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怎麼會在這裡?
到別墅后,傭人接過兩人的行李,又細心的詢問他們想吃什麼。
宋輕笑餓得飢腸轆轆,確認了不是宋清藍做飯,就讓他們隨便做點就行。
說實話,對於宋清藍做的飯,她都有心理陰影了,屬於看一眼,就恨不得自戳雙目那種。
雖然色香味俱全,但在她眼裡還不如路邊攤來得好。
宋華年剛好也從醫院回來,他伺候蘇梅吃了晚飯,就被她毫不留情的趕了回來,讓他趁今晚多陪陪宋輕笑和傅槿宴。
忍著宋清藍的白眼,宋輕笑仍舊胃口大開的吃著飯菜,折騰了一下午,她已經餓得手腳發軟了。
哦不,這手腳發軟特么的根本就不是餓的!
宋清藍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著碗里的米飯,一邊吃著來自傅氏夫婦撒的狗糧,忍不住在心裡惡狠狠的罵道:宋輕笑,再讓你得意一會,等下看你怎麼哭!
吃過晚飯後,幾人坐在一起隨便聊著天,宋華年難得化身嘮叨之人,切切的囑咐著兩人。
宋清藍看不下去了,在心裡憤憤不平的想著,到底誰才是他的親身女兒呀!
她忍住心裡的酸水,強迫自己掛起一抹虛假的笑,對他們說道:「爸,我突然有點頭暈,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聊。」
宋華年不疑有他,關心的看了宋清藍一眼,見她臉色確實不太好,口氣溫和的交代。
「好,藍藍,你回去休息吧,爸爸和笑笑他們再坐一會。」
宋清藍走後,宋輕笑覺得自在多了,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
傅槿宴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頓時心下有幾分好笑。
這個丫頭,真是傻得可愛。
三人又聊了一會,見時間不早了,這才各自回房。
宋清藍靜靜坐在房裡,耳朵豎起,仔細聽著樓下的動靜,終於聽到兩人上樓的腳步聲,心裡一喜,卻也有幾分緊張,畢竟是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是有點放不開手腳。
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暗暗打氣。
「宋清藍,想想宋輕笑那個賤人,不要臉的奪走你那麼多東西,你現在只是把你失去的都拿回來而已,怕什麼!」
人有的時候是很奇怪的,明明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卻總是能找出一堆充分又不充分的理由,來推脫自己的行為,表現得像是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自大的樣子就差貼個標語,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替天行道!
「正義感」爆棚的宋清藍趴伏在門上,仔細的聽著門外微弱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聽到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夜深人靜之時,別墅中燈光俱滅,萬籟俱靜,沒有了白日中的喧囂,顯得很是寧靜。
寂靜的走廊中,牆壁上有幾盞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驅散了濃濃的黑暗,為的是防止有人因為太黑了而跌倒。
而此時,一扇緊閉的房門幽幽的被打開,一道身影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
微弱的燈光照在她臉上,赫然是早早就回房間休息的宋清藍。
只見她躡手躡腳的摸索,順著牆角摸到了宋輕笑的房間門口。
當初宋華年為了讓兩姐妹多多親近,增加感情,特意把兩人的房間安排在一起。
為此,宋清藍很是不滿,覺得自己的私人領域被侵犯,可是現在,她卻無比感謝當初的安排,簡直就是「近水樓台」。
她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房門四周的縫隙也是一片黑暗,沒有一丁點兒光透出來,可見裡面的人也已經就寢,這樣,倒也方便許多。
只是……
一想到現在正在床上相依相偎的兩人,宋清藍心中的嫉妒就像是被澆了油的烈火,瞬間高漲起來,幾乎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她狠狠地咬著牙,拿出緊緊攥在手心的鑰匙,因為緊張,鑰匙已經有了些許濕意。
借著微弱的燈光,宋清藍將鑰匙捅進孔隙中,向左一轉,只聽到微弱的「咔」的一聲響,門鎖被輕而易舉的打開。
她動作輕緩的將門推開,側身閃進去,反手再次將門關閉。
房間里也是漆黑一片,只有床頭的兩盞小夜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借著燈光,宋清藍繼續摸索,向著那張床慢慢的走過去,一步一步,伴隨著「咚咚」直蹦的心跳聲,因為緊張而分泌的唾液在口中蔓延,她下意識的一口咽下。
「啪」的一聲輕響,腿似乎撞上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宋清藍無聲的感受了一下形狀,心中竊喜。
是床。
她緩緩伸出手,向著模糊不清的方向探去,滿心期待著可以觸摸到那夢寐以求的軀體。
那建碩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清冷的氣質,俊俏的容顏……無一不在引誘著她的心,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撫著她,拉扯著她。
啊!真的是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思念了!
宋清藍伸出的手都因激動而顫抖,一點一點的探過去,連帶著她的心一起送了過去。
然後——
期待中的溫熱觸感她沒有感受到,反而被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狠狠地握住!
宋清藍心裡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啪」的一聲,燈光突然亮起,刺得她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冷漠到極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一道響雷,在耳邊轟然炸裂。
宋清藍此時心跳如打鼓,額頭也滲出細汗,不像剛才因為激動而心跳加速,而是因為恐慌而心生膽怯。
她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已經入睡的人居然還是清醒的,甚至不知在黑暗中注視了她多久,看著她笨拙得,像是竊賊一般的摸索,冷眼旁觀,無聲的恥笑。
「你怎麼,怎麼會……」宋清藍難得的結巴了。
「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吧。」
另一道聲音也輕輕響起,宋輕笑依靠在床頭,聲音清潤,絲毫沒有半路醒來的混沌,「槿宴他以前在部隊待過,警覺性特別高,有一點兒聲響都有可能將他驚醒。而你呢,從頭至尾乒乒乓乓,自以為隱蔽,其實噪音大得我都要忍不住了,怎麼,你是屬老鼠的嗎?半夜還能摸進別人的房間里。」
宋清藍顫著聲音問道:「這麼說,從我剛進來,你就發現我了?」
傅槿宴面無表情的回答,聲音冷得像來自極地的冰川,「準確的說,從你擰鑰匙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