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喂葯
醫生被凍得打了一個寒顫,這時的傅總好可怕,饒是他見過的世面廣,也承受不住這樣強大冰冷的氣場。
「需要的,安神葯能更快速的幫夫人恢復元氣,固本培元,我這就下去拿葯。」
醫生戰戰兢兢的走後,傅槿宴坐在床邊,怔怔的看著蒼白消瘦的宋輕笑。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若是仔細看可以看到他手指在微微的顫抖,似乎是在壓抑著心中激憤的心情。
這幾日的遭遇,讓宋輕笑的雙頰變得消瘦,好不容易長起來的那些肉,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傅槿宴的心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是憤怒的火焰。
眼前這個躺在床上虛弱無力,面色蒼白的女人,是他放在心上,小心翼翼的想要用心呵護的女人,此刻卻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綁走,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笑笑,你別擔心,你受的委屈,你遭受的苦難,我都會一筆一筆的給你討回來!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相信我,這一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兒委屈,一點兒都不行!」
傅槿宴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像是冷麵閻王,讓不經意看到,都會膽戰心驚,頭皮發麻。
「噔噔噔」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家庭醫生端著葯和水杯回來了。
「傅總,葯拿來了,」他說著,將手中的藥片和水杯遞了過去,「那個白色的是寧神的,每天吃兩次,每次兩片,黃色的是治療傷寒的,每天三次,每次一片,溫水服下。」
傅槿宴聞言,點了點頭,先是摟著宋輕笑的肩膀,將她輕輕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從醫生的手中拿過一片葯,抵到了她的唇邊,想要喂下去。
可是他沒想到,宋輕笑即使是在昏迷的狀態下,還有著強烈的身體本能,唇瓣緊緊的抿在一起,死活也不願意打開。
眼看著藥片在傅槿宴的手中都要融化了,一旁的家庭醫生看了,想了下,提出一個建議,「傅總,看樣子,夫人很討厭吃藥,尤其是在她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她的抗拒會更加嚴重。不如這樣好了,您試試……親自喂她,或許就可以吃下去了。」
「親自喂?」
傅槿宴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才叫親自喂?」
家庭醫生沒想到,他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頓時尷尬得不行,嘟嘟囔囔半天,才口齒不清的說道:「就是,就是,您將藥片含在嘴裡,然後……餵給她。」
說完后,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一片,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猴子屁股一樣,紅彤彤,亮閃閃的。
聽了他這麼一說,傅槿宴還有些尷尬,只是當他看到醫生神態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你丫的有沒有搞錯?弄出這麼一副嬌羞的模樣是要搞哪樣?
挺大一老爺們兒!居然能這麼扭捏,簡直是可怕!
傅槿宴嫌棄的撇了撇嘴,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藥片,又看了看腦袋靠在肩上,還陷入昏睡中的宋輕笑,沉了沉眼眸,頓時不再猶豫,直接將藥片丟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一把奪過醫生手中的杯子,仰著頭喝進一口水,隨即低下頭,堵上了那熟悉的綿軟的唇瓣。
唇瓣相觸之後,傅槿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心疼的光。
他感覺到的再也不是以往柔軟光滑的感覺了,而是一種乾涸的,參差的感覺,有點像乾枯的木頭表面,硬硬的,刺刺的。
傅槿宴知道,那是因為缺少水分,唇瓣上起了一層死皮。
想一想宋輕笑這幾天可能遭受到的非人待遇,他的怒火又開始燃燒。
邱嘉茗……你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那你可一定要把自己的尾巴藏得好一些,否則,一旦被我抓到什麼把柄,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多年的情分了!
膽敢動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唇瓣相抵,傅槿宴動作輕柔的將藥片送進了宋輕笑口中。
因為是被含在嘴裡,所以藥片的糖衣已經開始融化,露出了裡面苦澀的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宋輕笑嘗到了那令人反感的苦澀味道,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像是一條毛毛蟲一樣!
(宋輕笑:你才是毛毛蟲,你們全家都是毛毛蟲!)
她的反應,自然一分不落的進到了傅槿宴的眼中,因為心疼她受不了苦味道,他連忙將剩下的藥片都拿了過去,一把塞進嘴裡,然後端起杯子,也是一仰頭,將水都喝進了嘴裡,丟開杯子,附身低下頭。
又是一次親密的接觸。
家庭醫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輕輕的搖了搖頭。
果然還是夫妻啊,什麼都不嫌棄,也是什麼都不在意。
這樣的貼心呵護,看著令人十分羨慕啊!
他總有一種……想要掏出手機,將現在的畫面拍下來的衝動——柔弱的美貌女子嬌弱的依偎在高大帥氣的男人懷中,這樣的畫面,怎麼看怎麼覺得養眼!
只是——
想了想傅槿宴的脾氣,醫生還是打消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畢竟看情況,傅槿宴對宋輕笑的情況很是憂心,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做一些不合適的舉動,只怕下一秒,自己就要當一次空中飛人了!
傅槿宴絕對會揪著他的衣領,將他順著窗戶丟出去的!
他想想自己的小命,想想未來的社會經濟發展問題,終於成功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在專心喂葯的傅槿宴並不知道醫生此刻心中百轉千回的想法,他的身心都放在了宋輕笑身上,沒有功夫理會其他人!
好不容易將葯全部餵了進去,傅槿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她放躺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細心的將邊邊角角都掖得嚴嚴實實的,不希望鑽進去一丁點兒風——那會凍壞她的!
做好一切,他才終於有時間,將目光轉向屋子裡的唯一一個「閑人」。
「葯已經喂進去了,然後呢?」他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被查覺的緊張和渴望。
醫生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然後說道:「喂完葯,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事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著她醒來。」
「她還需要多久才能醒來?」傅槿宴冷冷的問道。
雖然聲音冰冷,但他看向宋輕笑的眼神卻滿是柔情和不可忽略的擔心。
儼然一幅用情至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