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當傅槿宴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開回宋家,跑到二樓卧室時,看見的就是一個睡美人(呸!)。
宋輕笑安靜的平躺在床上,臉上還有殘餘的淚水,看起來略顯狼狽,卻惹人心疼。
他看了看天色,讓傭人告知蘇梅和宋華年一聲,晚飯不用等他和笑笑,就脫掉衣服和鞋襪輕輕翻身上床,生怕驚擾到了宋輕笑,然後掀開被子,將這小小的一隻抱進懷裡。
心裡無限滿足。
原來打開心結后,竟然是這麼的舒服。
宋輕笑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好像夢見自己在寒冷的冬天,泡在溫泉里,舒服得不得了,就是有點不得勁,自己游泳的時候手腳總是伸展不開,像是被困在一個小籠子里。
有點憋屈。
睜開眼睛后,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誰來告訴她,她明明是在泡溫泉來著,為毛現在在傅槿宴這貨的懷抱里?
「你醒了?」傅槿宴也小睡了一覺,在宋輕笑扭動身體的時候才醒來,此時低著頭,嗓音低沉的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爬上我的床的?」宋輕笑略微清醒后,當即就有點炸毛!
「哦?我怎麼不知道,為夫要上你的床,還需要用爬這個字?」傅槿宴不樂意了,她說得怎麼搞得像在偷情似的,他們明明是正兒八經的合法夫妻!
「好吧,那我換一個說法,你是什麼時候滾上我的床的?」宋輕笑也不樂意了,就你理由多!
傅槿宴:「……」
還是用爬這個字吧……他覺得挺好,沒毛病!
「可以鬆開你的手嗎?你勒著我、的、孩、子了!」宋輕笑特意強調了「我的孩子」這四個字,意思就是,這是我的,跟你沒半毛錢的關係!
麻蛋,誰叫你懷疑勞資的,現在孩子歸勞資一人了,沒你的份!
雖然聽了蘇梅的話她心裡有所觸動,但怨氣仍舊在,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消除的。
她現在還做不到別人伸手打她一巴掌,她笑嘻嘻的指著右臉也讓人來打。
「這也是我的孩子。」傅槿宴篤定的看著她。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就像是一個燃著的煙頭被扔進了炸彈堆,「嘭」的一下子就炸了。
宋輕笑用力從他懷中掙扎出來,擁著被子坐起來,大吼道:「你說是你的孩子?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又沒有證據!這就是我跟別人生的,對,就是跟霍子樺,你這個閑人還是靠邊去吧。」
「你在醫院時的懷疑是對的,千萬不要懷疑自己的判斷,我特么就是一爬牆的女人,哪值得你傅總費盡心思各種討好。」
說著說著,宋輕笑的眼眶又紅了起來,她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疼痛。
痛了,就不會想哭了。
「找個時間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一下吧,從此天各一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天知道,她這麼多的怨氣是從哪裡來的,她這麼起伏的情緒,是怎麼來的。
聽著這些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像自己了。
然而這一番咆哮並沒有讓傅槿宴的內心有所動搖,他覺得更愧疚了,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在她身邊,告訴她,她懷孕了他很開心,反而懷疑她跟霍子樺有糾葛,懷疑孩子不是他的。
哎,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了?
「笑笑,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誤會你懷疑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了,你相信我好不好?」他說著十分掏心窩子的話,在宋輕笑面前請求道。
這一刻,什麼面子、什麼尊嚴都被他丟掉了,是老婆孩子重要,還是面子尊嚴重要!
他一向十分拎得清。
「你滾,我一點也不想聽你說這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耍人就這麼好玩嗎?孩子我一個人也能撫養,不需要你。」宋輕笑仍舊說著負氣話。
傅槿宴嘆了一口氣,神情凄楚的看著她,「那次,在宴會上,你就那樣跑掉了,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麼難過和震怒嗎?萬一你遇到危險了怎麼辦?你為什麼要離開我身邊?很多問題圍繞著我,讓我每晚都失眠。」
「是不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才讓你那麼想要逃離?可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做起。或者是你對舊情人戀戀不忘,才讓你想離開我,從而和他複合?所以我開始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說到這裡,他自嘲一笑,「都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笑笑,我對你的心是真的,不摻半分假,跳出來的懷疑只是之前事情的後遺症罷了,因為我的心裡也很不安,那件事只是不安恐懼這種情緒的外顯,我沒有懷疑你的忠貞,所以,請相信我好嗎?相信我能給你和孩子幸福好嗎?」
傅大總裁難得低三下四的說著,他每次低頭,對象都只有一個——他媳婦!
宋輕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也心有戚戚,突然很想將所有的話都問出來。
也許是蘇梅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她再也受不了這種你追我趕,你瞞我猜的遊戲了。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要瘋。
「槿宴,安琪雅是誰?」宋輕笑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問出了口,「那天我給你們公司打電話,前台認為我是安琪雅,態度十分好。」
納尼?
傅槿宴一下子就蒙圈了,他們不是在聊家事嗎?怎麼會突然扯到外人?而且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在記憶中搜索了好一會,他才想起這麼一號人,頓時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突然提起她幹嘛?她是一個模特,在你逃跑后,有一個宴會,需要帶女伴去,我就讓陳盛給我聯繫了一個模特。」
「你心裡一直都有喜歡的人是嗎?」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宋輕笑繼續敞開心扉的追問。
傅槿宴突然嚴肅的看著她,良久,才艱難的開口,「難不成你以為你心裡一直喜歡的是那個什麼安琪雅?或者是別的女人?所以,你才想要逃得遠遠的,離開我?」
天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到底是娶了個神經有多麼粗的媳婦?
神經粗得太讓人髮指了啊槽!
宋輕笑沒有回答,默認了。
認知到這一事實后的傅槿宴真的很想買塊豆腐一頭撞上去,他陷入了森森的自我懷疑中,是他做得不夠明顯嗎?讓他媳婦感受不到他濃濃的愛,還是,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告訴他好嗎?
他改,絕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