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絕境中的表白
此刻,宋輕笑只覺得,她嫁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最有擔當最體貼最疼人的男人。
如果眼下不是這場景,她一定會叉著腰,仰天大笑十幾聲的吧。
再順便說一句霸氣的宣言:看,勞資的男人就是這麼完美,你們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傅槿宴心甘情願的接受了來自她愛的小拳拳,無比認真的點點頭,「當然了,不管做什麼,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覺得沒有比之更完美的了。你懂嗎,笑笑?」
哪怕是赴死!他在心裡默默了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話,宋輕笑感動得好一會說不出話來,覺得剛擦掉的眼淚似乎又有捲土重來的趨勢,她覺得鼻尖酸酸的,眼眶溫熱。
隨後,一陣帶著鼻音的呢喃聲響起,「我現在覺得,我一點都不傻,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人,非你莫屬。」
傻瓜!
「呵呵,夫人的讚揚,為夫就不客氣的收下了,我覺得這是對我無上的讚美。」傅槿宴低低的笑道。
宋輕笑:「……」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在這個黑暗冰冷狹窄的洞穴,他低沉性感的嗓音響起,吟著一句打動了無數人的情話。
「笑笑,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願望,自從遇見你后,那些人世間的名利追逐我覺得都淡了,現在只願我們生同衾,死同穴。」
宋輕笑一聽,眼底的滾滾熱淚終於流了下來,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剛才那些絕望那些恐懼那些悲傷似乎都遠去了。
此刻,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在這個獨一無二的境遇,在這個獨一無二的時刻。
很多年以後,宋輕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一幕,在最深重的黑暗中,她聽見了世界上最深情的告白,驅散了關於死亡的恐懼。
在深淵裡開出一朵花來,從此烙印在她心上,時時拿出來獨自品味。
她抬起頭,用手摸索著傅槿宴的臉,邊流著洶湧澎湃的熱淚,邊尋著他的唇,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她現在只想這麼做。
傅槿宴一怔,隨即立馬反應過來,化被動為主動,一手抱著宋輕笑的腰,一手輕輕的固定住她的頭,熱烈的回吻了過去。
苦澀的淚水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可誰都沒在意它,只是無比投入的互相擁抱著對方,親吻著對方。
彷彿這就是最後一刻,世界末日。
漫長的一吻結束后,洞里一時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的喘氣聲,宋輕笑擦擦眼角的淚水,十分動情的說道:「槿宴,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傅槿宴嘴角翹起一抹弧度,雙眼在黑暗中也亮晶晶的,似乎在散發著光芒,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宋輕笑接下來的話。
「你總是無限度的包容我的小脾氣,比我媽、比我宋叔叔都包容我,疼愛我,你總是在我遇到事情時第一時間站出來,站在我面前,為我擋去那些刀光劍影。同時,你鼓勵我去做自己,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夢想,不要畏懼人言,告訴我,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呵呵,雖然你有那麼點小霸道,但我知道,這些背後都是對我深深的愛,所以我有時候很喜歡被你霸道。我喜歡你向世人宣告我是你的老婆,喜歡你為我下廚的樣子,喜歡你在我經期為我暖肚子的樣子,喜歡你哄著我喝紅糖水的樣子,喜歡你認真工作時嚴肅的樣子,也喜歡你睡著后毫無防備單純天真的樣子。」
「你為我緊張的樣子,你生氣和我冷戰的樣子,你色兮兮的樣子,你的每個面向我都喜歡。我對言情劇里的那些小鮮肉只是單純的欣賞,就像欣賞一幅畫一樣,對你才是打從心底的喜歡,和愛。」
宋輕笑不帶歇氣的說了一大段告白的話,都是平時她想說而沒好意思說的。
現在,趁著這個機會鼓起勇氣全說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明天。
她不想留下什麼遺憾,所以在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中,她選擇了最重要的事——告白。
傅槿宴靜靜的聽著,很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他只是覺得心裡那根弦一直沒有停下來,總被一雙小手撥弄著,在湖面盪起無數的漣漪,讓他的心完全無法平靜。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嚴肅和鄭重,「笑笑,我不會辜負你,辜負這番心思的,相信我,餘生都放心的交託給我吧。」
「嗯。」宋輕笑簡短的回道。
一番話下來,宋輕笑似乎感覺到有點精疲力盡,她又重新靠近了傅槿宴懷裡,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個抖。
傅槿宴察覺到她的顫抖,將她抱緊了,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皮膚,眉頭一皺,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冷,笑笑?」
宋輕笑覺得一陣寒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她包裹在其中,她又瑟縮了一下,這才說道:「嗯,槿宴,我覺得越來越冷了,雙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聞言,傅槿宴皺著眉頭,將自己的衣服拉鏈拉開,想把衣服脫下來給宋輕笑穿上,卻被一雙小手阻止了。
「你幹嘛?」
「我試著你的體溫有點低,先把我的衣服穿上好嗎?」
宋輕笑搖搖頭,死活不肯,「不行,洞里這麼冷,我穿了你的衣服,你凍著了怎麼辦。」
傅槿宴無奈的解釋道:「放心,我是男人,男人體內陽氣比你們女人重,沒有你們那麼怕冷,凍不著我的。乖啊,笑笑,把外套穿上好嗎?況且,我裡面也穿得很厚呢。」
「不,槿宴,我不會穿的。」宋輕笑相當堅決的拒絕了,這麼危險的時刻,怎麼可能只顧自己呢。
傅槿宴要是凍著了,她到時候上哪裡哭去!
兩人僵持了一會,衣服終究沒有成功脫下來,最終,傅槿宴妥協了,心疼的說道:「那好吧,我不脫了,但是你得鑽到我懷裡來,咱們共穿一件衣服,兩個人抱得更緊一些,也更暖和諧。」
「這樣還差不多。」宋輕笑撅著小嘴,一副抗戰勝利的樣子,一頭扎進了傅槿宴的衣服里。
雖然如此,但由於剛才滑雪運動消耗過大,再加上這一整天宋輕笑基本上都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很快,她的體溫又降了下來,而且比剛剛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