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我知道了,媽
「啪」的一聲,隨著大門關閉,傅思猛的一扭頭。
沈心愿原本還有些失魂落魄,不經意間的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的母親眼神不善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精神一凜,結結巴巴的說道:「媽,你怎麼、怎麼這麼看著我啊?」
傅思盯著她,片刻之後,語氣不善的問道:「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哪、哪有,我怎麼會有事情瞞著你呢,你想多了吧。」沈心愿強撐著淡定,但是眼神飄忽,不敢看向她,明顯就是心虛的模樣。
作為她的母親,傅思實在是太了解她了,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尤其是這會兒,她又是這麼明顯的一副心虛的表現,更是間接的說明了一切。
「沈心愿,你不用跟我裝糊塗,或者是不承認,你也不是小孩子,做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明白,我不想哪天被人指著鼻子罵!」
沈心愿很少聽到她這麼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尤其還是用這麼嚴厲的語氣,更加的心虛,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抿著唇,不敢說什麼。
傅思見狀,心裡更氣,伸著手指戳著她的腦門,恨聲恨氣的說:「你說說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當初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霍子樺,為此甚至不擇手段的爬上了他的床,我的臉就已經丟了一次了,可是看著你是真喜歡他,我也就忍了,不就是想讓你高興幸福嘛。」
「可是現在呢,這才過了多久,你居然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你舅舅也生氣了,你和子樺現在又成了這樣,我真的是搞不懂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每說一句就戳一下,疼得沈心愿的臉都白了,連連躲閃,嘴裡還不停的尖聲叫著,「媽,媽,輕一點兒,疼啊!」
好不容易躲到了一邊,她捂著發紅的額頭,眼睛裡面都蓄滿了淚水,憋著嘴,委屈得不行。
看著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模樣,傅思心裡再氣,卻也是心疼。
她咬了咬牙,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好好的和子樺過日子,不要去招惹宋輕笑,之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有什麼好耿耿於懷的。可是你卻偏不聽,非要作!我真是,真是……」
說著,她一下子揚起了手,卻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
畢竟也是自己千嬌百寵的唯一女兒,就算嘴上說得再厲害,她也不忍心動她一根手指頭。
沈心愿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此時,見她揚起手,心裡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咬了咬牙,委委屈屈的說:「我也不想這麼折騰,我也想好好的過日子,可是……就是那個宋輕笑,就是她不讓我安生!明明已經勾搭上了小舅舅,還偏偏對子樺不放手,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什麼小舅舅就是看不出來呢!」
傅思的手停在半空,定定的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又氣又無奈,最終將手收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打不下這一巴掌的。
「你是什麼性子的,我這個當媽的還不知道嗎?是你自己對宋輕笑執念太重,偏偏還要怪罪到別人身上。連你小舅舅都忍不住跑過來找我了,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沈心愿癟癟嘴反駁道:「她自己本身就有問題,還不讓別人說了,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歪,要是宋輕笑真的沒有半點問題,小舅舅幹嘛這麼白跑一趟!」
「你就是歪理多,你小舅舅的意思你還沒聽明白嗎?就是不想你再傷害宋輕笑了。畢竟,再怎麼說,他們已經結婚這麼久了,她是你的小舅媽,鐵板上釘釘子的事。」傅思頭疼的看著這個執迷不悟的女兒,簡直都要說破嘴皮子了,「願願,我該怎麼說你好?你現在惹宋輕笑,就是在挑戰傅家的面子和名聲,她不僅僅是她一個人了你明白嗎?她身後代表著整個傅家。」
「媽,我就是不明白了,明明你才是傅家正宗的女兒、親女兒,現在憑什麼讓一個外人騎在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沈心愿跺跺腳,一臉的憤恨之色,「這個外人還是我的死對頭,我怎麼可能不憤恨,怎麼可能放得下。」
「你這孩子,還沒看清楚局勢嗎?我雖然是傅家的女兒,姓傅沒錯,但是我已經嫁出來了,而你姓沈。但是宋輕笑就不一樣了,她以後的孩子可是要姓傅的。所以,你再怎麼在你外婆跟前爭寵,都是爭不過她的。人心都是偏的。」傅思憂愁的看著這個女兒,對於她的看不明白很是憂愁。
「願願,你都這麼大了,要學會為我們分憂了,我們也不求你為我們做些什麼,你只要管好自己,不要惹一些事來,最後讓我和你爸爸來幫你擦屁股就行了。現在我們還能幫你一些,但是以後呢?我們老了呢?誰又來處理你惹下的禍端?」
「非要等到事情無可挽回了,你才會痛哭流涕的說自己錯了嗎?說實話,媽媽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因為那個時候,你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是會讓你後悔的。」
「還有你和子樺的事,你也不必說都是他的錯,你的脾氣我很清楚,泥人都有泥脾氣,更何況一個大男人。女人該柔軟的時候一定要柔軟,尤其是在家裡,你對對方好十分,對方必會對你好一百分。不要把自己作死了,把自己千方百計搶來的婚姻作沒了才開心。你現在這個不成熟的樣子,早晚會吃大虧。到時候別說當媽媽的沒有提醒你,及時阻止你。每個人都要學會為自己做下的事負責,很多時候,我和你爸也幫不了你。」
沈心愿聞言,終於安靜下來,雙眼無神的看著半空。
好半晌,她才輕輕的回一句,「我知道了,媽。」
傅思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以為沈心愿終於想通了,從這件事情中得到了教訓。
傅槿宴回去后,並沒有跟他們說自己找傅思是幹嘛來了,仍舊一臉淡定的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等飯!
奔波忙活了一上午,他都餓了。
宋輕笑從樓上下來時,甚至都不知道傅槿宴出去了一趟,她輕嗅著空氣,像小狗覓食一樣,就差沒有伸出舌頭流哈喇子了。
「好香呀,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