺到頭疼。
想到鄭婉兒竟然下手如此的沒輕沒重,韓潮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但考慮到宋輕笑還在場,只能先忍著怒火,關切的詢問著:「很疼嗎?是什麼樣的感覺?」
「就是……整個腦子感覺都像是亂成了一鍋粥一樣,暈暈沉沉的,很難受,還很疼。」宋輕笑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腦後,結果卻被握住了手。
「先別碰了,你現在傷勢什麼樣我們還不是很清楚,所以千萬不要亂動,我先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說著,韓潮小心翼翼的將宋輕笑放在床上,眼睛不經意間又瞥到了她的穿著上面,臉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連忙扭頭看向別處,眼神飄忽,十分的緊張不安。
不過此時宋輕笑還被頭痛困擾著,所以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著有什麼問題,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難受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韓潮打開衣櫃,從裡面找出來一件襯衣,為她穿上,多多少少能給她遮住一些——畢竟她身上的衣服的布料真的是太少了,一不注意就容易走光。
穿好衣服,韓潮才又將她抱了起來,架著她慢慢的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還沒有坐上車的時候,旁邊插進來一個冷漠至極的聲音:「韓潮,你對笑笑做了什麼,你就這麼的厚顏無恥嗎!」
韓潮扭頭看過去,還沒有看清來者是誰,一個拳頭朝著他的臉就砸了過來,他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徑直摔在了車門上。
懷裡抱著的宋輕笑原本也隨著他一起倒了過去,結果半路上被一隻大手摟著腰帶到了懷裡。
鼻間縈繞著熟悉的味道,臉側緊緊地貼著的是溫熱的胸膛。
宋輕笑本來就頭暈的難受,被他這麼一拉扯,頓時頭暈的感覺再一次涌了上來,眼睛一翻,軟綿綿的又倒在了他的懷裡。
眼看著她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傅槿宴頓時驚慌失措,連忙急聲的呼喚她:「笑笑,笑笑你還好嗎?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你別動她!她頭上有傷,需要好好的休息,你這樣會讓她更難受的!」韓潮盯著他,語氣焦急。
傅槿宴聞言,本來準備搖晃宋輕笑的手猛的停了下來,轉而瞪著眼睛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風暴:「你對笑笑……」
「我什麼都沒有做。」
沒等他說完,韓潮就已經率先選擇坦誠,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眼眸中也是說不盡的悲傷,「我原本是有機會的,但是我不想這樣做,違背了她的意願,等她醒來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的難過的。我寧願繼續忍耐,也不願意看到她面對著我的時候失去笑臉的模樣,所以……你放心好了,她還是好好地,鄭婉兒送她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聽到他這麼說,傅槿宴漸漸放下心來。
雖然他和韓潮的關係是情敵,而且眼前的這個還是勁敵,但是對於韓潮的話,他倒不會有什麼懷疑。
一個人的人品,早就已經明了,不會因為別的事情就轉變了想法。
韓潮既然敢信誓旦旦的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心思坦誠,完全沒有鬼,他說沒有動宋輕笑,那就真的是沒有動。
如此,傅槿宴也默默地鬆了口氣,彎下腰,一把將宋輕笑打橫抱起,然後送到了自己的車上,然後一腳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韓潮也連忙開著車,緊跟在其後,急匆匆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