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電話掛斷之後,宋輕笑向後靠了靠,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氣,手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臟,臉上浮現了苦笑的表情。
以前自己對上鄭婉兒的時候,什麼時候會像剛才那樣底氣不足,每次都是和她爭吵的面紅耳赤,誰也不讓,現在卻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不是因為別的,就是離婚的這件事情,真的是刺激到她了。
想到明天居然還要和鄭婉兒面對面的談,宋輕笑更是覺得心情要崩潰了,簡直要瘋了一樣。
現在她恨不得地上多出來一條縫兒,能夠讓她鑽進去,然後躲起來,誰也找不到她,就當她消失了好了。
等到事情徹底的結束的時候她再出來。
但是顯然,這是一個奢望,是一個永遠都不能實現的願望,所以她還是要硬著頭皮去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接受一切的打擊。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鄭婉兒一定又是冷嘲熱諷,什麼話傷人說什麼,但是沒有辦法,在這次的事情裡面,受到傷害最大的就是她和韓潮,她想要發泄,自己也不能攔著,只是希望過去之後,大家就橋過橋,路歸路,彼此之間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打定主意,宋輕笑狂躁不安的心情也漸漸的變得平穩了許多,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來,看著面前的工作,長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認命的拿起了筆。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耽誤了工作,畢竟還要靠著它養家糊口,過日子呢。
第二天,宋輕笑因為有心事,大周末的卻是連個懶覺都不想睡,醒了之後,就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和鄭婉兒約定的時間是中午,現在時間還早,所以她完全可以躺在床上發獃,靜靜的思考一會兒人生,好好地想一想,一會兒該如何去面對她,面對即將到來的攻擊,到底是要反抗,還是默默地承受。
反抗吧,自己本來就是理虧的一方;但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任打任罵,這也不是她的性格,況且造成這件事情的最主要的原因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傅槿宴。
傅槿宴才是罪魁禍首!
如此想著,心裡的壓力就少了很多,至少她能夠從床上爬起來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衛生間,洗漱一番之後,又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衣櫃前面,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衣服,卻不知道該穿哪一件。
穿的素一些,明顯的就是準備去挨訓的,可是穿的太艷了,更容易刺激到她敏感脆弱的神經,到時候再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丟臉的還不是她們自己。
於是,宋輕笑面對著滿滿當當的衣櫃,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實在是時間不多了,她才終於從裡面扒拉出來一件衣服,簡單大方,穿在身上,不功不過。
沒有心情化妝了,只是基礎的護了一下皮膚,將頭髮扎了一個利索的馬尾之後,宋輕笑便提著包包出了門。
距離兩人約定的事情也沒有多久了。
提前了將近半個小時到達了目的地,看著面前富麗堂皇的建築,宋輕笑不由得苦笑一聲。
以前傅槿宴也總是喜歡帶她來這裡,因為這裡的海鮮料理味道十分的棒,在M市堪稱一絕,非常的符合她的口味。
但是相應的,價格也是貴的離譜,普通人都是只可遠觀,像宋輕笑這樣的偽有錢人,也是輕易地不敢來這裡——來一次都是一次大出血啊!
只是陰差陽錯的,鄭婉兒卻是將見面地地點選在了這裡,不得不說,倒也是令她心裡多多少少開心了一些。
一會兒,不管她說什麼難聽的話,自己都要盡量的忍耐著,就算是為了已經到了嘴邊的美食,也要忍住,這是身為一個吃貨的最基本的修養!
打定主意之後,宋輕笑去到侍應生的面前,報出了鄭婉兒的名字,然後被他帶著去到了一個裝潢的精緻典雅的包廂裡面,靜靜地坐著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已經到了兩人約定好的時間,鄭婉兒卻遲遲都沒有出現,宋輕笑的耐心也一點點的開始流失,時不時地看看時間,看著分針一點一點的挪動著,心情越發的不好起來。
原本想著自己要忍耐,但是因為遲到,使得她的耐心早就被丟到了爪哇國去了,現在根本就不想讓鄭婉兒看到她的一點的好臉色。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宋輕笑終於是等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曼妙的身姿走了進來,帶著墨鏡,一副神秘的樣子。
但宋輕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進來的人是誰,不由得嗤笑一聲,語氣幽幽:「鄭小姐最近是不是出國,回來之後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所以忘記了我們約定的時間究竟是幾點了是不是?」
面對著她的不耐煩,鄭婉兒不屑的哼了一聲,摘下墨鏡,漫不經心的說道:「路上有些堵車,而且我在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事情,處理好了才趕過來的,還望莫要見怪,更是要理解一些,畢竟我和你不一樣,你的那個工作室都快要黃了,每天自然是無所事事,可是我不一樣,我工作很多,每天的通告推都推不完,能夠擠出時間來見你一面,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恩,恩賜?!」
聽到這個詞,宋輕笑著實的愣了一下,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聽到了什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說道,「鄭婉兒,我知道你前一段時間剛剛演完一個清宮劇,所以深陷在角色中還沒有走出來,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戲是戲,現實是現實,還是要分開的比較好,不然說出去,容易被人笑話,覺得你沒有什麼文化,以為自己演過娘娘,就真的是娘娘了。」
聞言,鄭婉兒頓時就勃然大怒,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臉皮氣的都在顫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當初因為家境的原因,她高中沒上完就輟學了,學歷確實是不怎麼高,這是她心裡的一個病,是不允許任何人拿出來嘲諷開玩笑的。
此時宋輕笑竟然如此無所畏懼的拿出來嘲諷她,這簡直就是將她的顏面丟在地上用力的踐踏,令人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